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八千西涼鐵騎,還算計個屁,李優果斷拿自己當做誘餌,將敵軍全部吸引過來之後,一把殲滅掉就是了,問題這就是八千雜魚兵。
哪怕是用大半訓練西涼鐵騎的手法訓練出來的,他們本身那脆弱到讓人不忍直視的素質,也注定了自身的戰鬥力上限。
郭汜的練兵能力雖說還算靠譜,可再怎麼靠譜,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拿著那些素質完全不合格,本身還嚴重虧空,稍微大力訓練一下,就會死的雜魚訓練出八千西涼鐵騎。
准確的說幾個月訓練出八千西涼鐵騎,怕是得用李優那種每天戰戰戰,全天候無休的方式才行。
問題是達特利出身的渣渣根本頂不住高強度的訓練,郭汜能搞出一部分擁有一個天賦的正卒,都已經是氣運滔天了。
就這八千人全部拉出來,有黃忠在前吸引注意力,郭汜親自率領大軍進行背刺的情況下,保證李優安全還行,可要是兵分兩路,萬一朱羅王朝這邊出兵規模大於五萬,背刺搞不好就沒效果了。
到時候李優一旦陷入進去,伍習覺得自己就算是朱羅王朝平了都沒啥意義了。
畢竟有李優在,有一個靠譜的大腦,官職什麼的遲早會有,畢竟這麼一個時代光是能打是不夠的,腦子什麼的也還是非常重要的,而他們這些沒有腦子的人,當然需要一個靠譜的外置大腦啊!
雖說李優是一個變態,但是這麼多年下來,跟著李優好好干,心思不雜的西涼諸將現在也都活的好好的,該當官的當官,該入爵的入爵,明面上有人,暗地裡還有助力,因而對於西涼這一系的將校來說,李優非常重要,不容有失。
“哦,那就第二條,這條非常危險,而且一旦失敗,你自己都可能搭進去。”李優看了一眼伍習,默默地點頭。
自身危險什麼的李優不怎麼擔心,黃忠什麼的還是靠譜的,最多是看著危險,不過伍習既然拒絕,李優也不會多做解釋。
“沒事,戰場上就沒有安全的地方,一直都是你死我亡,不冒點險是不可能的。”伍習點了點頭說道,完全不擔心可能出現的危險,不冒險怎麼獲得足夠大的功勞啊,一分拼搏,一分成果,干了!
“有這個心理准備就好,第二個任務是這樣的,洞鴿山口的東西隘口都有我的不知,因為是山口,我在那裡進行了特殊的布置,而我對於你的要求就是,接手那裡,等到敵方大規模進入之後,等到事不可為,直接……”李優右手比劃了一下,伍習秒懂。
至於說到時候該怎麼執行這個計劃,那就不是伍習該思考的事情了,反正李優既然這麼說了,那麼在洞鴿山口那裡必然就有相應的布置,伍習哪怕是現在不明白,按照他對於李優的理解,真到了地方看看之後,也會明白該怎麼操作。
“接下來要說的,你不要告訴其他人。”李優看了看伍習,西涼一系都是心黑手辣,干活的都是狠人,可以放心用。
“是,軍師!”伍習點了點頭說道。
“首先,在洞鴿隘口那邊有我安有三百床弩,弩矢也配有兩萬出頭,當然這東西如果真開戰了的話,那不過是聊以**而已。”李優看著伍習說道,“蒙康布這個人在我看來,不大可能會因為感情而動搖自己的戰略,因為洞鴿山口是他的首要目標。”
伍習點了點頭,雖說聽不懂,但他還是將李優的話全部記了下來。
“因而洞鴿山口可能遭遇到全方位的攻勢,也就是可能出現的前後夾攻,從東西兩側同時開始的進攻個,不過由於雨季的原因,蒙康布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做到同時進攻,早期只需要防守西側,這邊有陳叔至,只要發揮的不是太丟人,問題不大。”李優有些唏噓不已的說道,他現在對於陳到真的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伍習不解的看著李優,軍師這意思是看不上陳到,既然看不上為何還要將這麼重要的任務給交給陳到呢?
“洞鴿山口的東邊遲早也會遭遇到攻擊,只是時間稍晚一些而已,而你要做的事情就是盡可能的用床弩壓制對手,讓對方進入隘口攻擊遷移百姓的時間越晚越好。”李優看著伍習平靜地說道。
伍習則是一頭霧水,這種看起來很正常的任務,完全不像是自家軍師會詳細交代的任務啊,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出現了問題?
