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驚蟄跟陳放說你是不是搞錯了,陳放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我又不傻又沒失明的,這才一個多月的事我能搞錯,這地方的辨識度太高了,我肯定沒記錯啊……對了,大哥,還有兩個阿婆呢,六十多歲左右,我記得其中一個好像是叫秀芳來著,他們也住這裡的。”
陳放說的一本正經的,王驚蟄也相信他不可能時隔一月就搞錯了,但是這大哥卻特詫異的看著他倆說道:“你們說什麼呢,哪裡來的阿婆,這樓早幾年就沒有人住了,房主很久前移民去國外了現在就空著呢,說實話,人家啊就是等著拆遷,租又沒幾個錢他們也不在乎,所以就一直空在這裡了,你倆肯定找錯地方了。”
陳放猛地感覺一陣雞皮疙瘩從腳底一直漫延到了腦瓜皮上,身上都是涼嗖嗖的,王驚蟄在他耳邊低聲說道:“你沒找錯地方,也確實沒有什麼老太婆,你忘我跟你說的了,那倆老太太都不是人,你能看見不代表別人也能看見,你就是在這條弄堂裡打聽一天也沒用,肯定沒人認識她們的”
“那,那,往下怎麼辦啊?”陳放磕磕巴巴的問道。
王驚蟄掏出煙遞給那中年一根,笑著道:“我們想上去看看行麼?”
中年接過煙,指了指房門說道:“不是我家的房子,我也管不著,但是門鎖著呢,你們這是打算撬開?”
“啊,那您不用管了,我有方法打開。”
“隨便你們,我無所謂的。”
王驚蟄走到門口,這戶人家可能很早以前就不在了,鎖頭都是那種老式的銅鎖,他伸出手捏著鎖頭用身子擋上往下一拉就把鎖給拽了下來,門裡頓時傳來一股很濃重的腐朽味,明顯這已經很多年都沒有人來過了,陳放又打了個哆嗦,說上次來也不是這樣啊,但他低下頭後正要往前走又懵了。
從門口往裡地面上全是灰,已經布滿了厚厚的一層,地上除了有點蚊蟲的屍體外,還有幾串很清晰的腳印而且還明顯能看出是三個人的。
“是我和那兩個同事的腳印,我的特別好認,鞋底的紋路我就能看出來,還有我那四十三碼的腳丫子……我來的時候也沒有這麼多灰啊?”陳放的語氣裡透著股陰嗖嗖的味道,要不是他之前有點經歷了,就這一幕肯定堅挺不住,那兩個老阿婆的腳印卻一個都沒有了。
王驚蟄點了點頭也不說話,朝著樓上指了指,兩人一路上來都瞧得出屋內確實很久很久都沒有人來過了,當然了除了陳放他們三個的痕跡,一直走到路上黃賽鳳曾經所住的那個房間門前,很方就往後退了兩步靠在了牆上,明顯是有些打怵了。
“實在怕的話就在外面等會,我自己進去看看。”王驚蟄絲毫不忌諱的推開了門,陳放抻著脖子瞅了兩眼,說道:“這倒是沒啥兩樣的,跟我上次來看的時候差不多,你看那個窗簾不是還擋著呢麼?”
王驚蟄抬頭看了片刻,說道:“你確定沒看錯,還是上次的啊”
“嗯,錯不了。”
王驚蟄指著窗簾回頭問道:“你難道就看不出來,那不是窗簾,是壽布麼?”
陳放的腦袋“嗡”的一下就炸了,仔仔細細的看了兩眼後嚇得“媽呀”一聲,嘴唇頓時都干了,窗簾是黑色的沒錯,但從上倒下就是一整塊的黑沒有一丁點的紋路,這哪裡是什麼窗簾,明明就是做壽衣的那壽衣的那種壽布,料子非常的粗糙,常在殯儀館裡上班的陳放怎麼可能認不出來這是啥,但他上次來的時候跟同事卻完全沒有注意到。
“我去他麼的,這地方也太嚇人了啊”陳放都要哭了,深深的覺得自己上次來是不是在鬼門關裡轉了一圈出來。
王驚蟄背著手走近屋裡,裡面的擺設很簡單,外面一個房間應該是客廳,靠牆的地方擺著個沙發,前面是茶幾,旁邊還放著櫃子,衣架,電風扇和電視,不過都是老式的樣子,就是九十年代的那種,往裡還有間房應該是臥室了,不過陳放沒有進去過他們來的時候那個死孩子就在沙發上放著呢。
王驚蟄穿過客廳來到臥室門口然後就停了下來,靜靜的看著裡面,陳放見他沒動就也走了過來,扭頭忘了過去。
“噗通”陳放就只看了一眼,腳下一軟人就栽在了地上,手抓著王驚蟄的褲腿子,哭喪著臉說道:“大哥我不玩了,你們這一行的太他麼嚇人了,怎麼啥事都有啊,我承受能力有限。”
臥室的面積也就十來平左右,正常的擺設,但唯一有點不同和令陳放被嚇尿了的是,床上和地上散落著三具人的骨架,骷髏頭正好面朝著人這邊,而且骨頭架子上還結出了蜘蛛網,床單和地上都有著一灘灘的黑漬,這明顯是血干了之後凝固出來的。
王驚蟄回頭說道:“打電話報警吧,這現場就你和我的痕跡,以後要是被人發現了,咱倆容易說不清楚,警察來了就好辦了,至於警方要是問題我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你就說你是殯儀館的,有一具屍體聯系不上死者家屬了,我們根據之前留下的線索就找到了這”
陳放結結巴巴的說道:“這,這,這就能說清了啊?”
王驚蟄指著白骨說道:“這明顯都是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難不成是你跟我殺的?”
“啊,那,那倒也是這麼回事,我,我打電話吧……”
陳放打了110說了地址跟警察講發現了三具白骨,110那邊聽完都有點不信,他們所在的地方別看是郊縣的弄堂,但怎麼說也是在滬海啊,能發現三具白骨,這是怎麼都說不通的。
經過再三確認之後,警方這才來了,是附近派出所的警員,三個警察兩個輔警,來到樓上之後走過客廳,看見臥室裡的狀況,警察也懵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