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玉祥不寒而栗的呆愣住了,對方的話每個字都跟給他扎了一針差不多。
不過,到底在商場沉浮多年,眼界和見識都與常人有很大的差別,高玉祥稍微呆了下後,就沉聲說道:“韓先生看的很准,我最近確實有一件事被難住了,這幾天鬧的也挺心神不寧的,這次請先生過來就是為我解惑的,並且希望還能讓您來指點一二,這個難關該怎麼度過才是,事後玉祥必有重謝”
韓大千又抿了口茶,沉吟了半晌都沒有開口,直到高玉祥和他兒子高成等的都有些心焦了,他才緩緩抬起頭,說道:“高老板,不是我不幫你,你知道我一來為什麼沒等你說話,就跟你講了剛才那些麼?”
高玉祥皺眉搖了搖頭。
韓大千看著他,很認真的說道:“那是因為我看出來,你這次的一劫很難解,所以我才提前跟你說了這些,這意思就是告訴你,其實我也可能束手無策的,你聽過一句話麼?叫人的命天注定,你現在命宮都已經昏暗了,差不多你就是有了定數了。”
高玉祥頓時一愣,高成有些緊張的說道:“韓先生您看,凡事不一定都是死路一條的,總歸還是有辦法解決的,對吧?那您這樣看呢,什麼價可以讓您幫這個忙”
韓大千瞥了他一眼,說道:“錢不是萬能的,有錢是可以在某些時候能夠續命,但救命會很難……”
高玉祥起身來到辦公桌旁,拉開抽屜後,從裡面拿出一疊支票本回來,然後“唰唰唰”在上面寫下了一串數字,然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韓大千皺眉看了一眼,沒有吭聲。
高玉祥面無表情的撕下這張支票給扯成兩半,然後又寫了一張遞了過去。
韓大千頓時愣了,臉上一片震驚,這個數字較之剛才可是翻了一倍。
見對方還沒有表示,高玉祥直接又寫了一張,然後拍在了茶幾上面,輕聲說道:“先生要是覺得不夠,下一張支票,我把筆給你,你來寫……”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可能要有待商榷,但要推人的話,絕對不成問題。
前面兩張支票盡管價錢不少,但也沒到讓韓大千起了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的心思,但這一回對方遞過來的支票,他懵了。
這筆錢,讓韓大千後幾輩子都不用愁了。
良久之後,韓大千嘆了口氣,收起了這張支票,說道:“錢我先收下,但我回頭要考慮考慮,畢竟這個事是有可能牽扯到我自己的身家性命的!”
高玉祥笑了笑,說道:“您盡管去想,你的身家性命我會想方設法幫您給拖起來的……”
韓大千走後,高玉祥的臉又陰了下來,高成有些擔憂的問道:“爸,他會不會誆我們?”
“挺多年前,國內的商場和官場上,經常流出有江湖騙子騙了不少人的事,那時候的富豪圈剛剛流行請人看風水算命,所以那些三教九流都比較容易得手,曾經北方有個二把手,就因為聽信了某個江湖術士的話,說是辦公室前面有一棟樓擋了他的氣運,居然硬是把一座剛建成不過四年多的辦公樓給炸了,理由是違建”高玉祥搓了搓手,搖頭說道:“但那是幾年前了,現在盡管信這些的人不少,但你什麼時候聽說有人做出出格的事了?騙子的腦袋夠聰明,但那些人也都學精了,這個韓三千要是沒有寫本事的話,他能在東三省混這麼多年?恐怕早就被人給收拾的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高成點頭說道:“那倒也是,我聽我們圈子裡的人說,最近他又給人辦過兩次事,效果都還不錯的”
高玉祥搓了下疲憊和焦慮的臉,說道:“有句話說的好啊,這個世上什麼最悲哀?人活著,錢沒了,我不怕花錢,但我怕的卻是有命而沒處花,給他一些錢買下我下半輩子的安心,值了……”
離亞海大廈直線距離不過五百米的一家酒店。
為了近距離觀望高玉祥的這棟寫字樓,王贊特意訂了頂層的一間套房。
從他所在的這個方向看過去,正好能將亞海大廈整棟樓都給盡收眼底,同時更能從高處將寫字樓下面的情形也看的清清楚楚。
可惜的是,想要搞到高玉祥這種人的生辰八字就有點難了,這種東西,他看待的估計比他們公司的商業機密都要重,輕易都不會透露給外人知道的。
“嘩啦”王贊拉上窗簾,關了燈,躺倒了床上,沒過多久就睡了過去。
時間一晃,過去了兩天。
這天清晨,王贊從酒店裡出來,在附近找了一家吃早點的攤子,要了一碗豆腐腦和三根油條。
這個點,路上來往的人已經多了起來,多數都是急匆匆的上班族,然後隨便吃一口飯後就趕著去上班了,王贊吃的慢悠悠的,細嚼慢咽著,然後眼神不時的打量著前面的亞海大廈。
“老板,這個亞海公司,在你們這是不是挺出名的啊?”王贊嚼著一根油條,等人少了以後忽然跟賣早點的老板問道。
“那是肯定的了,在我們這誰不知道啊,人家都說半個省城都是高玉祥的,你說有沒有名,咋的,年輕人想去亞海上班啊?我跟你說,他們公司的待遇還是不錯的,我親戚家有個孩子就在那,一個月的工資比公務員都高不少呢”
王贊擦了擦嘴角,喝了口水後,笑著問道:“那你說如果這亞海要是倒閉了的話,是不得有挺多人倒霉啊?”
老板愣了下,搖頭說道:“怎麼可能呢,這麼大的公司老多買賣了,哪裡可能會倒閉啊”
“我是說如果”
“如果啊?別的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得有不少人要吃不上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