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巍峨的城牆下面陳氏眼眶都紅了,哽咽道:“老頭子,咱們終於到京了。”
他們坐船到天津,本准備租馬車來京。結果傅老根在路上被人撞倒扭了腰,因為沒將罪魁禍首抓住醫藥費都自己出。
他們帶的錢也不多,給傅老根看了大夫抓了藥連住宿的錢都沒有。人生地不熟的,沒辦法陳氏用自己僅有的一對銀耳釘以及將幾套細布衣裳當了租了一間屋子,然後幫人漿洗衣裳賺幾個銅板勉強填飽肚子。
等傅老根腰好以後,他出去打了十多天散工攢了一些銅板兩人這才步行來了京城。
守城的士兵看著兩人穿著破破爛爛的像乞丐,攔著問道:“把你們的文書給我看下。”
這乞丐是不能隨便進京的,不然京城到處都是乞丐不僅看著不像樣而且影響京城內的治安。
看了路引,士兵仍沒放行問道:“你們進京做什麼?”
傅老根傲然地說道:“我們進京找我兒子,我兒子是當朝駙馬。”
守城的士兵年歲比較大見識多廣倒也沒嗤笑他,反而好脾氣地問道:“你兒子尚的是哪位公主?”
陳氏笑眯眯地說道:“是欣悅公主。欣悅公主懷孕了,我們這次是來看望兒子跟未來的孫子的。”
士兵聞言沒再攔著,揮揮手說道:“你們進去吧!”
因為這個時候已經是中午也沒什麼人進出城門,等傅老根兩人進了城門後他旁邊的同伴問道:“老葛頭,這兩人明顯是在說謊。冒充皇親國戚得抓起來,你怎麼就放他們進去呢?”
老葛頭反問道:“你怎麼知道他們在說謊?”
同伴撇撇嘴說道:“駙馬的爹娘能跟乞丐一樣?駙馬不要臉面,公主還要呢!”
就這兩人還是駙馬的親爹親娘,笑死個人了。
老葛頭笑著說道:“別整日圍著女人轉,也多注意下外面的事。欣悅公主的駙馬是過繼來的,他的養母就是林清舒的啟蒙老師傅先生。這兩人是平洲人,又姓傅,也許真是駙馬爺的親爹親娘呢!”
“不可能吧?看看他們那樣跟乞丐似的。就算是過繼了,也不能不管親爹親娘吧?”
老葛頭敲了下他的腦袋罵道:“不懂就別瞎瞎逼逼,省得惹禍上身。”
“老葛頭,這麼說是剛才那兩人有問題了?”
老葛頭說道:“你想說誰不好?傅先生還是駙馬爺?傅先生可是進宮教導大皇子的,若是她品性有問題皇上跟皇後能讓她教導大皇子?同樣,駙馬爺若品性不好能被公主跟先皇看上?”
大皇子未來的儲君,他的啟蒙老師絕對是品性高潔博學之人。因為她教導出了清舒,所以眾人對她才學是沒任何懷疑的。
傅老根並不知道他們被人非議,兩人直奔公主府。
結果還沒靠近公主府的大門,就被門口的護衛驅趕了:“這兒不是你們討飯的地方,趕緊走開。”
傅老根非常生氣,不過看著護衛凶神惡煞的他也不敢叫嚷:“我們不是乞丐,我們是你們駙馬的爹娘。”
護衛怒喝一聲,說道:“你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冒充我家駙馬的爹娘。趕緊走,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氣。”
兩人哪願意走,站在門口糾纏。護衛一氣之下著人將兩人綁了送去順天府,也沒審直接關鍵監牢之中。
當日傍晚傅苒就知道了此事,她有些愕然:“被關進監牢了?”
易安笑著說道:“他們膽敢冒充皇親國戚,沒直接打死只是關進監牢算是輕饒了他們。”
“准備關多久?”
這個易安就不知道了,她笑著說道:“你得問望欣悅公主才知道。”
傅苒也就隨口一問哪至於為這點小事去問欣悅,她轉移了話題:“清舒跟福兒離京十天了,也不知道到哪了?”
剛開始的兩天窈窈在皇宮住得很開心,不過到第五天就一直問傅苒為何清舒不來接她回家。等知道清舒又出了公差很傷心,待聽到福哥兒也跟著去了就嚎嚎大哭。那傷心欲絕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清舒拋棄她不要了。
“具體到哪我也不清楚,不過她走的陸路不會有事。”
傅苒說道:“昨晚上窈窈做夢在夢中叫著娘跟哥哥,早上飯也沒吃幾口。早知道她這麼大反應,我該勸說清舒將她一起帶去福州。”
“她是出去公干不是探親,窈窈太小了不方便。”
傅苒搖頭說道:“我就是心疼孩子,這麼小就總要跟父母分開。等這次清舒回來,我要好好跟她說說。”
“再熬一段時間就好了,明年符景烯肯定會回來,到時候夫妻兩人總有一個在京城的。”
福哥兒跟符景烯非常親近每個月都會通話,但窈窈對他很陌生所以平日都不提他。
“這個不用擔心,等回京相處了幾日窈窈就會親近他了。”
傅苒笑著說道:“這倒是。當初福哥兒也許久沒見他,可回來幾天福哥兒就黏著他不放。”
傅老根跟陳氏兩人關了六天就放出來。
出了監獄兩人也不敢再去公主府了,怕又被送去監獄。雖然在監牢裡除了吃得差點並沒受什麼罪,但關在那狹小的屋子裡還是讓他們心生恐懼。
兩人直接去了翰林院,然後就知道了傅敬澤出公差去了而且沒兩三個月回不來。
陳氏有些慌了,問道:“老頭子,咱們現在怎麼辦?”
他們手頭一文錢都沒有了,兒子不在京公主又不認他們,難不成還要流落街頭。
傅老根想了下就帶著陳氏去找族人借錢,他是盤算著先借錢暫時安定下來,一切等傅敬澤回來再說。
可惜想得很好,現實很殘酷,之前與他們有走動的四個族人都不願借錢給他們。
到第四家也不借錢時,傅老根說道:“剛子,你們借我十兩銀子,等敬澤回來我還你們十二兩。”
見對方還不答應,傅老根又加了價:“這樣,我們到時候還你們二十兩。剛子你放心,敬澤一回來我們就會還的。”
見他們一直糾纏不休,傅剛子的妻子直接說道:“你們趕緊走吧!別說還二十兩,就是還一百兩我們也不敢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