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聖人……
現在，我除了苦笑，還能做些什麼？！
這一次抽取了螣蛇身上的神性精華後，我道行暴漲，墨桀和洛凰全面蘇醒，不再像從前一樣，有時清醒有時昏沉，基本上得到了一部分力量的補充也持續不了多長時間，耗光了就會再一次陷入沉睡，其實歸根結底的來說，它們還是少了那種太古年間才有的神性精華的滋養，畢竟他們是來自於那個時代的生物，不可避免的帶著那個時代的生靈的生命特點，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種神性精華就是那個時期的生靈的生命本質，它們的隕落，歸根結底是損失了太多的神性物質，沒有這種東西為基礎，吸收再多的能量也是治標不治本的事情，這一次可算是給它們夯了夯基礎，對我個人的戰力來說也是兩個非常強悍的助力。
有了這一切，我可以抬手挺胸的說，聖人之下，有我無敵，就算是那從聖人境掉下來的我大薩滿，不也照樣只能是被我壓著狂揍的局面？
然而，注意，是聖人下！
如果是面對聖人級別……有多遠跑多遠吧！
這是洛凰當初給我的一個建議，目前有了她的雙翼，我也算是掌握了天下極速，只要不是被好幾個聖人給包圍了，在聖人手下逃命也不是不可能，但要說正面對抗，那基本上是做夢，逆天改命之後，每一個級別之間的距離那可都是猶如天與地的差距，十個聖人湊一堆可能被一個天尊一巴掌就全拍出屎來了，且不說這個，就算是同一個級別的差距都非常非常大，有可能站在聖人巔峰的存在，能連斬數個剛剛進入聖人級的存在，總之，到了這個程度，是越往上，走的越艱難，同時差距也是越來越大！
要想跨階而戰，說做夢都是往好聽了說，畢竟夢還有一個實現的可能性呢不是？而這個，完全沒有任何可能性，打著這個算盤的人簡直就一智障，洛凰甚至直白了告訴我了，沒人能做到，那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太古年間那位超越了大帝的主宰都沒有做到過！
現下……
一時間我還真是沒了主意了，進退兩難。
“走？！”
洛凰嘗試著問了我一句，看似在問我，其實她自己心裡已經有了主意了，在一旁特直白的說：“這個和那大地靈狐不一樣，大地靈狐說到底就是氣運好了一些，生它的爹媽比較會找地方，給它生在了一個山河之靈活躍的地方，於是它就擁有了非常強大的力量，但是它的力量來的容易了一些，必然是有所欠缺的，欲速則不達，火候不夠，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你自己就是一個非常好的例子，尋常人要走到你這個程度，非窮盡一生，或者，干脆用一生的時間都走不到你現在這個程度？而你呢，寒來暑往，區區數載歲月就做到了，帶來的弊端你自己更加清楚，即便身經百戰，戰鬥經驗很豐富，但是，在閱歷上還是有限的，有很多東西自己很懵懂，這大地靈狐就是這一類型的！可是，九尾妖狐就不一樣了，那是尋常狐狸吞吐日精月華千萬年才形成的妖孽，戰鬥經驗，閱歷，等等一切都是非常豐富的，道行雖然下降到了剛剛踏入聖人的級別，但因為是個不死老妖，所以，大概可以碾壓同級別的，眼光和經驗本身就是一種力量！你如果對上它，基本上是有死無生的局面，所以，我建議你還是趕緊離開吧，咱們換長白山天池的入口進來，繞開這些活祖宗！”
我仍舊是有些犯難的，走，說起來很容易，可做起來……似乎就沒有那麼容易了吧？！
且不說長白山天池那邊那條路靠不靠譜，單純的說，這位大薩滿已經算計到了我在這裡的每一步，就斷然不可能給我留下一條能輕易通過的路的。
再者，我能走得掉，因為我有朱雀的雙翼，那……張博文他們呢？！
這個才是最重要的。
電光石火之間，我的腦海裡率先閃過的是張博文他們，我以為洛凰既然提出了這個，那麼她應該是有法子的，所以，當下就問道：“老張他們那邊你打算怎麼做？”
結果，我這一問，洛凰竟然沉默了下去。
“壯士斷腕，當斷則斷！”
