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雖然我沒有見過大姐,不過我和二姐一直都是她最堅定的支持者好吧。”曉美遠求生欲極強的說道。
“哦?”李小北玩味的笑道,“這我就不是很明白了,難道說親情的羈絆就如此的強烈,無論其他人為你們做過些什麼都勝不過的嗎?”
曉美遠搖頭說道:“倒也不是這個原因,姐夫他願意一直守護著曉美家的一切不正是因為他對大姐的愛戀嗎?若是連這根本的都改變了,他對我和二姐的心態也必定會發生變化,當他不再是我們的姐夫,那麼我們現在所依靠他的一切也將會蕩然無存,二姐也不是笨蛋,所以她也沒有任何可能同意你說的這種假設。”
“可是你已經長大了,用我和蓮華教給你的東西縱使做不到像岳重那般掌控好曉美家,可你只要願意努力也必定會是一個合格的家主,你心裡就一點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嗎?”李小北充滿蠱惑意味的說道,“這個時候你們的姐夫離開,對小晴而言或許不是一件可以接受的事情,但你為什麼要反對,他已經擋住你的路了。”
曉美遠想也不想就作出了回答:“我的對手永遠不會是姐夫,鹿目達也更適合我一些。”
“若是你姐夫走了,那鹿目達也還會關心曉美家怎麼樣?”李小北嗤笑道,“雖然他對我而言和你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可是他眼裡暫時是沒有你的。”
“那就讓他真正意識到我的存在吧,在那之前姐夫可不能一走了之。”曉美遠斷然說道。
李小北頗有些無趣的嘆了口氣:“你的回答還真的和我想像的一般沒有意思。”
“你覺得什麼才算是有意思的事情?”曉美遠一直都無法得知李小北的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既然張珣都能夠預感到她很可能將要離開了,曉美遠也不會一點察覺都沒有。
他對李小北不抱有那種不切實際的期望,即便她是第一個讓自己打開心扉的女孩,可是她的所作所為與高深莫測實在讓人難以捉摸,縱然她有著世間無雙的容顏,可若是她不想把自己值得人憐惜與愛護的一面表現出來,那這樣的少女便讓曉美遠只能遠遠的望著並且敬而遠之。
相比之下就連蓮華也做的比李小北要好,她不會把自己的一切都藏起來用絕對理智的一面去面對任何人,在日常生活中的蓮華也有她可愛的模樣。
只不過是認識了大半年,曉美遠不想對這位改變自己人生的少女一直都一無所知。
“世人的想法都那麼容易能夠猜得出來,沒有一點意外的世界難道還不夠無趣嗎?”李小北頗為不爽的說道,“也不必是連我都意想不到的意外,只要它不同尋常多少就會有些樂趣。”
曉美遠無法站在和李小北一樣的高度去評價千萬個人間,他能夠看到的只有自己的生命所經歷的故事:“我在見瀧原的這半年看到了不少生活在底層或黑暗中的人,他們也有著自己的生活規律與遵守的規則,輕易不會改變更不容忍有別人人試圖去改變,在我少年的時代接觸的那些二代子弟當中,他們看上去無法無天但想些什麼做些什麼又總是有跡可循的。因為有秩序所以才有了安定的世界,如果這樣的意外太多人類的世界早就亂套了,大多數人都沒有多大的野心並希望世界大亂,同樣也不具備與之對應的能力。”
曉美遠思忖了片刻後道:“以前我總是聽別人說起姐夫和姐姐的故事,小的時候我以為姐夫是姐姐的守護騎士。後來我慢慢的長大,想到故事裡的姐姐為世間所不容,而姐夫卻也不問善惡不問對錯的為她心中所想而不惜所為世間所惡,那麼他應該是一個痴情而絕性的黑暗謀者,讓我覺得帥氣而偉岸的同時也又敬又怕。”
“直到剛才離開莊園之前,我看到二姐去到他身邊占據了你所在的位置時姐夫那莫名解脫的笑容,我終於意識到其實姐夫也無法超脫人世間的悲歡,他只是身在其中卻又在不斷的抗爭著,背負著旁人無法理解的壓力和痛苦前行的苦命人。但他做到了同類沒有做到的事情,他將世間的規則與人類的規律掌握並運用,在曉美家所有人的心中他便是那片永不墜落的天空。”
“告訴你一件事情,昨天我和你姐夫同樣也下了一盤棋,只不過最後我輸了半目。”李小北平靜的問道,“你覺得將來我是否有機會改變這一切,贏得你們心中的那片天空半步?”
曉美遠怔怔的看著李小北,她的想法與執念總是別人連想都不會去想的。可是她又和那個不自量力的鹿目達也不同,因為她是曉美遠前所未見想來也不會有人後來居上的天縱奇才,別人若想贏他心目中神祠般的姐夫都是痴人說夢,可是李小北他卻說不准。
“我不知道。”曉美遠給出了心裡的答案,“你和姐夫的境界我現在一無所知,又怎麼能夠預測得了將來的事情呢,不過我想就算你將來能贏,那也一定很難很難吧?”
“說得也是,他是個把這條路走到極限的人了,若要在同樣的路上知曉以後有些什麼真的很難。”李小北越說著就越像是自言自語,蓮步輕邁一個人走到了茫茫的風雪夜裡。
她心裡面一直都有個想法但遲遲沒有做出決定,不過現在看來她似乎想好了。
超越師父未必就要在相同的領域,物質的位面裡還有這麼那麼多的未知,而人類也只不過是其中小小的構成罷了,李小北既然已經覺得人類的世界百無聊奈,那麼那些與人類截然不同的生命又是怎樣的一回事呢?
“她怎麼了,突然變得神神叨叨的。”無聊剪著指甲的蓮華見兩人的交談停了下來,然後李小北一個人走出去後便不由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