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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8章 試點的效果(一)

第三極崛起 青木雙翼 4090 2024-03-17 21:38

  

  會議後,周、朱、彭同時飛回延安,軍事是小事,趙子赟會議上說的才是大事!雖然聽起來有些震驚,但三人內心都明白,十多年的合作,雙方其實已經處於同生共死的狀態,這也是彭老總敢以個人名義答應的原因。

  這種變化,不是軍事上合作和蒙疆以往支援延安造成的,而是試點,試點是雙方理念上的碰撞,是是否能夠合作下去的重要實驗,這種實驗,很多人心裡沒底,如果失敗,將證明延安和張垣未來組建聯合政府設想面臨巨大困難,如果需要讓步到底線之下,相信任何一方都無法接受。

  陽高一年,平穩過來,雙方人都松了口氣,沒大問題就是勝利,但兩邊都沒想到,年終統計,平穩的陽高同樣創造了奇跡。

  歲入排名前十不足為其,陽高底子本就厚,曾經的第一,只是張垣、呼和浩特、太原等大城市發展迅速,張北工業發達,逐漸趕超陽高也算正常,單說歲入,四三年陽高還落後於崛起的大同、正紅旗,並被德王舊地蘇尼特推後一位。

  但蒙疆的新計算排名卻一下子把陽高冒了出來,年人均收入超過一千五,這是蒙疆唯一一2£,個超過一千元的縣,堪稱蒙疆民眾首富,其次是人均創造歲入達五百,也是蒙疆最高,人均創造產值高達五千,比第二名張北足足高出近兩千!

  如果以陽高人均創造產值來計算,蒙疆近一億人口,將創造五千億察元的產值,扣除農業免稅,光賦稅一項,就能讓蒙疆實現四十億察元歲入!

  當鞏天民心裡默算片刻,手心都冒汗了,此刻他明白為何趙子赟要求計算人均收入,人均歲入,人均創造產值,這些數字,這不是要抬高陽高的身份,而是要告訴議會和各省執政者,什麼才能看清本質。

  拋開這些,陽高也是工農業和新提出的服務業發展均衡的典範,工業集中在永興起家的制衣和食品,農業則是蔬菜、水果和藥材,服務業是運輸和旅游,而讓鞏天民驚訝的也是陽高旅游,多年種樹改變了南部桑干河黃土山嶺的面貌,如今從陽高城到南部各村,道路兩旁田園風光非常秀美,加上雲門山聖地,很多張垣、大同,甚至是呼和浩特、太原人閑下來都喜歡跑到陽高,也是人來的多,陽高城內也模樣大變,各種飯店、客棧林立,除了山西、內蒙小吃,東北、四川、平津甚至江南小吃都隨著軍隊擴張,外省人加入,家人前來帶入蒙疆。

  醫谷也開始影響陽高,除了光華、醫學院和疫苗研究所進入外,蒙疆以外也有人來,雖然還只是小打小鬧,學陽高建了小型的藥材分級切片加工廠,但勢頭預示著醫藥將成為陽高重頭,和旅游相配合的是,蒙疆現在幾乎所有的醫學研究會議都選擇陽高,由此帶動的人氣不可小覷。

  除工農業外,讓蒙疆高層最為驚喜的是紀松齡在農村工作中的亮點,土地政府化後,城市土地問題解決起來難度比農村小多了,土地丈量登記造冊,有主的二十年維持現狀,若是要交易,也容易管理,無主的,根據需求逐步放出來,只要控制好自建住房用地,規劃好學校這些有關民生的用地,基本上一定時期內不會有太大的改變。

  而農村就不同了,首先這住房基本上都得自建解決,如果縣府強行控制,或者干涉村莊的整體布局,很容易引起村民的強烈反應,而且幾千年來,中國農村已經形成了想蓋房子,找無主的空地建了就是,那裡有什麼各種各樣的規定。

  紀松齡首先花功夫繪制了縣內各村的現狀圖,然後結合已經形成的村治,將大村一定範圍內的散落農戶都並入到一個村的範圍管理,將土地政府化後,不適宜耕種的一些山腳荒坡地,零散農戶邊上荒地納入統一的規劃中,初步形成了一個大村帶幾個零星點的格局。

  接下來,是以村為第一級審核機構,任何想要新建自建住宅的人,向村提出申請,區一級進行復審符合,縣府作為最終審查,每年年底,提交縣議會批准後,縣府才放出土地,收取費用,自建住房才能進行。在這個過程中,嚴格執行戶均標准,對於現在已經超標准的人家,考慮到收取浪費稅在農村有些難以實施,他采取了變通的辦法,就是讓這些農戶暫時失去了分家自建住房的權利,五年後還是超標准,將收取浪費稅。

  光這麼做,其實是有些困難的,尤其對家裡勞動力不足的家庭,會讓他們越來越窮,紀松齡的解決之道,就是農村合作組織,由區一級出面,協調村裡自耕農形成一到兩個合作社,自耕農的現有土地作為股權占股,選出管理者,統一安排生產,自耕農再以勞動力的方式,參與生產,年終分配時,除了占股分紅外,自耕農以所出勞動力人數,和管理者一起,額外獲得一定的紅利。

