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之中窈窈聽到叫賣聲刷地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在馬車上,她想爬起來掀開車簾看外頭,卻發現自己身體軟綿綿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窈窈看著坐在她旁邊的女人,質問道:“你們對我做了什麼?”
說完這句話才發現她說話竟然沒有聲音。發現這點後她一臉驚恐地看向麗娘,這些人對她做了什麼?竟讓她不能說話。
麗娘看她驚恐的樣子覺得很有趣,壓低聲音說道:“不用擔心變成啞巴,這啞巴可值不了錢。”
窈窈瞬間就明白了,這女人肯定是喂了讓她暫時失去說話能力的藥。雖說以後能恢復聲音,但是藥三分毒。這段時間被喂了那麼多的藥,也不知道對腦子以及身體影響有多大。
麗娘很是詫異地問道:“你竟不怕?說起來我還真的好奇了,你到底是誰家的姑娘?”
胡一山與他們說這丫頭乖巧聽話,她一個字都不信了。窈窈當時的衣服是她換的,那衣服料子只一尺就夠普通人家一個月的嚼用。從這她推斷出窈窈出身大富大貴之家,這樣人家的姑娘除非是故意被人養歪的,不然都不會是傻白甜。事實也正如她所預料的那般,這丫頭乖巧聽話都是裝的。
窈窈瞪了她一眼,她都成啞巴了還怎麼說話。
麗娘笑著說道:“點頭就行。鎮國公府這一輩沒姑娘,英國公府有個十二歲的嫡出姑娘,你該不會是英國公府的二姑娘吧?”
這英國公府的姑娘出門身邊就跟著許多人,又怎麼可能會丟,她說這話也是為了試探窈窈。
窈窈心驚不已。竟對京城的人家了如指掌,也不知道這女人到底是什麼來路,不過這樣的人她得小心應對。
趕路是很無聊的事,麗娘也是想找些樂趣,見窈窈沒吱聲她繼續說道:“衛國公府與韓國公府的姑娘挺多的,而且兩家的姑娘都長得很漂亮,你不會是出自這兩家吧?”
不管是杜家還是韓家的姑娘那都是美人胚子,這兩家後宅爭鬥得厲害,說不准這丫頭就是遭了算計。這樣的事,她見了好幾回。
窈窈身體一頓,不過面上還是努力裝成鎮定的樣子。
麗娘察覺到她身體的變化,再精明也還是個十一二歲的孩子,心計還是差點。她笑眯眯地問道:“衛國公府與韓國公府都有與你年齡相仿的,你與我說說你排行第幾?”
杜璇是衛國公府的,芯月是韓國公府有,這兩家的情況她都很熟悉,兩家的姑娘她都可以冒充。不過窈窈知道這女人精明得很,露出的東西越多越會讓她起疑。所以察覺到這個女人在試探她,她就閉上眼睛。
麗娘看她這排斥的樣子,笑了下說道:“都說公侯府出來的姑娘都是人精子,以前還不信,現在倒是覺得這話也不是空穴來風。”
她干這一行十多年了,經手的姑娘有豪門勛貴閨秀富戶千金,各式各樣的。這些姑娘發現要被賣去青樓有的激烈反抗撞牆絕食尋死,有的歇斯底大喊大叫詛咒她們,還有的認了命由著她們擺布。只窈窈從醒來到現在,一直在利用自身的優勢爭取最好的待遇。而且明知道要賣去花樓之地,她也沒表現出懼怕的樣子。
窈窈眉頭顫了顫,但眼睛仍不睜開。
麗娘一笑,說到公侯之家這丫頭就有反應。還真如她所預料的這般,這丫頭果然是出自公侯之家。不過她不僅不怕,心裡還有著隱隱的暢意。公侯之家的千金小姐又如何,還不得成為千人騎萬人罵的biao子。到那時還不如她,至少她干干淨淨的。
窈窈察覺到一陣陰郁的氣息,不過她仍沒睜開眼睛,這些人想要將她賣出個好價錢就不會傷害她。
卻不想剛篤定麗娘不會傷害她,胳膊就一陣鑽心的疼。睜開眼一看,就見麗娘手裡拿著一根粗粗的針。
“跟我聊天,不然這針可不長眼。”
麗娘笑著說道:“告訴我,你到底是姓杜還是姓韓。”
見窈窈不吱聲麗娘又戳了好幾針,若是眼神可以殺人麗娘已經被窈窈凌遲了。
麗娘咯咯地笑,說道:“戳了這麼多針還能穩得住?我是越來越好奇你的身份了。”
窈窈轉過頭不願看她這張醜陋的嘴臉。若是將來得了機會,她一定要將這個女人千刀萬剮了。
麗娘說道:“其實你說不說都一樣。反正你也回不去了,現在你們家肯定已經對外公布你已經病逝了。”
越是這種公侯之家越是喜歡將姿態擺得高高的。姑娘失蹤這麼多天早沒清譽可言,為了維持家族的臉面肯定對外人死了。
窈窈恨恨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仿若在說若不是你們我這麼可能落到現在這田地。
面上痛恨但她壓根沒將這話放心上。哪怕她真賣進青樓她爹娘只會心疼而不會嫌棄,這點自信她還是有的。
她越是這樣,麗娘越是來了興趣:“嘴巴倒還挺硬的,希望等會你的嘴巴還能像現在這般硬。”
窈窈由著她說。在麗娘又用針扎她的時候給了一個挑釁的眼神,那模樣好似再說有本事你就扎死我。
還挺硬氣的,麗娘露出一個贊賞的目光:“不錯,我相信將來的江南第一花魁非你莫屬。嗯,說不准能天下第一也有可能。”
長得漂亮又非常聰明,知道變通也能利用自身的優勢謀取好處,這丫頭若不成為江南第一花魁都沒天理了。
聽到這話窈窈惡心得不行。花魁再好聽那也是風塵女子,是被人瞧不起的存在,可在這個女人眼中好像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
麗娘看她眼中流露出的厭惡與不屑,樂呵呵地說道:“你現在還小,等將來你知道被男人追捧著有多幸福,你就會以此為榮了。”
窈窈轉過頭,怕再看到這女人真就吐了。可要吐了,這瘋女人肯定會拿針扎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