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
當這樣的念頭從蘇沐腦海升起的時候,他想到的便是天朝歷史上那些堪稱之為壯哉的一次次事件。那些事件的主角全都是窮苦老百姓,哪怕是有一份能耐他們都不會願意揭竿而起。但當他們被逼迫的無奈至極,再不反抗連生存都成問題的時候,他們只能夠無所畏懼的選擇反抗。
“慨歌赴燕市”、“視死忽如歸”,說的便是這種現像。
蘇沐知道,周奉前不是沒有想到這層,而是不願意相信。因為事情要是真的走到了那一步,這性質就嚴重的多了。果然周奉前在聽到蘇沐的話後,臉上卻沒有多少震驚的神情。
“你說的對啊!”周奉前點頭道:“要是人民的心裡沒有畏懼的話,那就說明是畏懼真正深入到骨髓裡了。別管是誰,只要是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都是人民的敵人,都是政府的敵人,對待敵人我們的原則很簡單,那就是絕對鎮壓。蘇沐,這件事情,你最好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
“周老,放心吧,這事我會處理好的。”蘇沐說道。
“那樣最好。”周奉前淡然道。
“周老,您這是准備在古瀾市就這麼住下那?還是過來打個尖兒,然後就走人那?”蘇沐問道。
“怎麼?想要打探我的消息嗎?”周奉前嘴角一揚道。
“你?哈哈!”
周奉前仰天大笑,“我就知道你遲早有一天會知道我的底細,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行了,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那我就不多說什麼了。這件事你處理好就是,要是在我離開之前,你還沒有定論的話,你知道後果的。”
“我?”
蘇沐頓時有些無語,什麼叫做您老離開之前就必須搞定,我知道您老什麼時候離開那?您要是就這麼轉身就走掉的話,我怎麼都沒有辦法解決掉這事那。
“周老,我會盡快解決這事的。”蘇沐一咬牙,這事已經這樣,和周老這些人再多說什麼話,那便真的是沒有必要,他是絕對不會多做理會的。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還有我過來這裡的事情,除你之外,我不想任何人知道。要是有人知道的話,那就絕對是你走漏的風聲,到時候你知道怎麼樣的。”周奉前說完便走向考斯特車,留下一臉無奈的蘇沐站在原地。
什麼叫做只要有人知道,就是我泄露出去的,這怎麼可能啊?這事又不是我自己知道,怎麼能夠都算到我頭上!我說周老,您也不能這麼不講理吧!
周奉前他們就那樣離開上河村,不過關魚倒是沒有走,而是留了下來。
“蘇哥,這事和我真的是沒有關系。不過打聽下,周爺爺是不是很大的官啊?”關魚問道。
“是很大。”蘇沐道。
“有多大啊?能不能管住你?剛才周爺爺說你要是不過來的話,他就撤了你的職,他真的能嗎?”關魚問道。
“撤我的職?他老人家還真的是瞧得起我。他老人家要是願意的話,誰的職都能夠撤掉。”蘇沐苦笑著搖搖頭,對關魚這種不知道官場事情的人來說,真的是不知道周老的存在意味著什麼。
“這麼厲害!”關魚吐了下舌頭。
“還有你,准備在這裡玩幾天那?”蘇沐問道。
“你不用管我的,我就是過來瞧瞧你,然後就回京城的。還有我還要回邢唐一一趟的,我這次過來是有件事情想要征求下你的意見。”關魚說道。
“什麼事情?”蘇沐問道。
“我想要問下,你說我是去哪所大學比較好?”關魚問道。
“這個…暫時先不說了,等到想好之後再回答你,這事不能夠太過草率!”蘇沐遲疑了下。
“那好,蘇哥,你現在就去忙吧。”關魚笑顏如花道。
蘇沐知道現在不是和關魚敘舊的時候,腦海回想著剛才周奉前的話,臉上露出一種義無反顧的笑容。有著他老人家在背後站著,自己還用得著瞻前顧後嗎?再說這事自己已經劃出道道來,一個小時之後要是旭盛化工不同意上河五條的話,那就走正規程序解決吧。
希望徐炎那邊能夠拿到些夠鐵的證據!
