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院的官員午飯有的是在衙門吃,也有的是家裡送的。以前符景烯都是在衙門吃,可這日家裡卻突然送了飯來。
看到送的菜不少符景烯就去邀鄭銘戴一來吃,正巧周培葉也一起過來。
這一屆科考殿試的前二十都進了翰林院,他與證鄭銘戴的關系比較親厚。而傳臚的周葉培,與他的關系不冷不熱。
周培葉原本不想來,畢竟他跟符景烯關系不一般,可鄭銘戴硬是拽著他來。
幾個人一起坐下後,鄭銘戴笑著問道:“弟妹給你做了什麼好吃的?”
清舒送來了四菜一湯,分別是蔥爆羊肉、干炸丸子、西湖醋魚、龍井蝦仁以及魚頭豆腐湯。
周培葉看到色澤紅亮的醋魚,眼睛一下亮了。他在家裡最喜歡的就是吃這道菜,可惜一般的酒樓做不出家裡的那個味道。大的酒樓如福運樓又太貴,吃不起。
夾了一口放到嘴裡,周培葉贊不絕口:“肉質鮮嫩,酸甜可口。符兄,你家這廚藝會做江南菜嗎?”
符景烯笑著說道:“我家的廚娘是平洲人,最擅做就是江南菜。她做的那個腌篤鮮,我頭次吃差點將自個的舌頭都吞下去,太鮮美了。”
周培葉說道:“鄭兄最喜歡腌篤鮮,是不是真有你所說的那般好吃,他說了算。”
符景烯又是驚又是喜,說道:“鄭兄,周兄說的可是真的?”
見鄭銘戴點頭,符景烯笑著說道:“我妻子也喜歡吃腌篤鮮,家裡隔三差五就要做上一頓。鄭兄若不嫌棄,休沐的時候帶著嫂夫人到我家小酌幾杯。”
鄭銘戴一口應下,然後問道:“葉培,休沐的時候你有事沒?若沒事,帶上弟妹一起去符老弟家聚聚。”
周培葉看向符景烯,問道:“弟妹可有時間?”
鄭銘戴這才反應過來,景烯的情況跟他們不一樣。
符景烯笑著上說道:“有,她有一個月假呢。”
周培葉猶豫了下,還是說道:“我聽說弟妹的字寫得極好,得了蘭大家跟王尚書的誇贊。這次我們過去,可否讓我們欣賞下弟妹的大作。”
符景烯笑著道:“我師兄看她的書法作品可以,但因為我師兄說她的字還欠一些火候。所以,她的作品是不送人的。”
周培葉笑著說道:“只要讓我觀賞一二就行。”
一頓飯,拉近了他跟周培葉的距離。
下差符景烯就回了家,聽到清舒在練字他輕手輕腳地進了書房。
清舒寫放下毛筆,蹙著眉頭仔細端詳了自己剛剛寫好的字。
半響沒反應,符景烯無奈地摟著她的腰道:“怎麼了?我覺得這字寫得挺好的。”
“寫的時候總覺得不大順。”
符景烯說道:“《九成宮醴泉銘》你還沒看,可以多觀摩觀摩。”
“可蘭二老爺說了,讓我不要再觀摩名家字帖了。”
符景烯笑著說道:“師兄的建議你要聽,但也不要將其奉若聖旨。你看我雖然用的是劍,但仍學了段家刀法。而天下武功都有共同之處,我參透了段家刀法的精髓,然後再與我所學的劍法融合創出一套新的劍法。”
“你是武學奇才,我可不是。”
符景烯搖頭道:“你別妄自菲薄。在沒任何人的指點下你的書法能達到這個水平,表明你天賦非常好。所以,外人的建議中肯的你可以采納,但不當的就別理會。”
“我就怕受了影響。”
因為蘭二老爺的話,清舒這幾日一直在猶豫徘徊。可符景烯的話卻是讓她豁然開朗,是啊,想那麼多做什麼順其自然最好:“刻意去強求,會讓我失去練字的樂趣。”
所以,她還是按照自己的方式來吧!
見他想通了,符景烯很高興:“過幾日休沐,我同僚鄭銘戴與周培葉帶了妻子過來做客,到時候我們兩人一起招待他們。”
不等清舒開口,符景烯就說道:“你放心,鄭銘戴跟周培葉兩人的媳婦都是端莊知禮的女子,我想你跟她們應該有話聊。”
清舒很高興,說道:“我到時候做一桌江南的特色菜,讓他們吃個盡興。”
“讓阿蠻做就行,你別下廚了,不然我以後不帶同僚回來了。”
吃過晚飯,小兩口在園子裡散步。看著園子裡一窪窪的菜地,清舒笑著道:“等開春後,這裡要好好整治了。”
符景烯在成親前請了匠人,想將這院子重新規整。可聶太太知道後勸他,說馬上要娶新婦不宜動土,這才耽擱到現在。
“你想種什麼?”
清舒想了下說道:“牡丹玫瑰跟蘭花肯定是要,另外芭蕉海棠花這些也都要種。若是可以,我還想栽種一塊竹林。這樣夏日炎炎的時候,呆在竹林裡就特別涼快。”
慕華等這些只要不是的特別名貴的品種,也還蠻好楊的。
“竹子生長迅速,我們只要找對了品種栽種一塊,他們很快就能成長為一大片了。”
清舒莞爾:“那也得尋到合適的品種,若是買到只適合生長在南方的剛竹跟紫竹,你栽再多也沒用。”
符景烯立即說道:“我會好好找的。”
“我已經跟小瑜說好了,等開春請她府裡的園丁幫我看下種什麼花草比較合適。”
符景烯點點頭道:“聽你的安排。”
談完自己的事,清舒就與他說道:“關振起還會找你說話聊天嗎?”
“有啊,昨日我們還聊了好一會,怎麼了?難道夫妻兩人吵架了?”
清舒白了他一眼說道:“你就不能盼著別人一點好啊?”
符景烯也沒生氣,笑眯眯的:“若不是吵架,無緣無故提他做什麼?”
清舒將封小瑜的話簡單地說了下:“你們既然經常聯系,就好好跟關振起說說,讓他也跟你學著點啊!”
符景烯當是什麼大事,沒想到竟是說這個:“放心,我會教他如何做好一個合格丈夫。不過你也提醒下孝和縣主別動不動就使性子,時間長了哪個男人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