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血咒。”那月仔細查看了一番,奇怪道:“這咒為什麼會下在你的床上?而且為什麼諾蒂會中咒?”
阿溫抿唇,道:“......我以前,得罪過矮人族的人。”
那大概是四五年前的事兒了,梅菲斯爾德還沒有親征矮人族的時候,矮人族在阿拉伽很活躍,阿溫曾經和其中一支貴族支脈起了爭執,他們支脈的繼承人死了,從此和阿溫簡直是不共戴天。
聽鎮長說,這次瘟疫也是源起精靈族和矮人族的戰爭。說明這附近也是有矮人族的,矮人族十分記仇,多半是認出了阿溫,知道動刀動槍干不過,所以暗搓搓的跑來下咒。
至於為什麼該是阿溫中的咒卻被伊貝諾蒂應了......
那月道:“她擾亂了天道。”
“什麼意思?”
“......諾蒂有預知的能力。”那月神色難看,“她預知了你會中咒,你是人類,沒辦法抵御這種東西,一旦中咒,無藥可救,她預知了這一切,將你趕走了。但是因為她擾亂天道,所以血咒報應在了她身上。而且她還找到了下咒者......”
“所以......她身上的傷,是為了斬草除根?”阿溫咬了咬唇,“我去找她。”
那月道:“她不會見你的。我去吧。”
說完便去敲了敲伊貝諾蒂的房門。
阿溫站在離他十幾步的地方,看著月色下他滿身銀華,身形修長,忽然就覺得,他們之間,離了好遠。
遠的,連他的背影看起來都這麼疏冷。
......
第二天,阿溫起床的時候,看見伊貝諾蒂和那月坐在院子裡,陽光姣好,溫暖明媚,透過梨樹的枝葉投下斑駁碎光,正落在樹下一雙璧人的身上。
那月在給伊貝諾蒂的手腕換藥。
他垂著眼睫,側臉看起來十分專注溫柔,白皙修長的手指將繃帶纏的一絲不苟,漂亮又利落。
而伊貝諾蒂一只手托著下巴,抬起眼睛看著天空,眼睛眯成了一條線,添了幾分慵懶,少了幾分清冷。
阿溫忽然覺得喉頭發澀,心口發悶。
但伊貝諾蒂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什麼意見都不應該有。
在原地站了很久,阿溫才默默轉身,又回了自己的房間。
伊貝諾蒂收回視線,看了眼剛才小姑娘站的地方,“好像不太高興。”
“真難得,你竟然會關心別人的喜怒哀樂。”那月笑了笑,手指翻飛間已經系好了一個蝴蝶結,“這兩天別碰水,腰上的傷口自己包扎。”
伊貝諾蒂淡淡嗯了一聲,忽然又道:“那月,你懷疑那個小姑娘跟我有什麼關系麼?”
“她當然跟我沒有關系。”伊貝諾蒂神色莫測,收回了手,淡金色的長發遮住了她半張臉,聲音顯得有些朦朧:“我不能要的,她也別想。”
“什麼?”
“沒什麼。”伊貝諾蒂起身,“我既然疫情已經得到了控制,我就先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