徐炎是誰?那是從基層走出來的人,知道什麼樣的手段對付什麼樣的人最有效,真的和所謂的人身傷害相比,他現在更為喜歡的是玩弄心理逼迫。從心理上將對方的陣線徹底擊破,只要能夠做到這步,便意味著徐炎的手段又凌厲幾分。而徐炎也將這樣的事情,當成是一種愛好。
否則的話,依著徐炎的身份,還真的是沒有必要出現在審訊室。
想要真正讓一個人屈服,什麼樣的手段是最有效果的?心理恐嚇,趁著對方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徹底的將他的心理給壓趴下。像是古代為什麼刑罰會那樣嚴重,甚至能夠用慘烈來形容,為的便是通過這樣的刑罰,在人的心裡造成一種**裸的恐嚇和威脅。
像是梟首、像是凌遲處死、像是車裂…試問下,當你親眼見到過那些刑罰之後,你心底會沒有恐懼的印像?不可能!而只要你有了這些印像,統治者的目的便也達到了。
現在雖然徐炎是沒有辦法玩弄這些手段,並不意味著徐炎不能夠通過其余的方式來達到這個效果。
就像是現在正在播放著的影像資料!
要知道這些影像資料可是徐炎手的一件重寶,其上播放著的全都是最為簡單的審訊手段,而這些審訊手段和古代的那些不同,全都是純現代制作,而且實踐性很好,換句話說只要你想,就絕對能夠玩出來。比如說其一段,一根根鋼絲就那樣纏繞在人的身上,隨著椅子的踢倒,隨著鋼絲一段的緊緊束縛,其余纏繞在人身上的鋼絲同一時間向內收縮。
這將引發什麼樣的後果?
被審訊的人,將會遍體鱗傷,將會鮮血斑斑,這樣的懲罰簡直是難以用言語形容的。偏偏這樣的視頻就那樣清晰的出現在眼前,真實的讓人感到恐慌。
現在的夏小川面臨的便是這樣的情景!
夏小川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碰到這樣的事情,要知道他憑借著的便是夏家的權勢在胡鬧。但從來沒有被人這麼胡鬧過,更別說這裡是局子裡面。這裡有些什麼樣的手段,夏小川都是有所耳聞的。但那些手段和現在見到的相比,簡直就是小兒科。
要命的是,這座審訊室內,除卻播放著的這台筆記本外,燈光要多黑暗有多黑暗,眼前站立著的也只有徐炎一個人。燈光照耀下,徐炎的那張臉是那樣的陰冷。不知道為什麼夏小川在瞧到這時的徐炎時,腦海回想起來的竟然是天朝歷史上的那些酷吏。
“你想要怎麼樣?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我告訴你,向上河村的河裡放污水,那不是我辦的。往地裡倒垃圾,開車的也不是我。還有砸學校的人也不是我,我只是帶著人想去上河村和他們進行談判,難道這也有事嗎?你想要這樣就將我扣押在這裡,你這是犯法的,你知道嗎?”夏小川顫抖著喊道。
“犯法?”徐炎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夏小川,我看到現在你都沒有弄清楚你所犯下的事,你能說你是無辜的嗎?你知道你當時的行為是什麼嗎?公然挑唆旭盛化工的人,意圖危害上河村村民!公然毆打蘇沐主任,意圖並且已經對他進行人身攻擊!你說就這樣的兩項,我吃不定你嗎?還有我也懶得和你多說那麼多沒用的,因為我原本也沒有想著怎麼樣你,你就老老實實的給我在這裡待著變成。”
“不能!我不能留在這裡,我是絕對不會留在這裡的,我要出去,徐炎,我告訴你,你沒有權力這麼對我,因為我不是天朝人!我有外交豁免權!我是米國人!”夏小川突然間大聲喊道。
“什麼?”徐炎在聽到這話之時,眉頭不由一皺,作為警察的他,敏感的捕捉到其可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獲,緊盯著夏小川雙眼,神情突然陰冷下來。
“你蒙誰那,你是米國人,你當我眼瞎嗎?知不知道你要是再敢這樣胡言亂語,我還能夠告你一項罪名!到時候,你就真的沒辦法離開這裡了!”
“不,我沒有蒙你,我真的不是天朝人了,我已經加入米國的國籍,不但我,就連我二大爺夏河也不是天朝人,我是跟著他一起加入米國國籍的,我們現在都是米國人,沒錯,我們就是米國人,你敢這樣對待我們,嘿嘿,徐炎,等到我出去之後,非要和你好好算算賬!”夏小川的膽氣突然一壯,想到自己現在的身份不同,立馬就牛氣起來。
什麼?夏河也是米國國籍!
徐炎眼皮一陣跳動,又緊接著追問了夏小川幾句話之後,隨即轉身便走出審訊室,直接撥通了蘇沐的電話,“領導,這裡有件事,是這樣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