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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牡丹台上(下)

重生之我是慈禧 因顧惜朝 3301 2024-03-17 21:38

  

  杏貞失魂落魄地走出鏤月開雲,木橋的對面,安茜和唐五福焦急地等著,看到杏貞慢慢地走出來,上前連忙圍住杏貞,抱雲忍不住就哭了出來,“娘娘,您可要保重啊,到哪兒您都是皇後娘娘,就算皇上不聽您的,您也不能傷心,損了身子啊。”

  “是啊,”唐五福也點頭說道,“您還有大阿哥呢!”

  “皇額娘,”小小怯怯的聲音在杏貞耳畔響起,杏貞回過神,低頭看著拉住自己袖子的大阿哥,載淳顯然是被安茜等人從睡夢裡吵醒帶到鏤月開雲的,揉著眼睛怯弱地看著杏貞,杏貞摸了摸載淳的頭,袖子裡的錦盒滾燙,似乎要在杏貞的手臂上烙出一個疤痕,杏貞對著關切看著自己的眾人點點頭,“無礙的,皇上沒生氣,只不過是和著本宮多說了幾句話,大家別擔心,本宮無事,早點歇息吧。”吩咐蒔花,“把大阿哥帶下去睡覺,不許再吵著他了,我們回碧桐書院,皇上那裡不必去了,我們,”杏貞的眉毛樹了起來,“接下來還有大陣仗要見識呢!”

  皇帝夢游般地走回到九州清晏,便已經再也支撐不住,靠在楊慶喜的肩膀上喘氣不已,楊慶喜正欲叫人,皇帝擺擺手,“就在這外頭休息一會罷了,若是叫了太醫,明個又不知道傳些什麼東西了,”楊慶喜把皇帝慢慢放在九州清晏殿外頭的臨時欄杆上,節近十月,後湖裡頭的荷花已經殘了,秋風吹地枯葉沙沙作響,楊慶喜有些擔心皇帝的身子,悄聲說道:“萬歲爺,外頭起風了,奴才扶您進去休息吧。”

  “慶喜,你說朕該不該給皇後那個東西?”皇帝看著後湖之中月亮倒影,黯然出神。

  “奴才哪裡懂這個,”慶喜賠笑,這時候就顯示出杏貞平時的為人來,楊慶喜又說道,“皇後主子和萬歲爺當然是一心的,皇上想做的事兒,交給皇後娘娘做也是一樣兒的,皇上且看著大阿哥呢!”

  鹹豐點點頭,“眼下看來是沒錯的,可須知日久見人心啊,罷了......”皇帝搖搖頭,站了起來,扶著楊慶喜,“進去歇息吧,這園子,估摸著要有些日子見不著了。”

  杏貞哆嗦著回了碧桐書院,衣服的下擺和袖子上沾滿了露水,半個身子都被汗水浸透,安茜連忙吩咐人准備沐浴,太監宮女慌亂地跑進跑出,杏貞斷喝一聲,“都別慌!慌什麼!安茜,”杏貞拉住安茜的手,“你把那個東西拿到內務府去!就說是本宮要大量的成貨,別給本宮推諉時間!”杏貞繼續安排,“五福,曉諭六宮嬪妃,皇上秋狝熱河,六宮上下一體跟隨,現在就叫小太監們一個個去宣旨,叫人收拾好東西,隨時准備出發。”

  杏貞倚在碧桐書院的門口,看著一盞盞的宮燈魚貫而出,像螢火蟲一樣飛到了圓明園的各個角落,“娘娘,”安茜問道,“怎麼要連夜下旨叫他們收拾?六宮都驚動了可是不好啊。”

  “原先就怕皇上走,如今我巴不得他們早些走,”杏貞說了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杏貞拉住安茜,“安茜,你會幫我的是不是?”

