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草廬裡的擺設其實非常簡單,一個黑色的棺木坐落在草廬正中間,前面是個香爐裡面曾經燒過的香灰已經凝固住了,這都不知道有多少年的歷史了,棺木四周擺放著很多的祭品也都被風干掉了,除此以外就啥也沒有了,完全看不出聖這個字,是體現在哪的。
唐大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也因為吳滿弓能安然無恙的來到這裡,就已經把他徹底的當成是自己人了,於是很耐心的解釋道:“所謂的聖地,並不一定要突出在富麗堂皇上,說白了那不過是做個樣子罷了,也不一定要顯得很莊重,因為再莊重也抵不過歷史,最終會成為一抹塵埃,真正的聖地應該意味的是傳承,將巫門最為重要的東西一直延續下去,然後直到永遠,永遠”
吳滿弓很不解的問道:“那我們巫門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
唐大看著他,很凝重的說道:“改命,長生,還有不老……”
吳滿弓的臉上,表情是震驚的,不可置信的,但心裡提著的一塊石頭卻放了下來,這也就是情況不允許,不然吳滿弓都想著自己是不是招一卦鞭炮給放了,熏染下這個喜慶的氣氛。
另外一頭,王冬至來到川中之後,跟王驚蟄相處了兩天,然後就風風火火的走了,也沒說自己要去哪裡,只說先去隴西看一眼正養胎的小草,然後過一段時間再回來,因為吳滿弓要從聖地裡出來的話,還得要一些日子呢。
聽說王驚蟄來了川中,陳重和沈君就聯袂要請他吃飯,對於這兩人的邀請他也沒啥可推辭的,畢竟都是好幾年的關系了,於是雙方就約在了一家老川菜鋪子,店面不大,裝修也普通,不過就勝在味道絕對的正宗。
吃飯的時候,就他們三個人,一直以閑聊為主,陳重酒喝高了以後,就一直拍著王驚蟄的大腿,說道:“感謝啊老弟啊,我就陳臣這一個女兒,要不是因為你的話,這孩子說不上現在是啥樣了,對你的感激是無以為報,不行咱倆就磕個頭拜個把子吧?”
王驚蟄笑了笑,說道:“順手的事,都是朋友”
“啪”陳重的手還放在王驚蟄左邊大腿上的時候,忽然間沈君的手就拍在了他右邊的腿上,然後也噴著酒氣的說道:“老弟啊感謝感謝,你曾經救過君哥的命,咱無以為報,不行我也跟你和陳重湊個熱鬧,拜個把子得了,當他老大我老二,你是三弟行不行?”
王驚蟄頓時滿臉懵逼狀,很無語的說道:“不是,兩位大哥,咋的,這什麼路子啊,你們兩個組團跟我桃園結義了啊?”
陳重和沈君都笑了笑,笑得王驚蟄都感覺瘆得慌,他擦著冷汗說道:“你倆快別泡我了,行麼?”
陳重挑了挑眉頭,說道:“不結義也行,你幫哥一個忙唄,兩件事你挑一下吧”
王驚蟄頓時恍然了:“合著你們在這等著我呢啊?”
“哎呀,三弟你就說你幫不幫吧”沈君大咧咧的伸手摟上了他的肩膀說道。
王驚蟄想著,自己這段時日也確實沒啥事要干,反正還得在川中呆下去,那就捎帶手的看看什麼事吧。
“行吧,你們說說”王驚蟄點頭道。
“感謝,太感謝了,來三弟你往後點,重哥給你行個禮”陳重殷勤的拉著他的手說道。
“行了,行了,別鬧了啊……”
陳重拿起電話,按了下重撥鍵,電話只響了一聲就被接通了,明顯對面的人就把手機拿在手裡呢。
電話通了後,陳重就直接說道:“你上樓來吧”
“呵呵……”王驚蟄斜了著眼睛,看著他倆說道:“鴻門宴系不系?”
得,這頓飯敘舊可能只是一小方面,陳重和沈君絕對是有事在這等著他呢。
陳重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正色說道:“驚蟄啊,能讓我和沈君聯袂厚著臉皮找你,這說明我倆也是迫不得已,或者是必須得辦的,對不對?真要是能推辭或者是不搭理的,肯定就光吃飯,沒有別的什麼由頭了,對吧?”
“嗯,倒是這麼回事”王驚蟄點了點頭。
沈君揉了揉腦袋,然後伸手朝上指了指,說道:“來的這個人,和我跟陳重都認識,我們三關系也很不錯,還真就是桃園結義那種吧,以前他一直在外地來著最近一年才回來,他的父親在川中隔壁的渝市,是這一號的”
王驚蟄頓時驚訝的“哦”了一聲,那要這麼說的話,此人可是挺牛逼了的,他家裡人能坐到這個位置上,在最上層那都是號大人物了。
他們三個剛說了沒幾句話,門口那就響了幾聲敲門聲,一個大概四十歲左右的男子禮貌的笑道:“不好意思,打擾幾位喝酒了”
“沒事,沒事,都不是外人,黃駿啊你進來吧”陳重和沈君同時都站了起來,王驚蟄跟著抬起了屁股。
這個叫黃駿的人一側身,門口就走進來個服務員,手上托著瓶已經打開了的茅台酒,黃駿拿起酒瓶就往桌子上一個二兩半的杯子裡倒滿了杯酒,然後拿起來說道:“先個不是,我先干為敬啊”
黃駿說完,也沒等對面三個有啥表示,直接仰頭就把整整一杯白酒給干了。
像黃駿這種人,見過世面,有家底,然後人家還能保持著一種禮敬的態度,你不得不說這就是底蘊啊,他跟範二哥應該是比較類似的,會做人。
人家態度給過來了,陳重和沈君也連忙端起一杯酒,隨即王驚蟄也舉了起來,他們也都不是傻子,不可能把對方的禮貌和客氣就這麼無視了,還肯定是要還過去的,於是四個人齊齊的又喝了一杯。
喝完酒,分別落座,陳重就主動的給兩邊介紹了下,黃駿酒量似乎不錯,就又倒了一杯單獨跟王驚蟄說道:“早就聽過王老弟的大名了,第一次見面,認識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