洛凰在猶豫了一會兒以後，如此說道：“沒有什麼，比保全你自己更加重要，如果你現在面對的是一個聖人境的人類，或許我不會說這種話，但你現在遇到的是九尾妖狐，這種東西，你面對它毫無機會，比遇到螣蛇還要險，遇見騰蛇，我給你的建議是行險一搏，遇見九尾妖狐，我給你的建議是……有多遠跑多遠，頭也不要回，九尾妖狐極有智慧，甚至遠遠比人類還要聰明的多，變幻萬千，如果……它鐵了心要做什麼事情的話，可能會禍亂一個國家，在上古時期，妖狐幻化成人禍害國家的事情可不少！”
洛凰把九尾妖狐說的十分邪性，弄的我也有些犯嘀咕了，九尾妖狐亂世的故事我聽說過不少，商周時期此類傳聞數不勝數，所以，我不算很意外，不過，洛凰說的讓我放棄張博文他們的說法，卻是著實讓我詫異了一下。
我沒想到，她會如此說。
不過仔細想想，她和我連著，一下子好像也就正常了。
“不好意思，我不會放棄他們，既然你沒辦法帶走他們，那麼，我只能在這裡和他們同生死，共進退了。”
我沒有發火，很平靜，走了這麼多的路，我已經不再像從前一樣，覺得別人讓我放棄隊友什麼的是侮辱我了，走過的路告訴我，但是，心中的意志卻是堅定如磐石：“我知道，你可以控制著雙翼強行帶我離開，但是，我希望你不要那麼做，如果你現在逼著我放棄了他們，未來我也會毫不猶豫的放棄你，尤其是張哥，當初在落馬山的時候，我就已經放棄過他一次，他沒恨我是我的運氣和福氣，同樣的事情我不會做第二次。而且，我覺得未必就是死路一條，這個薩滿和他的本命獸九尾妖狐的身上有詭異，要不然不可能被靈魂祭司這等下作手段對付，我覺得……或許，我們也不是死路一條！”
洛凰不知道是被我的話打動了，還是真的覺得我說的對，可能還有機會，所以，倒是再沒有提讓我獨自逃生的話，沉默了一下，就說：“好，我不逼你，你說的對，現在的你，或許才是我想要的你，而不是……算了，總之，我可不想再體會一次被拋棄的滋味兒了，既然你說要在這裡戰，那，就一起！”
我收回了心神，沒有再和洛凰進行深層次的交流，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了四周彌漫的黑霧上，約莫是這九尾妖狐的力量過於強大了，即便覺醒，也不是須臾之間的事情，所以，這麼一會兒了，還是沒有露出真容，就是那九條尾巴在黑霧中搖曳著，看著有些詭異，就像是水中隨波蕩漾的水草一樣，倒是那黑霧在不斷地擴散著，不多時都已經波及到我了。
霎時間，一股子刺鼻的臭味撲面而來。
嗯，是騷臭味兒，就像萬人對著撒尿的牆角太陽一曬以後彌漫出來的那股子味道一樣，比尋常狐狸身上散發的騷味兒嗆人的多，一時間我都有些頭暈眼花的。
四周的薩滿也受不了這樣的氣味，與他們的本命獸紛紛閃開了，躲到了一邊，張博文他們也被迫跟著轉移了地方，撤退到了墓地的邊緣拼殺，那邊仍舊是一片混亂，本著蟻多咬死像的法則，看的出，曹沅和媛他們是疲於應付，畢竟那邊有一部分天師級的薩滿和本命獸，給他們造成了很大的麻煩，已經有些傷了元氣了。
“稍稍退開一些，這味道能蠱惑你！”
洛凰適時提醒道：“九尾妖狐身上的氣味不能多聞，有很強烈的刺激性，你還好，至少是個修煉者，對這樣的氣味有一些抵抗力，至少，能聞到它本來的味道，若是凡夫俗子來了，這氣味進了鼻子就會變成一股醉人的芬芳，妖狐就是用這種味道來迷惑人的，曾經有許多帝王被蠱惑，連狐狸拉的腥臊到極點的屎都覺得是美味，恨不得吃上一口！”
漸漸的，黑霧終於是擴張到了一個極致，那九尾妖狐的真容也露出來了。
這是一頭通體雪白的狐狸，和那大地靈狐差不多大小，長得也差不多，就是屁股上多了九條尾巴，正蹲在那裡，在它的身上，站著一個身材極為高挑的女子，恐怕至少身高都在一米七五開外，套著一身寬大的黑袍，因為九尾妖狐身上散發出的力量波動掀起了狂風，所以身上的黑袍在獵獵作響，她就那麼安安靜靜的站在妖狐頭上，注視著我，一雙眼睛完全是漆黑色的，包括那只妖狐的眼睛一樣，沒有什麼神性和靈性，空洞冰冷，明顯是被靈魂祭祀給控制的了，愣是給我看到頭皮發麻。
那雙眼睛……太恐怖了，透過那眼睛，我仿佛看到了屍山血海！！
不過，我沒有退讓，愣是鼓足了底氣與對方對視著。
結果，就在這時候，出乎我預料的一幕發生了。
前不久被張博文制伏的林志徽忽然毫無征兆的就大吼了起來：“嵐兒，嵐兒……我的嵐兒，我終於見到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