  “這是自然,我願意為了娘娘肝腦塗地!”邊上的唐五福也連連點頭,“不用肝腦塗地,”杏貞的眼中閃著光芒,“只是那麼一下,就好了。”

  一個急促的腳步聲從遠處走過雕欄畫棟,越過一個紫羅蘭藤垂著的圓拱門,一個青衣小帽管家模樣的敲了敲一間還點著燈的廂房,“什麼事?”裡頭傳來了一個中年男子不耐煩的聲音,在外頭敲門的管家弓著腰回稟:“老爺,園子裡頭傳出消息,說是皇後連夜下懿旨叫嬪妃們收拾東西了。”

  門咿呀一聲打開,露出半個臉的是正是高心夔,裡頭坐著的是肅順,肅順帶著一副眼鏡,透過眼睛看著自己管家,肅順挑眉,微微訝異,“是皇後的意思?”

  “是皇後的意思,所以整個園子都驚動了,這會子怕是沒人睡的著呢。”

  高心夔驚喜地回過頭望著肅順,肅順得意的揮手,“下去,有事再來報。”等高心夔關上門,肅順放下了手裡的冊子,“看來皇後沒說服皇上,高先生,你怎麼看?”

  “皇後連夜下懿旨,若不是賭氣,那便是和皇上起了爭執,怎麼樣都對東翁有利的很,東翁到了熱河,掣肘少了,就是大展拳腳的時候了。”

  

  “東翁不必惋惜,”高心夔灑脫一笑,“學生總要去地方歷練歷練,熟悉政務,才好為東翁為國效力,況且壬父、皋臣等人效力東翁幕下,人才濟濟也,學生得了差事,日後也能名正言順地幫著東翁了。”

  “也只好如此了,”肅順按下這話頭,“伯足瞧瞧,去熱河的人還要配著那些?留守的人也要好好想想。”

  “正是,”高心夔別有用意的微笑,“那些素來德高望重的王公大臣,還是留在京中的好,舟車勞頓,東翁自然要體諒為上。”

  肅順點點頭,“是極,老六、桂良這些人,還是老老實實留在京中辦理撫局為好,無論在那裡,安心當差就是為國分憂嘛。”肅順圓滑地打著官腔,和高心夔會心一笑,高心夔也點頭稱是,“東翁,如今國事艱難,學生倒是覺得,這,”高心夔斟酌著用詞,“也不用和內宮別苗頭,和衷共濟才是上策啊,園子裡頭的哪位學生瞧著也是才干一流的人物。”

  “不過是婦人之見,”肅順冷笑一聲,對著高心夔的建議不屑一顧,“想當然而已,她葉赫那拉氏不過也嘴炮逞能而已,若是嘴巴說說,能和蘇秦張儀一般縱橫捭闔,動動三寸不爛之舌就退兵。我就是五體投地,三跪九叩,也要請皇上讓她出來辦這個洋務的事兒,以後再也不講什麼婦人之見!”

  “哎,國事確實艱難啊,伯足你說說看,這戶部的錢糧少些也就罷了,咱們這些滿漢的大老爺們原本不指望靠著那些俸祿過日子,可這武備頹廢,”肅順的腦袋險些搖掉了,“可真是要命,我看著中國人是慣會鬧內訌的,僧王在中原威風赫赫,打出了安徽河南山東,我瞧著起碼要十年太平的日子,到了洋人手裡,你瞧瞧?笑掉大牙。我瞧著總要來個十年的時間,好好修理這些八旗綠營的廢物,才能和洋人們部隊一較高下。”肅順拿著手裡來北京勤王部隊的清單,揚了揚,眼裡全是狠戾,“這曾國藩看著恭順,眼下居然也敢觀望起來,李鴻章北上勤王,不樂意還不說,”刷的把冊子仍在書桌上,“居然一個兵都不派!如今我且忍著他,等到發逆剿滅,老子要他好看!”

  “東翁說的是,”高心夔心裡暗嘆一聲,放下這個話題不提,轉而鼓舞起肅順起來,“昔日金主完顏亮雖然身敗國滅,曾為天下笑柄,可學生獨獨欣賞他詩句的氣勢,‘大柄若在手,清風滿天下!’大人到了熱河,那時候自然能大展手腳,有所作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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