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所言極是!七妹,你可真要同去?”白紅娟亦是一臉的不放心不苟同。
白赤水卻是堅定地點頭:“大姐,三姐,就容妹妹與你們一同去吧!”
最終,她們九人又各上了來時的四輛馬車,由認得路的林護頭領頭帶著眾護院,一行人往溫池山莊的方向緩緩而行。
各房姑娘對於白赤水硬要跟著去一事,並未有發表任何意見,在她們看來那是嫡長房的事情,自是與她們無關,而白赤水會不會因此行更加重了其病情,甚至病死,她們都是不關心的。
她們只關心她們心中打的小算盤,只關心她們此行各自的目的是否能達成。
坐在馬車內的白青亭突然聽到一陣馬蹄聲,由遠至近,越來越響,她掀起馬車左側的格子窗往外瞧去,正好看到一匹棕紅色駿馬從她們的車輛旁飛奔而過。
小二也注意到了剛剛飛奔而過的高頭大馬與馬上的錦衣公子,她走到格子窗下,低聲問道:
“姑娘,需要我去問一下麼?”
白青亭輕點下頭,便放下了窗簾,正好坐於馬車左側一邊的軟座上的白橙玉在她掀起窗簾時,也看到了馬車外的駿馬與馬上的人。
白橙玉好奇道:“三姐,那人是誰呀?”
長得好俊呀!這話白橙玉不敢說出來,只在心裡暗自贊嘆一聲。
白青亭搖首:“我哪裡曉得。”
“怎麼了?”白紅娟問道,同與坐在馬車右側的白赤水亦睜開了一雙如兔子慌神的眼眸,不再假寐歇息。
“無事,大姐。”白青亭又轉對白赤水說道,“七妹不必驚慌。是玉兒大驚小怪了,你繼續閉眼養養神,待會到了再喚你。”
“哪有大驚小怪,我就是好奇嘛!”白橙玉小聲嘟囔道。
白赤水輕搖首:“我不累,也不困,不必再歇著了。”
溫池山莊與白府的莊子其實離得並不遠,大概也就緩緩走了三刻鐘便到了。
當她們到溫池山莊各自下了馬車之時。便看到一個披著一件大紅色貂毛大披風。將整個嬌小的身子包得密不透風的溫婉女子。
“那是誰?”白銀珠悄聲問著身旁的白綠雪。
白綠雪從未見過宮茗兒,自然不認得,她搖了搖首。
白銀珠失望地垮下臉。她看向其他房的姑娘。
“如此出眾,應是宮家姑娘宮茗兒吧?”白青亭說著看向唯一見過宮茗兒的白藍依。
白藍依點頭:“是宮茗兒沒錯。雖然上回我看她之時離得有點遠,可她那溫潤如珠雅致似竹的氣質,至今清晰無比地印在我的腦海裡。我不會認錯!”
其他姑娘一聽果真是邀她們來的宮茗兒,即刻臉上浮現出不同程度的興奮與榮幸來。能讓像宮家那樣的仕族大家的嫡姑娘親自出門相迎,那該是多大的榮耀!
“的確是個大美人,可奴婢不喜歡她!”小七悄聲對白青亭說道。
白青亭對小七之言還未來得及問個為什麼,宮茗兒已如同自畫中走出的古典仕女緩步走近她。身後跟著一眾奴婢媽媽。
越靠近越看得清楚,她便越發覺得這宮茗兒當真是一個大大的美人兒!
明眸善睞,冰肌玉骨。雲鬢峨峨,宮茗兒如遠山芙蓉般一步步端得是聘婷秀雅、端莊大方!
“可是白府三姑娘?”宮茗兒笑意吟吟。溫聲問道。
“正是白青亭,姑娘可是宮茗兒宮二姑娘?”白青亭亦淺笑著。
宮茗兒頷首:“正是,我在此恭候三姑娘與眾位白府姑娘。”
白青亭謙聲道:“我與眾姐妹有幸蒙二姑娘盛情相邀,過這溫池山莊一聚已是十分感激,怎敢再勞二姑娘親自在山莊大門前等候,實在是……”
宮茗兒上前忽而牽起白青亭的手,親妮道:“這是哪兒的話!亭姐姐可不許再說這般見外的話了,再說我可就生氣了!哦,亭姐姐長我幾歲,妹妹便自作主張喚了三姑娘一聲姐姐,三姑娘不介意吧?”
喚都喚了,她介意還來得及麼!
自知自作主張還明知故犯,還好意思問她!
白青亭本就被宮茗兒突然的親近給弄得渾身不對勁,後再一聽姐姐妹妹的饒來饒去,她淺笑著的嘴角愈發有些僵。
說著她略為不舍地放開了牽著白青亭的手,神情落寞,那模樣嚴然像是一個惡霸剛剛欺了她似的傷心與無助。
白青亭心頭瞬間有十萬只綿羊奔騰而過,後面緊追著一只大黑狼,而她便是追趕那十萬只綿羊的大黑狼,正准備一只只追上飽餐一頓。
萬惡的念頭剛起,她的罪惡感在剎那間爆棚,令她十分愧疚。
讓這樣美麗的古典仕女傷心難過,實在是她的罪過!
白青亭眨眼間很自然地牽起宮茗兒的手,笑得有如夏花般溫暖燦爛:
“茗妹妹剛還說讓我莫要見外,怎麼這會茗妹妹反而見外起來了?我就是見茗妹妹美貌驚人,一時看得晃了神,這才半會反應不過來麼!”
小七著實為自家姑娘將自已說得像是采花賊般而汗顏,小二則是神色如常,只是緊盯著山莊大門後的某一處。
小七汗顏過後發覺小二的異樣,問道:“怎麼了?”
小二輕輕搖首,她方才只看到山莊大門後有個身影晃過,那個身影很快很模糊,她並未看清那個身影是何等模樣,只隱約覺得應是個男的。
被白青亭哄回來的宮茗兒歡歡喜喜地反握緊白青亭的手,招呼了一聲白青亭身後身側跟著的其余白府眾姑娘後,便親親熱熱地將白青亭拉入山莊大門。
她邊走著,邊與白青亭介紹山莊內的各處。
因著幾日前剛下過一場小雪,山莊內亭台樓閣雖已讓山莊裡的奴僕打掃干淨,但那啞枝樹梢間仍可見白得透澈的殘雪,有的大樹上還連著一片白,如那天上飄著的白雲般令人賞心悅目。
宮茗兒見白青亭一路走過都對殘留的白雪頗感興趣,於是問道:“亭姐姐可是喜歡下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