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樹姐,那家伙和你說什麼了。”因為岳重的話只傳入沙耶加的耳朵裡,在一旁的鹿目達也也無法從沙耶加簡短的幾句話裡了解整件事的經過,不過他看得出來美樹沙耶加的臉色不好。
沙耶加神色復雜的看著鹿目達也,心裡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岳重的事情說了出來,然後對神色凝重的鹿目達也問道:“你絕對我應該做什麼嗎?”
“按照岳重所說的,把他的態度告訴手下的人就行了,那些追隨美樹姐的科學家只是想以這種方式擺脫曉美家的控制,並給強勢的岳重一次教訓,他們在乎的是結果而不是把岳重踩在腳下的滿足感,那對其他人而言會有很大的成就感,但對這些致力於尖端科技的人而言沒有意義。”鹿目達也冷靜了分析了岳重的用意,他在沙耶加這裡不僅是起到制衡凱辛與緩和矛盾的作用,同樣也是智囊團的一員就有責任和義務給沙耶加解答疑慮。
沙耶加並不太滿意,也許是鹿目達也沒有習慣她的作風,也許是因為鹿目達也不希望她做更多的事:“他們應該理解我的難處,和岳重乃至曉美家鬧僵能有什麼好處,不僅讓我們魔法少女被置於忘恩負義的境地,也可能招惹一個天大的麻煩。”
“美樹姐能這麼想也不奇怪,可既然你能允許凱辛的存在,就理應做好的相當的心理准備。”鹿目達也不得不繼續開導這位比自己大十多歲的大姐姐,“即使是追隨美樹姐的理想主義者也會有各種各樣的心思,有時上位者正是被手下人共同的利益與意志推動著做一些違背自己內心的事,再怎麼強勢的統治者也終究無法避免這一點,否則只有眾叛親離的結果。”
沙耶加聽明白了鹿目達也話裡的意思,審視般的看著鹿目達也道:“魔法少女組織壯大了,有許多懷揣著美好夢想而走到一起的戰友們卻在獲得了成功後慢慢開始變質,凱辛說要保持組織的純潔性所以有的事情交給他去做。現在你要告訴我什麼?”
鹿目達也平靜的接受了沙耶加的質疑,起碼她的改變還在自己的預料之中,遠遠比不過岳重這樣的人會低頭求助帶來的震撼。
“如果美樹姐覺得對不起岳重,那就只做他求你做的事情,將來不管發生什麼都裝作不知情。如果美樹姐覺得自己有義務繼續承擔了所有追隨者的期待與利益,那就一直把他壓下去吧,不要讓自己的感情拖累了整個組織。”鹿目達也微笑著道,“我一直都不認同岳重的作風,來這裡也是為了讓他看看我選擇的路是什麼,美樹姐若是願意給我這個機會,我一定會讓所有人都得到想要的幸福,或許有的人會失去一些東西但不至於到你死我活的地步,這就是我的目的與抱負。”
“我以前好像聽過類似的話。”沙耶加回憶了片刻後說道,“是那個攻略大聯盟的沈渠說的,他死在了曉美焰的謀略下,你也要做這種事情?”
這一刻沙耶加的直覺敏銳的可怕,鹿目達也在這瞬間都產生了自己的秘密被發現的錯覺,等他重新鎮定了心神後才判斷出沙耶加只是隨口一說。
與沙耶加說出了這番話後的岳重心裡悵然所失,仿佛有一股強韌的堅持意志被他所親手斬斷了,同時他也有了一種超脫的輕松,至少自己是為了曉美夫人和小晴才這麼做的,最值得守護的東西依舊還在。
翻閱著案卷直到夜半,岳重想起了小晴讓老管家轉帶的話後不得不將案卷合上走到床邊睡覺,隱隱約約覺得窗戶外面是有什麼動靜又走過去看了看,除了一夜的風雪與莊園裡依稀的燈光外卻再無其他東西。
“神經都過敏了。”岳重自嘲的笑了笑,回到床上睡覺後很快就進入夢鄉。
岳重的直感很少有出錯的時候,這一次也同樣不例外,只不過他既然沒有看到任何一個人,那就意味著對方還在避免見到自己,那又何必自作多情呢?
冬季的風雪長夜裡,剛才被岳重的目光掃過的園藝回廊裡,橙發的小姑娘還在推著一個金發的美人不滿的嘟噥道:“我說你既然關心就去看看他啊,他現在是最無助的時候了,他都主動走到窗口了你還故意蹲著躲開,那我們悄悄溜進來有什麼意義嗎?”
“都和你說了我只是想知道一下曉美家的情況,還有你怎麼突然對岳重這麼關心了。”被推著的巴麻美敲了敲冥櫻的腦袋不滿的問道,“就因為他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了你一次?”
冥櫻莫名其妙的看著巴麻美道:“這難道還不夠嗎?他好像還沒救過你,只因為你心裡羨慕曉美焰所以就對他一直很在意,可你心裡也清楚他是不可能把這份喜歡轉移到任何人身上的。”
巴麻美無話可說了。
一直以來都是她主動到岳重身邊幫忙,而岳重卻因為種種原因至今沒有去她家做客過,哪怕只是朋友之間正常的來往也好,他卻像個畏首畏尾的小偷一樣,從來只是送自己到樓下去,然後急急忙忙的跑掉。
巴麻美作為女孩子是有矜持要面子的,她不可能一次又一次不管不顧的去找岳重,曉美晴的目光暫且不論,作為豪門的曉美家即使低調了起來,它周圍的閑言碎語也從來沒有消失過,之前鹿目圓香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現在鹿目圓香不在了,有些人便把八卦的目光鎖定在了巴麻美的身上,雖然她是守護見瀧原的魔法少女並不缺乏優渥的生活條件,可有意中傷的人還是能想出一個又一個齷蹉的理由。
魔法少女都是一群無依無靠只能依靠自己的女孩,巴麻美在其中還算是能獨當一面的成熟姑娘了,可她面對這些流言卻是第一次,她不知道如何做才好,所以即使很關心岳重這裡的困境,她也只能在晚上偷偷跑來看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