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上,出馬的,算命的,懂風水走陰陽的人遠比常人看到的聽過的要多得多,這是一個很龐大的群體,有些人不了解,就會覺得此類人基本都以跑江湖的騙子居多,但等你真正深入了解進去了,就會發現你的視線之外,還有著一個百花齊放的世界。
因為,在你的身邊很有可能就有許多,精通道術,熟知陰陽,能掐會算的又一類人。
“小螺號滴滴滴吹,海鷗聽了瞎他麼飛······”王驚蟄哼著小曲背著手,閑庭闊步的溜達了一圈,沿著良水河岸走到老城區盡頭的時候,他忽然停住了腳步,眼神迷離的看著一處牆角下。
牆角下,蹲坐著個胡子拉碴的青年,面前放著一塊綢布,上面擺放著幾把菜刀,地上還用粉筆寫著一行字。
“鐵口斷生死,神算定乾坤,預知身後事,請問賒刀人”
“唰,唰”王驚蟄撓了撓腦袋,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對方。
“這是王爹,多年前在大明湖畔犯下的錯誤不成?”
看見王驚蟄似乎挺有興致,牆角下胡子拉碴的青年頓時來精神了,他干咳了一聲,努力裝出一臉仙氣飄飄得道高人的表情,摩挲著下巴觀望王驚蟄片刻後,沉聲說道:“朋友可知道,賒刀人的故事?”
王驚蟄樂了,提了下長袍蹲在攤子前,點頭說道:“啊,知道一點呢,小時候我爹說,賒刀人就是行走民間的預言家,如果你有什麼想問賒刀人的,他們就會給你一把刀,然後為你解迷,等到預言實現之日再來找你要錢,如果預言空了,刀就白送給你······”
那青年訝異的說道:“你很懂行啊”
“還行,聽人提起過”
“看這裡!”對方伸手指著地上那那行字,一本正經的說道:“鐵口定生死,神算斷乾坤,預知身後事請問賒刀人,我就是這一代的賒刀人,人稱菜刀文!”
王驚蟄驚訝的張著嘴哦了一聲,拱手說道:“失敬了,盆友”
“不客氣!你既然知道賒刀人,又碰見了我,那就說明咱倆是有緣人,我觀你骨骼清奇實乃人中龍鳳啊,但最近可能碰到一點小波折”菜刀文指了指地上的菜刀,說道:“你且拿走一把,我為你預個言,不准這刀我就不要了”
“那要是准了呢?”
“三年後我找你收錢啊”
王驚蟄驚異的說道:“三年後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哪了,你上哪找我收錢去”
“唉,這麼說也是”菜刀文捋著胡茬沉思著說道:“世道在變,賒刀人的預言規則也在變,這個流動人口太大,找來找去的也不方便,所以我們賒刀人現在都提前收費了,你覺得是不是這個道理?”
“好像是這個道理?”
菜刀文一拍大腿,豎起拇指說道:“您是真懂啊,相見就是緣,算一卦?”
王驚蟄笑眯眯的,隨手拎起一把菜刀,說道:“那就來吧······”
菜刀文一整衣領,略微皺眉,拇指在幾根手指上快速的掐算起來,嘴中念念有詞。
“你怎麼笑的那麼賊?”茅小草拎著一袋子菜走了過來,然後看見地上的菜刀她也懵了,她小聲在王驚蟄耳邊問道:“你這是在打假呢麼?”
王驚蟄說道:“我閑著沒事,逗悶子玩呢”
“啪”這時菜刀文突然手一停,打了個響指後說道:“你最近有血光之災啊”
王驚蟄果不其然的笑了,真是千篇一律的開場白啊。
茅小草一把從王驚蟄手裡搶過菜刀然後“咣當”一下扔在了地上,招呼他道:“走了回家,我做飯,你洗菜摘菜”
王驚蟄站了起來,笑呵呵的跟菜刀文說道:“你算的有點晚了,我這血光之災剛過去,你要是早那麼一個月左右還行,這刀你還是收回去吧”
“唉,唉,朋友我話還沒說完呢,這是開場啊,後面還有一段呢,你聽我細細道來啊”菜刀文慌忙就要攔著他,說道:“價錢什麼的好商量,我主要是為你解憂啊,對不對?聽我一句話,你最近·····”
“唰”王驚蟄擺了擺手,轉身就跟茅小草走了。
菜刀文懊惱的說道:“好不容易上門一樁生意,全毀在這婆娘手裡了”
王驚蟄轉身跟茅小草往回走的時候,臉上的笑意突然就收了回去。
“怎麼了?”茅小草問道。
“這人挺有意思啊”王驚蟄皺眉說道。
於此同時,他倆身後菜刀文也意味深長的看著王驚蟄的背影,調侃的語調頓時一變,嘀咕道:“血光之災什麼的是沒看出來,關鍵的是·····怎麼什麼都看不出來呢,這人挺有意思啊”
朝歌,王村,後山。
王詡的墳塚後面已經被馮天良的施工隊伍給生生的挖開了個口子,直徑三米左右深有十幾米,洞內這時開始有水往出滲了。
工頭跟王冬至說道:“這裡雖然是坡上,但再挖下去也有可能會滲水了,而且我們沒有在動力加固,超過二十米左右,可能就要出現塌方了,您看呢?”
“這些你都不用管,繼續挖就行了·····”
深夜時分,墳塚後面的坑還在挖著,深度差不多有二十幾米了,工人全都是輪番下去,一波換一波的。
“怎麼忽然感覺冷了呢?”洞裡的工人挖著挖著,突然就察覺到坑中冒出了陣陣冷風,吹的人骨子裡都是涼的。
“是啊,突然就涼了起來,溫度一下子降了好幾度”有工人附和著說道。
站在上面的王冬至繃著的神經,悄然松懈下來。
“噗”坑上面,有個歇著的工人掏出煙和打火機,剛要點上煙,打著火後之後火苗頓時就熄了。
“咣當”坑下,工人的鐵鍬在朝下挖的時候,下方突然傳來一聲動靜。
“下面好像埋著一塊石板,挖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