“不過按照我的估計,如果貴霜從洞鴿山口的東邊出現,單憑你的床弩壓住對方的可能性不太大,這個時候你一定要記得通知陳叔至,他肯定會選擇左右兼顧,而不是率領遷徙百姓進行突圍,但不管發生什麼你做好你該做的事情就可以了。”這個時候李優的眼中已經出現了一抹冷光,在山口作戰,你們怕是不想活了吧!
“是,軍師!”伍習低著頭感受了一下李優雙眼的冷光之後,確定這就是自家那個軍師,瞬間神色誠摯了幾分。
“記住,如果陳到拼盡一切守住了,那你就別管,如果陳到失守了,隘口之後遷移的百姓損失超過了兩成,那就挖斷洞鴿隘口上面修築的橫堤,讓泥石流將整個洞鴿山口埋了吧。”李優冷淡的說道。
伍習默默地點頭,還是原來那個口味,還是那麼的喪心病狂,不過這種強度完全符合自己對於軍師的認知。
“去吧,給我盯住那裡,事情的發展還在可控範圍之內的話,你用床弩盡力壓制就是了,如果失控了,就將整個洞鴿山口埋了吧,回頭最多是清理困難一些,雨季的好處也就這點了,泥石流,山洪暴發什麼的實在是太過正常,什麼人造的痕跡都不會留下。”李優看了看完全沒有因此而產生其他想法的伍習隨口說道。
和中原大多數地方的將校不同,西涼的將校基本都屬於邪惡序列,處事的方式和正常的將校有很大的不同,就比方今天這件事,陳到和伍習要是換一下,那絕對過不了。
就算是能過,陳到決堤的時候也做不到像伍習那麼干淨利落,而且做了之後必然會有非常多的心理責問,而伍習的話,那就完全沒有這一方面的問題了。
“是,軍師。”伍習點了點頭,這個人物除了要清除痕跡,以及要封口以外,其他的在伍習看來毫無難度,只是李優貌似很看重陳到,否則的話,也不至於會選擇在陳到徹底失敗,再無絲毫反手之力的時候才選擇掘開橫堤,用泥石流填了整個山口。
將伍習打發走之後,李優看著手上的資料,說實話,他從一開始將生機壓在洞鴿山口那裡就是抱著這樣的想法,實際上在李優看來,大下雨天還敢攻打山口的不是腦子有病,就是不想活了。
更何況翻閱了文伽地區的水文資料之後,李優就確定這地方雨季開始之後,山洪暴發可不是少數,而洞鴿隘口那種一看就是山洪爆發的好地方,漢室有壓制天像的本錢敢往那裡去,貴霜憑什麼敢攻打那裡?是覺得自己獲得太久了,不想活了?
既然不想活了,那就送他們去死,最多就是被泥石流填了洞鴿山口,到時候不好收拾,不過第二批次的遷徙百姓還在後面,過來的時候,這波雨季已經結束了,到時候鏟一鏟也就能用了。
只是到了那個時候,貴霜全滅了是必然,但是漢軍剩下的士卒和依舊在隘口裡面的遷徙百姓也得全滅了。
【陳叔至,不要讓我失望啊。】李優輕嘆道,他已經做了他應該做的一切,備用的方案也都准備好了,接下來全線都看陳到的表演了。
陳到這邊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在李優的計劃之中到底有多重要的位置,他只知道這一次自己絕對不能再退了,不管是怎麼選擇,或者自己再三變更的道路,這一次都不能再有變化了,他必須要守住洞鴿山口,否則他也就不用回來了。
這種沉重的壓力讓一貫就有些沉默寡言的陳到變得更為沉悶了一些,站在雨中看著穿著蓑衣往來的文伽百姓,以及極少數不知道怎麼就這麼快跑過來的漢室百姓,不由得嘆了口氣。
“要守住這片地方真的是不容易啊。”陳到伸手接住雨水,輕聲感嘆,他有一種莫名的直覺,這一戰非常重要,重要到,如果失敗了,很可能就是他的最後一戰,雖說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但是能成就內氣離體,他的直覺也得到了相當的強化,這應該是真的。
“失敗了就是最後一戰了啊。”陳到輕聲的說道,但是隨著這一句話,原本因為重擔在身而神色凝重的陳到輕松了很多,沒有退路,也沒有其他的選擇,那這樣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