“黃縣長,你這是……”副縣長田建祥沉聲詢問道。
黃國章的注意力完全在凌志遠的身上,沒想到他不開口,田建祥卻蹦了出來,這讓他心裡很是不爽,當即便怒聲喝道:“姓田的,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
田建祥只是普通副縣長,而黃國章卻是縣委常委,從這一層面來說,黃國章這話並無問題,然而,在現實生活中,誰也不會這麼說話的。
“黃國章,你怎麼說話呢?這兒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指手劃腳了?”凌志遠兩眼直視著黃國章,怒聲喝問道。
在這之前,凌志遠還有幾分猶豫,考慮黃國章是否有所依仗,聽到他硬懟田建祥的話後,再也按捺不住了,當即便出聲發飆了。
黃國章過來便找凌志遠茬子的,見其接口之後,當即便冷聲說道:“普通副縣長都能參加這會,我作為縣委常委、副縣長,怎麼就不能參加這會呢,凌志遠,你給我解釋一下,否則,我就去找陳書記,問問政府的工作要不要在黨的領導下開展。”
這番說辭黃國章在過來之前便想好了,很是用心的幫凌志遠挖了一個大坑,言語之間不但詞鋒銳利,而且滴水不漏,一般人很難反駁。
聽到黃國章的話後,眾人都意識到他是找茬的,不由得暗暗為凌志遠捏一把汗,生怕其應對不當,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凌志遠的頭腦非常冷靜,看著黃國章面露得意之色,心裡暗想道:如果連你這樣的小角色,我都應付不了的話,從浙東到江南,我也算白混了。
一直以來,凌志遠從未正眼瞧過黃國章,在他眼裡,這就是一個跳梁小醜,他又怎麼會在意呢?
“黃縣長,照你的說法,我可真是罪大惡極,不但沒請你這個縣委常委、副縣長來參加會議,而且連市委副書記、縣長都沒請。”凌志遠一臉陰沉的冷聲發問道,“我說的沒錯吧?”
“我不管縣長參不參會,我只問你姓凌的召開如此重要的會議,憑什麼不叫我?”黃國章一臉陰沉的發問道。
在說話的同時,黃國章心裡暗想道:“姓凌的,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想轉換話題,門都沒有,秦大光是秦大光,我是我,你今天如果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老子便讓你這會開不成!”
黃國章成心想通過這事向凌志遠叫板,如果將會議攪黃了,也算達到目的了。
凌志遠輕蔑了掃了黃國章一眼,冷聲說道:“姓黃的,你給我聽好了,我們正在召開的是滬汽集團分廠奠基儀式的准備會。這事由我全權負責,我覺得這事和你無關,因此……”
說到這兒,凌志遠停下話頭,抬頭狠瞪著黃國章,伸手指著門外,冷冷的說道:“請你給我滾出去!”
黃國章本想借助今日之事狠狠奚落凌志遠一番的,沒想到對方根本不給他機會,而是直接伸手指著門外讓其滾出去,心中惱怒到了極點。
“你……你憑什麼讓我出去?”黃國章雙目幾近噴火,狠瞪著凌志遠。
面對黃國章的質問,凌志遠的臉上並無半點慌張之態,沉聲說道:“憑我是常務副縣長,憑滬汽集團分廠項目是我談的,夠了嗎?”
黃國章被凌志遠噎的不輕,一臉憤怒的說道:“行,你給我等著,我這就去找縣長,問問你哪兒來的權力,哼!”
說完這話後,黃國章便一臉憤怒的轉身走人。
凌志遠見此狀況後,臉上的不屑更甚了,看似隨意的說道:“走好,不送!”
怒不可遏的黃國章聽到這話後,更為生氣的不行,不知怎麼的腳下一絆,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下來。
“黃大縣長,小心一點,氣大傷身呀!”田建祥冷嘲熱諷道。
一直以來,黃國章自恃縣委常委的身份沒少在田建祥、胡光忠等人面前裝腔作勢,往日,他們都不和其計較,今日機會難得,田建祥毫不猶豫的出手打臉了。
聽到田建祥的話語後,黃國章雖然生氣到了極點,但卻連頭都沒敢回,徑直快步出門而去了。
看著黃國章落荒而逃的身影,不知是誰先發出的笑聲,眾人隨即都跟著笑了起來,如同打了一場勝仗一般。
黃國章聽到身後傳來的嘲笑聲,心中更是郁悶的不行,當即便直奔縣長秦大光的辦公室而去。
待眾人的笑聲停止之後,凌志遠輕咳兩聲道:“諸位,從某些人的表現來看,這事我們更要多上點心,千萬不能出什麼紕漏,否則,一定會有人利用這事大作文章的。”
“放心吧,凌縣長,我們是絕不會給其可乘之機的。”田建祥信心滿滿的說道。
凌志遠聽後,輕點了一下頭,開口說道:“建祥縣長有此信心很好,但工作不能只停留在嘴上,必須拿出實際行動來,對吧?”
田建祥應聲之後,一臉正色的說道:“凌縣長,各位,下面我將滬汽集團分廠奠基儀式的籌備情況向大家做一個彙報,我們集思廣益,按照志遠縣長的要求,絕不給別有用心的人留可乘之機。”
看著田建祥一臉毅然決然的表情,凌志遠心裡暗想道:“姓黃的到會場來鬧這一下,反倒是一件好事,更有利於將滬汽集團分廠奠基儀式辦好。”
田建祥的籌備工作非常充分,足足用了半小時,才將其講完。
凌志遠見他說完之後,沉聲說道:“建祥縣長雖然已經說的很全面的,但難免有一些不到位之處,這兒都是自己人,別客氣,有什麼想法直言不諱的說出來,力爭商討出一套完備的籌備方案來。”
聽到凌志遠的話後,眾人都紛紛低頭思考起應對之策來了,一臉的嚴肅認真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