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什麼年代了,怎麼可能還會有拿童男童女來祭祀的,這是殺人啊”白濮很明顯是看出來了但還有點不信,覺得在如今的法治社會裡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這種事如果是發生在南洋的偏僻地區,或者印,菲等地的話還會有這個可能,但這裡是國內啊,哪怕再偏遠的地區都是不應該的。
王贊皺眉說道:“我也覺得不太可能,如今的社會是絕對不會有這種事發生的,沒有哪個父母會將自己的孩子往火坑裡推的,但這兩個孩子的狀態……”
白濮直接推開車門,輕聲說道:“我們過去看看,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得要阻止他們了,不能見死不救的”
王贊點了點頭,他基本上也是這個意思,天大的事你也得有道理才對,而這種事看著就太慘絕人寰了,而且王贊一直認為這種祭祀活動是沒有任何道理可言的,因為他覺得,你就是用童男童女給祭奠了,那也是起不到任何效果的。
王贊和白濮推開車門就走了出去,不遠不近的跟著前面的隊伍,現在的時間是凌晨兩點左右,昨天的大雨過後路上還有些泥濘,不過天上已經晴朗了,星空非常的明亮,還是能夠看清前面的狀況的。
隊伍大概走了能有兩裡路左右,就到了海邊的一處懸崖峭壁旁,那頂被人抬著的轎子給放在了地上,然後馬上就有人擺上了不少的貢品在前面。
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穿著身黑色的長袍顫巍巍的走了過去,然後用本地的方言不知在說著什麼,就見身後的群民全都跪了下來進行著某種祈禱的儀式。
閩南這邊的方言是非常晦澀難懂的,很可能相鄰的兩個村子說的就是兩種話,而且在你聽起來的話,是完全聽不明白的,跟聽外語沒啥兩樣,所以白濮和王贊也不知道這些人在說什麼,不過憑借著猜測的話,覺得可能是一些祈文一類的。
這個儀式大概進行了能有十幾分鐘才停下,隨後就見那個老人開始在吩咐著什麼,先前跳舞的方陣就開始在媽祖像前又開始跳了起來,旁邊的樂器也在吹吹打打著。
這時候就是祭祀的重頭戲,也就是最為關鍵的時刻了,活豬牛羊什麼的先是被送到了懸崖峭壁邊,隨即被一股腦的都給推到了下面去,而此時那兩個孩子的身子則是在瑟瑟發抖了,先前他們可能沒什麼感覺,但當看到一些牲口被推下去後,仿佛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命運。
下方就是波濤海浪,拍打著岩石的聲音還清晰可聞,高度至少得要有幾十米了,什麼東西掉下去肯定都得被摔個粉身碎骨的了。
兩個穿著大紅衣裳看著喜氣洋洋的孩子擁抱在一起,他們的身上系著被用紅布包起來的長繩子,繩的另一頭居然是兩塊碩大的石頭,也就是說當人要是掉下去的話,為了防止身子升到水面上,還得要被石頭給墜著。
白濮的“臉”唰的一下就變了,她從來都沒有碰到過這種慘絕人寰的時候,畢竟是生活在文明社會裡的,誰都想到著電影和小說裡的一幕會活生生的出現在現實當中?
“你得要救他們,不能讓這兩個孩子被活祭了,太殘忍了……”白濮抓著王贊的胳膊,顫抖著嘴唇說道。
“我想想的!”王贊臉色凝重的點了下頭,救人肯定是要救的,不可能看著兩個孩子就這麼冤死了,但怎麼救就是個問題了。
王贊說完,就快速的從車裡翻找出幾張符紙,然後咬破指尖在紙上寫下一道招魂符。
從祭奠的狀態來看,這些村民明顯是非常篤信這個儀式的,甚至他們將自己村子以後的發展和生存都有可能是寄托在這上面得了,所以你這時如果去攔著他們的話,那就會是在同所有村民為敵了。
而這種漁村裡的村民都是特別齊心的,搞不好他們還都是一個姓的,他就自己過去的話,人家要攔著他根本一點用處都沒有。
王贊的眼神快速的在村民中尋摸著,找了半天後就看見個中年女子在人群後面摸著眼淚,他覺得這兩個孩子肯定不是從外面找的,父母就應該在村子裡的,但卻不敢反抗。
看見這個在偷偷哭著的中年女子,王贊意識到十有八九就是她了,畢竟這世上還沒有哪個父母會心甘情願的將自己的兒女給推到火堆裡的。
最後的祭祀儀式還在進行著,不過似乎馬上也要結束了,王贊快步的走過去,來到這女人的身旁後,低頭說道:“我能救你那兩個孩子,不過你得要先鬧一下才行,暫時讓他們別把人給推下去了”
這女子頓時一愣,呆呆的看著王贊,他是不可能一上來就去阻止人家的,將近兩百個村民要攔著他跟玩似的,搞不好一急眼都能連著他也給一起推下去。
“快點的,還磨蹭什麼呢?再晚一會,孩子命就沒了……”
王贊不斷的催促著,那女人似乎才反應了過來,稍微猶豫了下後她就果斷的一咬牙將人群給分開後就衝了進去,然後就堆坐在了那兩個孩子面前,伸著手攔阻著前面的人,她說的還是本地的方言,雖然聽不懂什麼意思,但卻很明顯的可以看到她的聲嘶力竭。
這女子這麼一鬧的話,祭祀的儀式肯定暫時就被打斷了,那個主持的老人似乎很不耐,大聲的呵斥著,同時讓人上前趕緊將她給拉開。
於此同時,但祭祀起了亂子之後,在離著村民的不遠處,就見到幾個黑影飄飄忽忽的朝著這邊過來了。
最初時還沒有村民留意到,不過等過了一會就有人看見了,然後就驚恐的叫了起來,這下子所有的人就都發現了,齊刷刷的扭頭望了過去。
王贊深吸了口氣,從人群裡就擠了出來,然後到了那兩個孩子面前,朝著那老人說道:“你們這麼干,犯忌諱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