  這首先解決了勞動力不足家庭的問題,其次也平衡了勞動力充足家庭的問題,也體現了一定的勞動分工,更為重要的是,在陽高發展蔬菜時,既能解決溫室建設的投入問題,也能夠避免一些無序的競爭,也避免了不同品種蔬菜價格差異,造成都種植高價值品種蔬菜的問題。

  為避免合作社出現欺壓等現像,紀松齡成立了村民委員會,村委會依然是一個公益性的機構,由村裡德高望重之人組成,同時同一家族不得有兩人進入,避免大家族的控制,村委會的職責就是監管合作社,除了村委會,紀松齡發揮黨組織的力量,要求國、共兩黨黨員,都有義務監督組織所在地區村裡的工作,包括村委會和合作社,他創新提出了兩黨的獨立調查員制度,由兩黨組織,分別選出二十名獨立調查員,不定期、不定點單獨前往各村調查,若是兩邊的調查報告不一致,或者調查報告中反映出問題,那麼縣府的調查組就會直接下去調查,各二十名獨立調查員不是長期固定的,每個季度都不一樣,調查員並沒有額外薪水,不過孫名望認為此事不能因為是兩黨黨員,就變成義務勞動,他通過議會,給予了支持,采取購買獨立調查員調查報告的方式,付給調查員一定的報酬,這也開創了蒙疆為文字報告付費的先例。

  對於非自耕農,管理的方式就是加強合同制度的推行,大戶人家可以看做是一個合作社,雖說沒有分紅這一說,不過合同上必須明確非自耕農的利益。

  

  某種意義上,這已經有過渡銜接的味道,二十年現有土地到期,不管是自耕農,還是大戶人家,都將重新繳納土地費用,到那時,合作社和大戶人家都有可能成為新的土地經營公司,繼續土地的耕種,也許,那時候已經不是當地人種地了,而是雇佣外地人成為產業工人。

  對於縣府經營土地,紀松齡也嘗試著新的做法,他不再劃出土地讓參與的農戶自己建房,而是拿出縣府的部分收益,建設溫室時,統一建好住房,以較低的價格,租給參與的農戶居住,以避免縣府經營土地上,村莊的不斷擴大,進而也改善了這些人的住房條件,這樣一來,縣府經營土地已經開始走向公司化管理。

  陽高的做法讓察省各縣非常感興趣,各縣在縣城土地管理上問題都不大,農村確實有些頭痛,紀松齡的嘗試顯然是一條路,這有些蘇聯集體農莊的味道,但又有著很大的不同,而且就長遠來看,是可以持續下去的。

  延安也對紀松齡的做法有興趣,當然也有人質疑,紀松齡管理陽高,不過是掛羊頭賣狗肉,用的全是蒙疆一套,不過延安高層卻知道這沒那麼簡單,因為,延安也是試點之地!

  薛儒的延安市長一開始當得並不十分順利,工作不是難點,難的是理念和思想的偏差,同一件事情,結果也是雙方都認可的,偏偏執行的時候問題多多,尤其這裡是中共高層機關所在地,上級也多入牛毛,往往一句話,就改變了手下人做事的態度。

  接手兩月,薛儒坐不住了,在和石瑛討論後,他越過林主席,以延安市長的身份,直接找毛公,希望能夠通過這位最高領導者,定出些規矩來。

  “主席同志,有些事情我想反映和溝通。”薛儒簡單問候後,便開門見山表明來意。

  “薛市長,請說。”毛公笑眯眯看著他,薛儒來找,意料之中,不來才奇怪了。

  “我首先要聲明一點,我並沒有對任何同志和首長有看法,只是從工作角度來和主席溝通。”到延安兩月,薛儒說話的方式也趨同於延安。

  “就是有看法,也但說無妨,薛市長,我真心希望你能幫我們找出問題。”

  “管理政府,和管理政黨我認為是有區別的,政黨更注重思想認識,要求一些想法和精神在政黨中成為主要的聲音,這一點我是贊同的,蒙疆也在一些方面要求思想上盡可能的統一,否則大家想法不一致,目標不一致,工作就無法開展。”

  毛公點頭:“是的。”

  “但管理政府,就有些不同,政府面對的是人民,需要威信,也要有具體的辦事准則,這不僅僅是我們自身的要求,也是讓人民能夠明白,我們到底在做什麼。”

  毛公看著他:“薛市長的要點是什麼?”

  “我想說的是,中央高層干涉政事太多。”

  “哦?”毛公有些詫異,他印像中,中央好像並無直接干涉薛儒市府之事,“能說說具體的嗎?”

  “主席有沒有注意到,只要主席講過話,或者召開了什麼會議,下面必定組織學習。”

  “嗯,有這事,怎麼,這干涉到市府工作?”

  薛儒點點頭:“其實這干涉到包括延安在內的各地工作,主席講話,只是一種導向,一種思想認識,我認為,這其中並沒有要求具體工作怎麼做。”

  “是的,這是大政方針,不可能有具體要求。”

  “問題就出在這裡了,我認為,主席講話和會議精神,是黨內思想上的要求,可現實的是,我們很多同志,會將其奉為不可逾越的聖旨,在工作中必定要嚴格服從,而個人理解不同,就直接導致工作中的想法和方式不同,最為關鍵的是,我相信,主席同志很多話背後並無更深的含義,然而有些同志就偏要從中找出能夠和工作直接掛鉤的東西來。”薛儒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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