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紅魚馬上知道,剛才自己藏果汁飲料的動作被身邊的小姑娘看到了,也許是她忽略了一個小姑娘的觀察力,也許是先前小姑娘就渴了,一直在留意她的果汁飲料,所以,在她藏東西的過程中,這小姑娘發現了。
年輕的母親先是一愣,然後無奈地看了看女兒,她先前只想著好好的保護女兒不要受到傷害,反而忘了要准備一些吃的喝的,可現在,她手邊什麼喝的都沒有,只能讓女兒忍著。
“媽媽,姨有!”這小姑娘伸出短短的手指小聲指著葉紅魚道。
葉紅魚雖然先前已經決定了要冷酷一次,但被一個小姑娘就這樣指出來,她的心不由地糾結起來,裝作視而不見是一回事,但被這小姑娘這樣渴望的眼神看著,她真的壓力很大哦!
她的腦袋天人交戰起來,拿出果汁飲料讓這小姑娘喝吧,自己的道德值無疑是刷高了一把,但她卻不敢考驗其他乘客在面對災難時的道德值,沒准其他口渴的乘客這時已經不顧什麼廉恥了,也跟著爭搶她送給小姑娘手中的飲料,那樣,就會將這對母女陷入到更大的危險中去。
最終,葉紅魚還是理智占了上風,她面無表情,特意裝出很冷漠的眼神掃視了那小姑娘一眼,那小姑娘被她這樣的眼神一看,受了驚嚇,收回了胖胖的小手指,再也不敢多說什麼。
年輕的母親這會也大概明白了什麼,先前,聽說她又喝的,眼神亮了一下,帶了幾分懇求,但接著又對上她冷漠的眼神,倒是沒有被嚇著,只是眼神又很快失去了光彩,低下頭,再次將女兒往懷中攬了攬,低聲道:“雙雙乖,再等等,就有喝得了!”
葉紅魚慶幸這個年輕的母親不是那種自己不好,也見不得別人好的人,如果她不顧一切鬧起來,那可就真的晦氣透頂了。
屋子裡的人質們就算又累又餓,但也不敢大著膽子跟劫機者要吃的,也不敢大聲喧嘩,只能相互依靠著,神情沮喪委頓,有些人已經開始昏昏欲睡起來。
葉紅魚雖然也有些累,但鑒於還沒有進行過大型的耗費體力的運動,這一切,還在她承受的範圍內,她強迫自己靜下心來,將自己帶入撲克牌男子的立場來考慮問題。
這撲克牌男子到這時候,是不是還會繼續考慮逃離的問題,如果要逃,怎麼逃,會不會帶上她?
這些劫機者並沒有沒收他們的手機,她側著身子,將手機偷偷打開,卻發現,這片沙漠,普通的手機根本沒有信號。
哎!養父這死老頭子還是聯系不上。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只有這死老頭子了,如果她這次真的報銷了,這死老頭子會不會後悔他干涉她的感情婚姻才弄的她報銷掉了,養活她這麼多年,白養了!
廢棄的屋子沒有窗戶,偶爾一陣風沙過後,這屋子就落下一層沙塵來,屋子裡擠了這麼多人,憋悶的厲害。又不敢隨意亂動。
門口看守的劫機者偶爾用當地的西班牙語交談幾句,從他們的話語中,她判斷,他們這些人質現在所處的地方是格一倫比亞的一處沙漠,他們這些劫機者是屬於其中的某一支游一擊一隊。
此次組織這次劫機行為的首領是他們的三號頭目,受過高等教育,曾是米國某知名大學的客座教授,難怪此次劫機行為,對方計劃的是如此縝密。
不過,那三號頭目此時並不在這個據點,而是在其他的地方和米國政府還有華夏政府的相關部門展開談判,但是就目前來看,談判的過程並不理想。
這兩人正說的興起,就被其他劫機者給打斷了。
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地過了,未知的等待是最難熬的,夜晚慢慢的降臨了,沙漠的溫差是很大的,白天熱的要死,晚上冷的要命。
好在這麼多人擠在一處,還能相互取暖。
不過葉紅魚就慘了,先前她為了活動方便,是故意挑了邊裡的位置,她這邊只有抱著小女孩的年輕母親,那邊沒有人,偏偏正對著一扇沒有玻璃的窗戶,只能將身子緊緊地蜷起來,保持熱量。
好在這伙劫機者的素質還不錯,至少沒有發生虐待人質或者侵犯人質的事件,只要她們這些人質不亂動,這些劫機者們一般是不會關注她們的,所以,跟老弱婦孺們在一起的葉紅魚反而安心了一些。
到了後半夜,她吃了一顆巧克力,又偷偷地喝了幾口果汁,然後閉上眼,小眯了一會。
她又清醒過來了,主要是給凍醒了,她只好背靠著牆壁,眼睛盯著窗外,看著外邊巡邏的劫機者同伴來回巡邏。
沙漠的夜空是很美麗的,順著她的這個角度望出去,天上的繁星點點,真的很美麗,星星這麼亮,月亮只是彎月。
突然,她覺得眼前一晃,那個正經過窗前巡邏的劫機者同伙以一種很不正常一點都不符合物理規律的姿態身子晃了一晃。然後,倒下了。
她的眼睛睜的大大地看著那一幕,因為,她看到一只修長的手臂向鬼魅一樣,光臨了這巡邏者的脖頸,並用手臂的力量卡住了巡邏者的頸部,那麼用力一絞,那速度太快,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她知道,外邊已經有了其他變故,但到底是什麼人動手的,難不成來了救援人員,還是那動手的人是他——那個撲克牌男子。
雖然無法看到外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但葉紅魚還是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唯恐自己的呼吸聲大了,驚動了其他劫機者的同伴們,給外邊動手的這人帶來麻煩。
葉紅魚想她現在很緊張,甚至比外邊動手的人還緊張,她真的擔心出個什麼岔子,外邊的行動失敗,但到目前為止,她還沒有聽到一聲槍聲,證明一切還在控制中。
片刻後,她發現窗前重新出現了一個巡邏者,盡管對方和那些劫機者巡邏者一樣,全副武裝,看不清頭臉,只有一個背影,但她知道,這個人一定是個假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