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跟正一相遇,還是因為丹的事,王驚蟄和他們算是擦肩而過,也沒有打過太多的交道,不過交涉沒有但他也有不滿,總歸是想著咱們無冤無仇的,你們為啥要從我身上撈點好處呢,不過對於這種名門正派他也不太像產生過多的交集,人家腰板比較硬,他這種野路子在某些方面來講,確實差人挺多的。
這兩個道士看起來在正一教裡的地位也不算低,他們穿著正統的道袍手拿拂塵,道袍的一角繡著正一兩字,這種能代表道門行走在外的道士都是術法過硬的弟子,不是掌門的估計就是哪位長老的徒弟。
王驚蟄無心跟他們打交道,也談不上對搶活有啥意見,畢竟他這也不是主業啊,看那邊已經忙活上了後他就拉著陳放走了。
“得,這邊就算了吧,我那還有個屍體要接呢,你要沒事就跟我過去唄?閑著也是閑著吧”
王驚蟄尋思著大白天的也不能去停屍樓,也不至於去睡覺,就說道:“啊,那走吧,正好中午回來在吃飯。”
王驚蟄和陳放隨後就開著靈車出去了,火化這邊就正一的兩位道士跟姓許的人家繼續忙碌著了。
七點半一過,車禍的死者就被推進了煉人爐,家屬是哭的死去活來的,白發人送黑發人無疑是相當痛苦了,特別是看著煙囪裡冒出的黑煙,就意味著這人啊是徹底的和他們天人兩隔了。
一個正一道士跟死者的父親說道:“令郎死的有些凄慘,我們斷了他的八字後發現這人的命不太好,哪怕是進了陰曹地府以後投胎也恐怕不能去個好人家,你們要是有心呢,往下咱們還可以做一場法事超度超度,爭取讓他在下面好過一點,再一個他死的時候戾氣太衝魂比較凶,頭七回魂的時候也可能不太平,以後更有可能對家人產生影響”
死者的父親當即點頭說道:“行,兩位道長你們看著辦,要准備什麼需要做什麼盡管交代,我們一定配合。”
“倒也不是多復雜,這一套我們都比較熟悉,你們只需要照著做就行了,這樣吧,我們一會去找個方位給他燒紙,等會骨灰出來後讓人捧著過來就行了”
“好,好,您說了算……”
兩個道士交代完就從煉人爐這走了,正常來說燒紙的時候都是把人的牌位朝西放,然後燒著就行了,但這個死者由於死的太凶,八字又不太好,兩個正一的道士就算出來燒的時候得占據個好的風水方位才行,然後放骨灰盒的地方也得匹配上,這樣往後的一套法事下來也能做得容易點。
兩人出來後掐著手指一路算著,就往西北的方向去了,他們嘴裡念念有詞,來回的挪走步子,沒用多久就找到了個正好的地方,腳步停了下來,其中一人用腳在地上劃了道十字,然後抬頭望向前面的一棟樓說道:“三師兄,你覺得這裡如何?東南擋煞,西南朝陽,背有……”
這道士剛張口說了一句,下面的話就頓住了,他正對著的那棟樓上,一間窗戶裡露出個小腦袋晃了晃,然後似乎感覺到有人看過來,那個腦袋“嗖”的一下就沒了,三師兄頓時擰著眉頭說道:“好重的陰氣,什麼東西,正陽你也看見了?“
正陽“嗯”了一聲,慎重的點頭說道:“就在三樓左數第四間的窗戶後面,按理來說殯儀館一帶雖然陰氣比較重,但風水布置都是能壓邪的,一般的邪門歪道都不敢在這裡太過張揚,那房間裡的東西卻毫不掩飾陰氣又如此的重,這有些說不通呢?”
三師兄思索了一下,說道:“先把姓許的人家的白事忙活完,那個東西稍後我們過去再看。”
正陽皺眉說道:“大白天的這東西都敢冒頭,師兄你說會不會是什麼人豢養的小鬼?這裡是殯儀館,陰氣挺重的比較適合陰物的生長,說不得對方可能是用了什麼手法,在這裡特意養了一只,你看要不你去處理許家的問題,我去那邊看看吧,萬一養小鬼的人要是回來了,我們碰上可能還有點麻煩”
“你自己能行啊?”師兄關懷的問道。
“好,那你注意點,許家那邊差不多也該完事了,我去安頓下,處理的快我就去找你”
“好叻!”
正陽和三師兄分開,就朝著前面的樓過去了。
這棟樓,當然就是王驚蟄在殯儀館裡睡覺的宿舍樓了,那個所謂的小鬼也就是黃賽鳳的兒子,都是孩子麼看熱鬧和玩的心性都比較重,他呢白天的時候倒是挺聽話的,也受不了外面陽光長時間的曬著,就經常趴在窗戶前露個小腦袋看熱鬧,平日裡肯定沒人會注意到這個情形,但誰能想到今天碰上了兩個眼尖的正一教道士。
然後,恰好王驚蟄又不在,跟著陳放出去放風去了,這自然很巧的就讓正一教的道士撞上了這小崽子。
正陽進到樓裡,一直來到三層,頓時就敏銳的感覺這裡的溫度要涼了不少,陰氣比在外面感覺的時候重了很多,明顯那房間裡的小鬼不同於一般的孤魂野鬼,他謹慎的抽出拂塵,手裡又掐上了一道符紙,來到王驚蟄的宿舍門外,深吸了一口氣後抬腿“咣當”一下就踹開了房門。
“正一第一百十八代弟子,正陽在此,爾等鬼物居然趕在郎朗晴天華日之下現身陽間,為禍眾生,還不束手待斃,否則貧道必然讓你魂飛魄散……”
王驚蟄說的沒錯,對於這幫名門正派的弟子們來說,降妖伏魔是他們的己任,行走江湖一身正氣,干的就是這個事,腦袋上還頂著正大光明幾個字,但凡是遇到各種邪魔外道的人或者事,不管和自己有沒有關系都得出手,來彰顯下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