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晚膳後,白耀宗又與白青亭細說了會關於她交給他的任務一事,又東拉西扯叨了許久。↖,
末了,瞧著白耀宗一副搖著尾巴求表揚的神情,白青亭毫不吝嗇地虎摸一下他的腦袋,贊道:
“干得不錯!”
又感慨道:“這麼多年眨眼過去,宗兒都快可以娶妻生子了……”
白耀宗噎住,最終頂著一張大紅臉落荒而逃。
小七瞧著白耀宗快步離去的背景,回頭笑道:
“姑娘!這五公子要再過兩年方成年,這娶妻生子說得過早了吧!”
白青亭含笑不語。
小二卻道:“姑娘故意讓五公子快些離開映亭樓,是否有何事要奴婢們去辦?”
小七咦了聲:“姑娘真是故意的?”
小七一雙媚眼瞪得大大的,如同兩只小燈籠,亮通通的,白青亭瞥過又瞧向小二,心想還是小二了解她,什麼都瞞不過小二那雙冷淡卻慧極的眼。
她道:“這小鬼頭一直在這說個不停,好些事我都無法安排。”
果然!
小七恍悟,隨即羞愧,羞愧的同時又想著,何時她也能像小二那般成了自家姑娘肚子裡的蛔蟲呢?
不得不說,小七的夢想即漫長且未知。
當她真正知曉真正了解白青亭的時候,她將又會怎樣的反應?
她的想法她的夢想,還會是那麼渴望成為白青亭肚子裡的蛔蟲麼?
小二問:“姑娘想讓奴婢們做什麼?”
小七趕緊斂神細聽。
白青亭道:“之前不是有兩個二等丫寰偷著我的貼身之物出去換銀兩麼?小七去與馬媽媽了解了解。再查清這幕後可有人指使。”
小七應道:“是!現在就去麼?”
白青亭瞧著窗外黑抹抹的一片,又想起馬媽媽對她的事無巨細,心下不禁一軟:
“這會都戌時末了,馬媽媽該是歇下了。”
小七肯定道:“沒呢!馬媽媽不見亭居的燈滅了,是不會先行歇息的。”
白青亭了然,原來是要等她歇下了,馬媽媽方會歇下。
她想了想道:“那也別去了,省得馬媽媽整夜折騰,連帶著整個映亭樓的丫寰們都沒得歇息。”
又對小二道:“你現在就再去一趟宮府,想辦法再闖一次宮高暢所在的院子探探他的現狀。若真闖不過。你再連夜去趟賈府找賈真探他的口風,看他是否知曉宮高暢現今到底是個怎麼樣的情形。”
小二領命:“是,奴婢這就去!”
小二離開白府後,白青亭便讓小七滅了亭居所有的燈。
馬媽媽一聽小丫寰說。還親自去瞧了瞧。見亭居的燈果真是全熄了。她方安心回自已的房裡歇下。
小七看著馬媽媽躺上床榻之後,便回稟了白青亭。
白青亭此時已整裝待發,一身的夜行裝。她將手中備好的黑束袍也丟給小七一套:
“換上!”
小七依言換好,便跟著白青亭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翻出白府的高牆。
出白府後,小七邊跟在白青亭身後跑,邊問道:
“姑娘,我們這是去哪兒?”
白青亭回道:“宮家別莊。”
她記得小二查探宮家整個詳情後有說過,宮家有個別莊就在中元縣的八街之一的中西街那裡。
小七也小二提及過:“哦,那個地方奴婢曉得,奴婢打探李家時還在那裡遇到過李知縣扮作平民的模樣,行跡十分可疑!”
白青亭放慢了快跑的速度,問道:“李知縣?他去哪兒做什麼?”
小七也放慢速度,搖首道:“不曉得,當時奴婢跟著他進了宮家別莊,可還未跟到別莊的書房,奴婢便讓別莊裡的護院發現了。”
白青亭道:“能發現你的,必是高手,你可查清是何人?”
小七沮喪道:“奴婢無用,奴婢見打不過又闖不過,便退出了別莊,在別莊周圍暗處埋伏等著,待到李知縣出來時,奴婢又尾隨著李知縣,直到李知縣是坐著馬車回車淶縣,奴婢方回府的。”
那就是未能查清是何人身邊的高手。
那李知縣偷偷摸摸地與人在宮家別莊裡見面,那人到底是誰?
且不管那人是誰,必是與李知縣的利益,更甚的是身家性命有關之人,不然李知縣也不會大費周章扮作平民到八街這平民百姓聚居之地。
而宮家別莊竟然是坐落在八街之中,這也令白青亭初聽到之時納悶了好一會。
宮家有權有勢,財大氣粗,莫說別莊,就是再建或買個主宅,那也是毫不費力氣的事,怎麼會選了個平民之地作為宮家別莊?
白青亭再次加快了速度往中西街竄去,她平日所練的身手並未落下,於是快跑起來倒也是氣不喘臉不紅,速度卻不及小二小四輕功那般快速,可也不慢。
小七緊隨白青亭身後,對自家姑娘絲毫不慢於她輕功多少的速度,著實驚訝不已,她早知自家姑娘身手雖看不出是哪門哪派,但卻絕對不賴。
那一招一式每每直擊人的死穴,快、准、狠!
心腸更是個硬的,生挖起人的心或眼,那叫一個連眼都不帶眨的!
突然想起小二曾告誡過她的那句話:“不是該救的人救,該殺的人殺,而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才是真正的姑娘。小七,永遠別犯到姑娘手裡,否則莫說是我,便是公子也保不了你!”
一起心思,那叫一個一發不可收拾,小七的速度不知不覺中漸漸慢了下來。
白青亭回頭睨了一眼,低聲斥道:“小七,莫分了神!”
小七一個激靈:“是!”
回神察覺自已應得太過大聲,以至於在夜深人靜的街道上顯得特別繚亮,她萬分著惱,暗暗加快了速度,跟到白青亭右側去,頭埋得有點低,雙眼不敢亂瞄,怯生生的。
白青亭未再瞥小七半眼,卻也發覺了小七明顯不同了的情緒,她一覺得小七跟在身側來了,便囑咐道:
“等會到了宮家別莊,你可要小心些,絕不能讓旁的事分了你的神!”
小七小聲應著:“是,姑娘……”
過了會,白青亭淡淡開口:“倘若壞了事……”
小七即刻崩緊了神經:“絕不會的!奴婢若真壞了姑娘的事,奴婢便自砍了右手!”
揮大刀的砍了右手,那還能揮麼?
答案是能,用左手揮。
可當小七練到左手也能將她的大刀揮得虎虎生威之時,她早讓君子恆發配到琉璃塔裡守大門去了。
想想都覺得可悲!
小七悲極憤起,她精神一振:“姑娘放心!奴婢即便不如小二的能干,及合姑娘的心意,可奴婢一直在努力著……姑娘信我!”
我,已然並非只泛指一個奴婢的身份。
而是我——
“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