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田縣侯這是雲燁最新的爵位,一個不到十八歲的少年在八個月完成了從白身到高級貴族的轉變。誰能想到。這大概是唐朝自建國以來升官最快紀錄。李世民對雲燁充滿好奇,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少年能從自己手中討走富貴赫赫的藍田侯?一枚土豆被絲綢包裹著就放在桌案的右角,每抬頭瞧見這枚土豆,李世民就充滿幸福感,大唐到底福澤深厚,畝產五十石的奇糧都能出現,還有什麼是不可超越的呢?仰望先賢,自秦皇開始稱帝,直到自己為止,共有五十四人坐到皇帝位置上叱吒風雲。我自認並不昏聵,帳下猛將如雲,謀士如雨,更有這奇糧相助如何不能探一探千古一帝的邊緣?
就在李二沉浸在無邊的幸福暖流中時,他沒有看到長孫皇後握著一封信件陰沉著臉隱沒在重重帷帳間。望著滿臉幸福的丈夫,長孫皇後就覺得手中信件有千斤重,她不忍心打斷丈夫難得的幸福時光。自玄武門之事過後,兩年間他從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睡夢中一遍又一遍的向息王懺悔,淚流滿面,每次都是自己抱著他,哼著幼時的兒歌,他才能平靜,安然入睡。現在丈夫斜躺在皇座上,沐浴著夕陽竟是如此的安靜恬然已沒有了那些來自心底的恐懼。成也雲燁,敗也雲燁,但願雲燁所言是錯誤的,不是真的。蝗蟲會來嗎?預言中那鋪天蓋地的蝗蟲會來嗎?長孫皇後想撕碎那封信,多麼希望自己從來沒有接到過乾兒的這封信。纖細的手上青筋墳起,渾身都在顫抖,用最大的毅力使自己擠出一絲笑容,緩步走出帷帳……
“雲燁不會信口開河,即使這件事真的發生,對他也不會有任何好處,只會帶來災難,朕不信一個奇人弟子會不明白這個道理。”李二比皇後想像的平靜,只是斂去了笑容。
“臣妾也是這個想法,隴右軍中有無忌,知節,進達,還有乾兒,他們不會不知道誤報此事的嚴重性,但是他們選擇了相信,所以臣妾認為,此事的真實性足有八成。”
“知節第一反應就是囤糧,勒令隴右六縣將存糧上繳長安,無忌也開始在河西搜刮糧食,好在隴右連續兩年大熟,糧草頗豐,估計囤糧五十萬石還是可行的。乾兒的右率已經開始往長安運糧。眼下存糧才是第一要務,朕從不懷疑無忌,知節的忠誠。他們沒有給朕上書,而是選擇通過乾兒給你寫信就是不想此時弄得朝野議論紛紛,不想破壞來之不易的平和局面。所以朕選擇相信無忌,知節,也相信雲燁師傅的預測。來呀,傳房玄齡,杜如晦進宮議事!朕不相信區區蝗災我大唐就沒有應對之策。”
小黃門的身影才出殿門,長孫皇後就對李二說:“陛下就不想見見你的藍田侯?問他憑什麼就說出警世之言?不想看看長得什麼樣子?對他神仙師傅就不好奇?反正臣妾就很好奇,也不知是否長了三頭六臂。”
“皇後可還記得這小子上回說:奇寶無功難受,?難道說到了朕為這奇糧付出代價的時候了嗎?“
兩口子拿著土豆翻來覆去的看,滿臉欣慰,仿佛蝗蟲的到來已不是什麼災難,而是買了東西要付出的代價而已。
雲燁不知道李二已打算付出代價,並做好了應急的准備。他可不打算再付代價,李福祿的胖臉已皺成包子,明明商量好的八文一鬥的糧價雲燁非只給六文,無論自己怎嗎說,他就咬死了六文,還說要不行拿他藍田縣侯的官服作抵押再給他弄十萬石糧食。李福祿快瘋了,老子要你的官服做什嗎,我又不是侯爺,再說,糧食又不是我的,你給六文讓糧商賺什麼?
“侯爺,您行行好,下官已押解來五千石糧食,都是從本地糧商處商借來的,下官要還給他們四百貫銅錢,這是買賣,不是賦稅,要是不能拿回四百貫,下官只有把糧食運回去。要不然官府的名聲還要不要啦。”
雲燁望著高高的糧垛,也在發愁,別說四百貫,現在他連四文錢都付不出來,誰能想到堂堂開國縣侯竟被四百貫錢難住,他娘的,四百貫銅錢用馬車裝也要滿滿兩車,隴右本來就缺錢,民間大部分還處在以物易物的時代,糧食,銅錢,綢緞,銀子,個別地方連女人都做為硬通貨流通,這些天自己貪污的五百貫都用出去了,依然是杯水車薪。這時他非常懷念後世被唾罵的國有四大銀行,只要把銀子能給老子運過來,哪怕多收些交易費也認了。咦?銀行?老子就是個天才,昨天那個該死的地主老財口口聲聲說少一文就碰死在軍營門口,兒子還在京城等著用錢,如果把應付給老財的二百貫留到京城再給他兒子不就解決了資金問題了嗎。劉福祿急著要錢無非是要上繳今年的賦稅,既然都是為國效力,這錢等到京城再由戶部用糧食抵消不就完事大吉?還省得他押解了。
太子,就太子,世上還有比這更好的抵押品?反正大唐就他家的,你的是他的,我的是他的,他的還是他的。雲燁感覺李二一家子最適合的職業是響馬,把小響馬拖出來做抵押品他沒有絲毫的負疚感。
陳述了目前遇到的難題,沒錢付給人家,可是關中大災就在眼前,從隴右把五十萬石糧食運到長安這是一個系統的工程,沒有半年的操作就不可能完成。我們又不能搶,好在有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坐鎮隴右這就給了下官運作的空間。把後世銀行的操作流程一一解釋給太子。李承乾還是滿眼星星,旁邊負責統計糧食的黃志恩兩眼卻散發出金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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