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杜詩雅時清舒頗為意外,無他,杜詩雅當年離京時還是個窈窕少婦現在則變得白胖圓潤了。
杜詩雅看到清舒時也是一臉的驚訝:“林清舒,這麼多年了你怎麼一點都沒變啊?”
不,不是沒變,而是變得更漂亮了。
聽她這熟稔的聲音,清舒不由回想起當年她那咋呼呼的模樣:“怎麼可能沒變,都是兩孩子娘的人了。”
杜詩雅樂呵呵地說道:“走出去說你二十也是有人信的。”
兩人坐下以後,杜詩雅看著她有些感慨地說道:“清舒,我以前就知道你厲害,卻沒想到你竟這般有出息。”
清舒莞爾,說道:“我還以為你會怕我不敢上門呢!”
以前接到的帖子數不勝數,但自去了飛魚衛任職以後那帖子就越來越少了。她現在的身份讓許多人卻步了。
杜詩雅樂呵呵地說道:“我家那口子遵紀守法的,我有什麼不敢上門的。這次也是我爹病重,不然還見不到你呢!”
她那後娘連寫了三封信,說她爹快要死了想見她最後一面。她是不想理會,是丈夫讓她回來看看省得落人話柄。
“在外頭怎麼樣,可還好?”
杜詩雅點頭道:“挺好的,剛開始沒個說體己話的人有時會覺得孤單。現在孩子大了,我會跟孩子念叨念叨。”
說起來杜詩雅的肚子真的很爭氣,成親這些年生了三子一女。而黎正對她很好,沒納妾沒通房夫妻兩人和和美美的。衛國公府內她這一輩的姑娘她不是嫁得最好了,但絕對是過得最舒心的。
清舒一臉羨慕地說道:“那你有福氣,我那姑娘說兩句就嫌我啰嗦。“
“你女兒呢快叫來給我瞅瞅,看看是不是跟你小時候一樣漂亮?”
清舒搖頭道:“她現在在練功,叫她也不會來的,你想見她等會我帶你去她院子裡。”
“你叫她都不來?”
“念書習武的時候不許我們去打擾她,不然就要生氣了。我這女兒啊,脾氣大得不行也不知道像著誰。”
嘴上說著抱怨的話,眉眼卻帶著笑。
杜詩雅也就聽聽,也不會當真:“我女兒脾氣也大。其實脾氣大是好事,那表明有人寵著護著。像我以前在衛國公府小心翼翼還經常挨打挨罵,若再脾氣大還不知道要挨多少打呢!”
清舒搖搖頭說道:“在家當姑娘時脾氣大是好事,可嫁人了還不知道收斂脾氣那就不穩妥了。”
說起這事,杜詩雅就一臉感激道:“幸虧你當初勸了我,不然我當時肯定推了這門親。”
她堂姐就是脾氣太壞了,嫁人以後還不知收斂導致不得婆家人喜歡夫妻也失和,三十歲的人愣生生看起來跟四十一樣。對比之下,她現在日子別提多舒心了,也是如此她心裡特別感激清舒。若不是清舒當初的勸說,她都不知道會嫁什麼樣的。
“那也要你肯聽才行。好了,都過去的事不用再提,與我說說你這些年的事吧!”
杜詩雅笑了下道:“我整日就圍著夫婿跟孩子轉,沒什麼好說的。倒是你,如今天下沒人不知道你了。”
“雖取得了一些成績,但太忙沒時間陪孩子都惹得他們抱怨了……”
話沒說完,就聽到紅姑在外說道:“夫人,段統領派人來府說有要事與你商議。”
清舒聞言立即起身,一臉歉意地與杜詩雅:“衙門肯定是有要緊事,我先過去了,咱們改天再聊。”
杜詩雅有些遺憾,這也太不湊巧了:“清舒,我想見見博遠。”
清舒笑著說道:“博遠有事外出了,要過幾天才能回來,等他回京外婆讓他去探望你的。”
林博遠今年十四歲了,清舒不想他日日呆在家中。所以從年初開始清舒就讓他跟著老九,讓博遠學做生意也學不來就是讓他見識下外面的世界。前幾日老九要去天津押一批貨回京,他就跟著一起去了。
“好。”
清舒回屋換了一身衣裳就急急忙忙地出了府。
杜詩雅走出符府大門,轉頭看向上頭掛著的牌匾,那上面刻著‘符府’兩個燙金大字。
上了馬車,她有些傷感地說道:“若是我娘當初沒針對清舒該多好,那她現在肯定還好好的。”
就因為她娘當初屢次迫害清舒,所以貪污的事出來以後清舒夫妻兩人才袖手旁觀,不然的話肯定不會落到流放的地步。可惜,這世上沒有如果。
丫鬟笑著說道:“太太,你與符夫人關系挺好的。”
杜詩雅搖頭道:“她其實不喜歡我,是我死皮賴臉纏著她,她心善幫了我許多。”
當初是她主動斷了與清舒的聯系。在知道她娘死的那麼慘以後,她卻什麼都做不了很自責。想著崔氏一直不願她與清舒往來,就忍痛斷了往來。
這事雖然很遺憾但她並不後悔。在別人眼中她娘有千般不是,但對她卻非常好。所以她的話,不得不聽。
清舒到了飛魚衛立即去見了段統領。
段博揚神情很嚴肅,與清舒說道:“我們安插在盛京駐扎軍中的一個書吏被人殺了,我希望你去查明他的死因。”
清舒知道飛魚衛在許多地方安插了人,會在駐扎軍中安排一個人監視軍中將領的動向也不奇怪:“被殺的原因是什麼?”
“他正在查吃空餉的事,之所以被殺應該跟這個有關系。”
“空餉?”
段博揚嗯了一聲說道:“軍中許多地方都有吃空餉的情況盛京那邊尤其嚴重,皇上著我暗中查探,剛有眉目我們的人就死了。”
清舒覺得這事有些棘手。要知道盛京可是鄔家的大本營,軍中又許多鄔家的子弟,吃空餉這麼大的事他們不可能不知情。甚至,還參與其中。
“你若是擔心有危險,那我另外派人去。”
清舒沉默了下說道:“大人,我去盛京只查出殺我們的人的凶手,還是空餉的事也一起查。”
段博揚說道:“兩者都要查。這事可能有危險,你若是察覺到不對就放棄別冒險。”
清舒心情沉重,對方竟猖狂到這個地步可見勢力之大了:“什麼時候出發?”
“明早就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