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掐住王驚蟄的脖子,他根本都沒啥反應,任由對方直接上了他的身,所謂的鬼上身無非就是鬼占據了人的三魂七魄才能達到操控人的目的。
就拿北方的出馬請陰來講,出馬仙從陰間請魂上身附在了自己的魂魄上,就是暫時放棄了對自身的掌控。
但王驚蟄肯定不怕這個,他的三魂七魄連陰帥都勾不出來,何懼一道小鬼?
鬼面上身之後,從王驚蟄體內就冒出一聲驚恐而又絕望的尖嘯,他的體表蔓延出一層黑氣,掙扎著似乎想要脫離開來,但王驚蟄忽然劃破指尖在自己的眉心上快速的寫了一個封字,字一成型就隱沒在了他的印堂下方,隨即他身上黑氣漸漸收斂“噗”的一下全都鑽進了他的體內。
王驚蟄兩眼短暫的失神過後就恢復了清明,他輕輕的吐了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道:“在裡面老實的呆著,想來你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給我眯著吧,過會我在找你問話······”
王驚蟄說完就來到陳臣身邊坐下,剛才那一瞬間她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唯一的感覺就是自己的身體忽的一輕,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
“喝點水吧”王驚蟄遞給她個杯子,等陳臣稍微穩定過後,他就接著說道:“毫無疑問的是,你肯定被人下手段了,有人在刻意針對你”
陳臣茫然的問道:“為什麼?”
“那就得問你自己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你被這東西纏上,短時間內是要不了你命的,這就像是一種慢性病,會熬的你身子發虛,有氣無力,做什麼都不順,直到一年半載後你被生生的給熬死了,干這種事的人無疑是很缺德的,並且這麼做也會損耗自己的功德,說白了就是損人不利己的勾當,所以一個人要是跟你無冤無仇的話,是絕對不會這麼干的”
“我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和人發生過爭執了,我的工作也很難和誰產生什麼衝突,得沒得罪過人,我也真的不記得了······”
王驚蟄沉默半晌,說道:“如果不是你,那就有可能是你的家人,或者你的男朋友什麼的了”
菜刀文無語的跟丁武說道:“看見沒有?這是套話呢,這廝真騷氣,麼的,還能這麼問人家有沒有對像啊?”
“嗯,轉性了!”丁武點頭說道。
“我沒有男友”
王驚蟄“哦”了一聲,點頭說道:“那就是你的家人了”
陳臣喝了口誰,嘆著氣說道:“那就只能是我爸爸了,他這輩子不知道得罪過多少人了,不過他們為什麼不直接朝我爸爸下手,拐到我身上干什麼?”
“可能是有忌諱或者不方便的地方,也可能是他的身份·······”
菜刀文忽然在旁邊插了一句:“如果你祖上有人身份太敏感也不行,你是女兒身不承載家族功德,但你爸爸就不同了”
這個年代正是立國後幾十年的時候,如今還有多位開國功臣在世呢,菜刀文的意思是說如果陳臣祖上有人在此行列的話,那她的父親就承受祖輩的余蔭了,她是女兒身則就不受了,有句話說的很難聽但也很殘忍,就是女兒是嫁出去的人潑出去的水,大概也是這個意思。
在古代,為大官者享皇朝氣運乃是共知的事實。
那些所謂的幾品大員們,魑魅魍魎妖魔鬼怪,都是不能近身的。
陳臣無語的說道:“這也要區別對待麼?”
菜刀文攤著手說道:“你嫁出去之後,隨夫姓自然不受祖宗余蔭了,以前稱呼婦人家不都是在名字前面加上夫姓的麼,比如你嫁給個姓王的,就叫王陳氏了”
王驚蟄瞥了他一眼,心道這貨真是能亂打比方,你就不能換個人麼。
陳臣嘆了口氣,說道:“那我爸,就算是個紅色子弟吧!”
“所以啊,對你爸下不了手,就得轉嫁到你身上來了,不過我估計對方用這種手段也沒想著把事情做絕了,應該是要跟你爸談談,脅迫他什麼的,不然你就不只是鬼上身這麼簡單了······”
“我爸的事情我向來不管,也從來都不問”陳臣搖了搖頭後,然後用一種充滿了希望和渴求的目光看著王驚蟄。
王驚蟄皺了皺眉也沒吭聲,菜刀文無語的說道:“她是讓你好人做到底,既然管了就別中途而廢,把善後也給解決得了”
“嗯,嗯”陳臣連忙點著小腦袋。
王驚蟄說道:“你不說我也得管,我這麼干已經和對方有了過節,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斬草就得除根啊”
菜刀文指了指王驚蟄,說道:“問它,人在哪?”
幾分鐘之後,王驚蟄和陳臣還有丁武,菜刀文從家中出來,上了車後他跟陳臣說道:“我指路,你照著開,快一點過去,拖的久了對方就有可能察覺到會跑了”
於此同時,某個偏僻小區裡,一長得枯瘦的男子盤膝坐在床上,他的身前放著兩個被扎起來的草人,上面壓著符紙寫著兩個人的生辰八字。
其中一個草人的眉心上插著一根針,針上顏色漆黑,正在微微的顫動著。
長針的針尖剛剛碰到草人的頭頂上,就沒能在往下插得進去了,頓時就被擋住了。
“咦?”這人臉色一變。
同時,車裡的王驚蟄也瞬間皺起了眉頭:“他下手了,快點開······前面路口左轉”
“嗡”陳臣一腳油門到底,車子頓時提速衝了出去。
枯瘦男子一針沒有扎進草人中後,從身上掏出一個瓷瓶,打開後一股刺鼻的惡臭味瞬間就蔓延開了,他將長針伸進瓶裡沾了兩下,再拿出來的時候針上沾滿了黑色的屍油。
“噗”這一次,長針刺進了草人的眉心,但扎入了針尖下端就沒能再進去了,另外一頭王驚蟄感覺眉心一陣刺痛迅速狂跳起來。
陳臣身上的鬼面已經轉接到了王驚蟄的身上,如果此時還附在她身後的話,陳臣恐怕當場就得失去知覺昏過去了,和她母親基本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