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欣悅公主提供的名單,那些與逆賊有勾結的隱匿得很深的官員也全都被抓了。這些人都是一個下場,斬首示眾,家中參與其中的也都殺頭。沒參與其中的,成年男子被發配做苦役,女眷跟孩子流放苦寒之地。只三天時間案子就落定,這些人都有了自己的去處了。
小瑜過來找清舒,說道:“現在案子都結束了,咱們是不是可以去幫那幾個孩子求情?”
清舒搖頭說道:“這事我考慮了下,咱們暫時不宜出面。”
“怎麼就突然改變主意了呢?”
清舒解釋道:“這些孩子沒吃過苦頭,我們現在救下她們,你覺得她們能做什麼?”
小瑜一下就明白過來,說道:“你想用她們?但她們是罪官之後,讓他們去青山女學任教不合適。”
以這幾個學生的才學與能力,去青山女學做先生是綽綽有余的。
清舒說道:“不一定要做先生,讓她們做管事幫著打理女學也可以。不過,得先讓她們吃吃苦頭。”
這些學生都是嬌小姐,清舒想磨煉下她們,這樣以後不會做點事就叫苦連天的。而且太容易得到的東西也不會珍惜,只有吃了苦受了罪才會珍惜她們給的機會。
小瑜想了下點頭說道:“讓她們跟著家人流放?這路途遙遠的,身體也受不住。”
“這事我已經與易安說好了,將她們留下然後送去莊子。地裡的活很辛苦的,讓她們呆一兩年再接回來。”
小瑜有些擔心地說道:“農活很辛苦的,我怕她們受不了。”
“不想死就能適應。”
若是受不了自殺的她也不會用。碰到一點挫折就想著死,這樣的人也不值得她費心思。
小瑜一嘆,說道:“以前總說你心太軟,可我現在比你更軟了!”
她知道清舒的話說得有道理,但就是不忍心。這些孩子一點沒吃過一點苦現在卻要去種田,想想都難受。
清舒搖頭道:“不。你現在是文華堂的山長,這些孩子等於都是你的學生,你舍不得他們吃苦受罪可以理解。但你要真為她們好就得下狠心,不經過磨礪她們永遠不可能真正地成長起來。”
“你總說我對福哥兒與窈窈太過嚴厲。但他們學到了本事,以後就是沒我與景烯的保護他們也能過得很好。”
“你放心,我不會干涉你的。”
符景楠是來送喜帖的,他與單秀紅的婚期已經定下了,就在十天以後。符景烯與清舒是親兄嫂,肯定是要請的。
清舒連喜帖都沒看就搖頭說道:“你這次的婚禮我是不會參加的,你哥也不會去。”
符景楠有些失望,但還是說道:“嫂子,我知道你與哥都忙……”
不等他說完,清舒就道:“不是沒時間去是你哥說不認這門親,所以你以後不要帶單氏來認親,來了也進不了門的。”
符景楠有些懵,不明白清舒這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啊?雖然以後孩子姓段但也是我的骨肉。”
在景烯與她說這話的時候清舒還覺得有些不近人情,現在明白了符景烯為什麼要這麼做了。符景楠從頭到尾一點都沒顧忌兩個孩子的感受與想法,這父親當得太不合格了。
見清舒不說話,符景楠又道:“而且段家也不是外人,爹也是嫂子你的師傅啊!”
清舒看著他,說道:“師傅對我有授藝之恩,所以我一直在奉養他。且這是你哥的意思,你有什麼意見跟你哥說去與我說沒用。”
符景烯在知道他同意兼祧兩房的時候就徹底舍棄了他,從西山回京到現在半個月了他都沒見符景楠一面。
符景楠可沒膽子與符景烯說這些話,不然非得打死不可。
清舒說道:“好了,沒什麼事你就回去吧!”
符景楠還想再爭取下,說道:“嫂子,我知道我兼祧兩房你跟大哥都不高興,但爹娘對我恩重如山,娘跪在我面前我沒辦法拒絕。”
他開始是不同意,但段大娘一直跟她哭訴並且還下跪哀求。無奈之下,他只能答應。
聽到這話清舒讓紅姑去取一把劍來,然後問道:“當初段師傅贖你的錢是我的,而且段大娘容不下你,是我養了你半年。若沒有我,你早就已經死了,這事你認是不認。”
“我的命是師傅跟嫂子救的。”
清舒指著紅姑手裡的劍,說道:“那好,我現在要將你的命還回來,你答不答應?”
肯定不答應,活的好好的誰願意死啊!
清舒笑了下,不過那笑卻是不達眼底:“你兼祧兩房不是沒辦法拒絕,而是你自己也想娶個年輕漂亮的。所以別說什麼情非得已,這話也就只能騙騙傻子了。”
符景楠的臉火辣辣的。
清舒說道:“段師傅當年悉心教導我武功,所以我會一直奉養他的。至於段大娘,你大哥不許我再管她了,以後你好好奉養她吧!”
符景楠有媳婦有孩子,並且長子還姓了段,就這還不滿意要他兼祧兩房。她是如願了,但符景楠卻背負了一身的罵名。
對於段大娘將景楠當成提線木偶一般操控,符景烯是非常憤怒的。但他又不能報復,只能斷了給她的供養。沒了他們夫妻的供養,等段師傅死了以後看她的日子是否還能過得如此的滋潤。
“嫂子……”
清舒不想再聽他說話了:“你哥說等年後就送符嘉去學堂念書,你回去後與弟妹說一聲。”
“又是寄宿嗎?”
“就送去符奕那個學堂。”
符景楠說道:“符嘉還小,再過兩年送去學堂吧!”
清舒笑了下說道:“你與弟妹都忙,還不若讓孩子早些進學堂,有先生的教導也不怕孩子移了性情走了歪路。”
她聽下面的人說,莊婉琪因為符景楠要另娶這段時間情緒很不穩定,有時候甚至還拿孩子出氣。所以,送去學堂遠離他們之間的紛爭是最好的。
“婉琪她可能不願意?”
“碰到你們這樣的父母已經是孩子的不幸,現在有念書的機會也不讓,你們是想生生毀了他們嗎?”清舒看向他說道:“你該知道你哥的性子,我現在是告知你,而不是征求你的意見。
符景楠垂著頭沒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