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樣的畫面與氛圍,岳重有些無可奈何的笑了。
來自陰森環境和反常詭異的暗示,根據著人類內心的恐懼而衍生出在現實中相應的虛虛實實的產物共同構造出來的故事就是通用的恐怖模板了。曉美焰曾經施加到整個魔法少女世界中的黑暗侵襲同樣也是采用了相同的原理,光的背面便是影,有影的地方就有陰暗,同樣也有著對一切罪惡不經審判不予警告的直接制裁。
以此為准則構成巨大的集體恐懼原本是用以打破世界大結界的依仗,只不過它後來沒能夠用到設計使用的地方,反而成為了曉美焰在將鹿目圓香的神性奉還之後自身魔力異變的根源。
其實在那一刻開始曉美焰就不再是魔神的身份了,可她同樣也沒有回到魔法少女的狀態,而是根據著自己的研究成果親手撕碎了魔法少女的詛咒成就了更高層面的自我,但她沒有將這種方式保留在這個世界上為更多的魔法少女掙脫詛咒。
因為那時的曉美焰情緒十分不穩定,岳重還找不到希望去拯救,哪怕是見到了岳重也不能夠確定她是否會一如過去般對自己不離不棄,而自己為之犧牲了和岳重感情所想要爭取到的信任又脆弱得不堪一擊,要不是她已經經歷過了太多的絕望和悲痛所以以大毅力撐了下來,她恐怕就已經在某個世界裡化身為滅世的化身徹底失去自我的意志了。
燃燒的心願之種下的重逢,是岳重和曉美焰共同的新生,以前岳重雖然是被法監庭放逐了,但他還有許多事情值得去做,不過他現在連莊園都沒有辦法離開,自然而然的會對小焰曾經留下的痕跡進行演繹的追溯。
那件事情對小焰來說肯定是內心裡最大的傷痛,岳重即使聽她提過幾句但並不是那麼具體,而參與到那是決裂中的魔法少女們要麼是因為不像回憶起那一幕所以諱莫如深,要麼就是她們也無法還原當時的點滴。
岳重是在這個世界裡才逐漸接觸到被自己命名為天演的本質的,不過他忍不住去猜測這也未必是完全依靠著自己強大的腦中世界所實現的,小焰留在這個世界的印記即使過去這麼多年已經無法被抹去。
當他逆向著時間推演過去,見瀧原市在他的想像中逐漸恢復到繁華的盛況後又來到百廢待興的建設期。
越是臨近著小焰和小圓決裂的那一日,岳重感覺到自己天演的步伐不僅沒有因為時間拉得太長而變得艱難,它反倒是無比輕松了,就好像正向流淌的時間一樣輕易甚至不可阻止。
學姐居住的公寓現在已經被拆掉了,但在那時樓才剛剛修好沒多久,岳重清楚的看見了在鹿目圓香她們質疑的追問下坦然承認了自己是一切始作俑者的曉美焰一步步的向後退著,她纖細的身影倒著翻越了欄杆向著地面急速墜落,就連那留在空中的淚光和凄美的笑容也清晰可見。
岳重感覺到了不是自己去找到了這個真相,而是這個真相的本身在有意無意的引導著擁有時間結的自己去見證它,當自己把時間結給了曉美晴後便越發的迫切,這直接的牽動了自己腦中世界具像化於真實自然最終形成了天演的雛形。
任何事情的第一次總是陌生和艱難的,小焰留下的痕跡能夠喚醒天演並非其有著強大的力量,但它在岳重沒有方向甚至連念頭都沒有的時候留下了方向和想法,岳重原本可能要花數十年上百年才能夠接觸到的領域也因此被提前觸動了。
因為恐怖和絕望的世界才開啟了演繹一切人心和文明的天演是岳重真正的核心力量,現在闖入家裡的不速之客居然用這種方式來整蠱岳重實在有些好笑。
當然岳重也能夠確定不是李小北親自來自己家裡了,因為她沒那麼笨更沒有那麼無聊。
岳重開始往前走去,向著蓮華費了一下午的功夫布置出來的世界。
這是蓮華跟著李小北這麼久學到的一種力量運用方式,這也是根據存在科學神教的那些邪神們曾經給人類帶來的恐怖而解析出來的一種模式。她很喜歡這種可以玩弄他人的內心,將其恐懼、肮髒、不堪等等藏得深沉的思想用極端的手段誘導出來並以瘋狂的形式去展現,這很符合她那扭曲的審美和惡趣味,如果要是李小北的師父也能被自己這麼戲弄一次,蓮華就覺得自己這些年受的氣全都能夠討回來了。
不過這似乎需要一個前提,那就是岳重真的會因為一些荒誕怪異和恐怖的畫面與存在而害怕嗎?
隨著岳重的腳步越是深入,他走過的路都變成了沸騰翻滾著的黑色岩漿流,不停的侵蝕著岳重腳下的土地逼迫著他加快速度去跑去逃命,沿途點亮的燈光沒有襯托大地上的黑暗與草叢中蠢蠢欲動的陰影,它只是加快了閃爍的節奏,而且越來越清晰的變得像一只只眼眶遍布利齒的眼睛。
上層的光和下層的暗涇渭分明的運轉著,光照不亮大地,黑暗也侵蝕不了漫天的煞白,無數帶著惡念的目光注視在岳重的身上猶如利爪般想要將他給撕碎掉,從園藝植被和草叢的陰影下鑽出來大量黑色的鬼手,不斷掙扎的想要抓住岳重身上每一個部位。
岳重的面前慢慢的出現了一些人影,其中最熟悉的就莫過於曉美焰和曉美晴兩姐妹的身影了,當他的目光鎖定到兩人身上,還背對著他說說笑笑卻聽不清聲音的小焰忽然將自己的妹妹撕扯成碎塊,當她轉過身來,秀麗的黑發下一半是清冷的容顏一半卻是染著血的骷髏:“你只需要有我就夠了。”
小晴被扔到地上的腦袋看上去還很正常,不過她很快就詭異的跳動著,帶著委屈和害怕的目光緊盯著岳重。
岳重的眼角抽了抽,他不是太喜歡這個人展現給自己看的畫面:“你想死一次嗎?”
回應岳重的就只有不知從何處傳來的陰笑、竊笑和不屑一顧的嘲笑,它們笑話的就是岳重在面臨這種抉擇是的無力,一如過去岳重所經歷過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