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交易遠沒有電影或者電視裡整的那麼誇張,一伙人聚攏在荒郊野外,兩邊停著幾台車旁邊站著馬仔,手裡都掐著刀槍,氣氛弄得嗷嗷緊張,然後哪怕就是有只耗子躥過來雙方就如臨大敵似的,瞬間就劍拔弩張了。
其實那就是演戲,真正的交易是不可能這樣的,社會發展到這種地步,誰也不是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的傻逼,大家都是奔著錢去使勁的,全都注重一點,那就是安全第一,沒必要為了錢而捅出多大的簍子,畢竟一方是為了賣,一方要買,只要價格談的差不多就行了,除非出現談不攏然後有一方又必須得要的地步,否則擦槍走火是不可能的。
收貨的幾個人閑談著往樓上走,來到林汶騏和北北在的包間裡,中間人老表敲了兩下門裡面有人說了聲進來後,他們五人就推門進去了。
北北看見老表,拱了拱手說道:“老哥,挺准時的哈,靠譜”
老表笑道:“效率社會,時間就是金錢和生命,一個小時之後我還有另外一攤買賣得做呢,能不抓緊快點辦麼?”
林汶騏沒說話,就朝著他們幾個點了點頭,對方的人落座之後,中間人直接開口說道:“行了,別的廢話沒有,直奔主題吧咱們?”
這兩方人,肯定沒有互相介紹這一環節,大家誰也不可能把自己的底交給對方,這不是應酬和交際的場合,寒暄那一套直接就略過了,一見面就奔向主題,拿貨,交錢就完事了,前後可能都不到半個小時。
對面一青年“嗯”了一聲,把兜子拉了過來,他旁邊一矮個中年很專業的掏出副白手套戴在了手上,然後拿起那幅鐲子端詳起來,露出了挺滿意的表情,隨後他又把青銅酒碗也拿了出來。
這酒碗一處,除了林汶騏和北北以外,其他幾人都先是愣了下,因為青銅一類的文物基本你只能在博物館裡看見,真正流通在市面上的太少了。
因為這東西私人擁有的話,漏出去是會掉腦袋的,所以一看見這個青銅酒碗,其他人眼睛都直了。
矮個子的中年看了半天後就扭頭輕聲跟另外一人交談起來,兩人的語速很快,說話聲音很小,但對面的北北和林汶騏卻聽清楚了,兩人對視一眼後,瞬間就皺眉了。
這兩個看貨的中年不是國人,說的是日語,那就是鬼子。
“啪”林汶騏忽然起身,一把按住口袋,瞅著老表說道:“東西不賣了!”
老表聞言就愣住了,不解的問道:“什麼情況啊這是?”
林汶騏根本都沒解釋的意思,探著身子就把對方手裡的鐲子給搶了回來,放到兜子裡後說道:“北北,收拾東西我們走”
小吳皺眉說道:“朋友,你這麼做不合適吧?雖然咱們干的是國家不允許的事,但說到底也是個生意啊,之前說好的交易,我們又不是不給錢,你這突然就變卦了,太沒點規矩了吧,不是拿我們當二百五涮呢麼,呵呵,我還真是頭一次看見人這麼干的,說句不太好聽的話,我知道你們是倒鬥這行裡最頂尖的隊伍,聲名遠揚,但是今天的事要傳出去了的話,以後誰還和你們扯啊?”
老表也很不滿意的跟北北說道:“你這不是把我給泡了麼?小北啊,咱們合作一直不錯,從來沒出現過這種狀況,但你今天做的可就不對了!”
“說規矩啊……”林汶騏揉了揉自己的後腦的頭茬,說道:“我們兄弟的規矩就是這樣的,自己定,不管別人,但你要非得和我說規矩話我就和你盤盤道,我們干倒鬥摸金,本來就是給祖宗抹黑的勾當,但是這也沒辦法,畢竟我們就是吃這碗飯的,是祖上傳下來的手藝,三百六十行裡也有這一行,雖然我們干的是不是人的事,但終歸不能太過分了,東西我們可以出手,不過卻只能賣給國內的人,一律不搞海外銷售,至少這些物件沒出國門還是在咱這片土地上,可是他們呢……呵呵,不好意思了,我的民族情節比較重,我們的信念不允許自己把東西賣給兩個鬼子,不然我怕祖師爺泉下有知都不能瞑目,咱本來干的就是生孩子沒屁眼的事,那就更不能在這上面繼續火上澆油了”
小吳冷笑著說道:“你說的好像都是未成年的話,以前你們賣出去的東西不知道有多少了,你知道有哪一件沒流出去啊?”
林汶騏皺眉說道:“從別人手裡流出去的我管不著,但肯定不能從我們手裡流出去,而且還是賣給兩個鬼子,實話告訴你,這三樣東西我他麼就是砸掉扔了,或者無償捐出去,你們出再高的價我也不會賣,就這樣吧,北北我們走”
貓有貓道,狗有狗洞,各有各的路子,林汶騏和北北還有小東他們雖然干的就是盜墓的勾當,屬於撈偏門的行當,可他們也有自己的准則和規矩,那就是絕對不會把貨往國外出,你可以說這叫自欺欺人,但格局肯定還是這樣的格局。
林汶騏跟北北拎著兜子就出去了,房間裡面,一鬼子看見人走後,就有點急迫的跟小吳身旁的青年說道:“周先生,剛才那些東西我們很感興趣,您能不能想想辦法,幫我們留下來?如果可以的話……之前的合作,我們可以適當讓步,條件你們也可以重新再提”
周先生眯了眯眼睛,把玩著手指沒有吭聲。
片刻之後,另外一個鬼子沉聲說道:“那個鐲子,我很喜歡,特別是酒碗!”
周先生“唰”的一下抬起頭,跟小吳說道:“你操作一下”
茶館下面,林汶騏和北北出來後,就跟他說道:“我們打車走,我給小東發信息讓他在後面跟著,咱倆不上他的車”
北北詫異的說道:“你怕他們有事啊?”
“不好說,以防萬一,小心點吧,沒事那就最好了,我們出城之後彙合再走,有事了也好有一手准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