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嬌心生愧疚,雖然不是她打的,誰叫她現在頂著原身的身子呢。
“別怕,不打你。”
她摸摸四寶的頭,四寶抖了一下,膽子稍微的大了一點,看陸嬌望他的眼裡有光似的,他忍不住伸出手碰了碰陸嬌的手,然後不等陸嬌說話,又收了回去。
一會兒又伸出手來碰了碰,就好像碰到好玩的玩具似的玩起來。
陸嬌也由著他自個玩自個的。
等到三寶四寶洗完,陸嬌發現四胞胎長得並不像,大寶長得像謝雲謹,二寶三寶雖然長得一模一樣,並不像謝雲謹,不過依舊很漂亮。
陸嬌看著他們,竟發現他們和前世的自己長得挺像的。
陸嬌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大胖臉猜測,減肥後的自己不會和前世的自己很像吧,如果這樣的話,她也不用擔心了,前世的自己可是很漂亮的。
四個孩子中,最漂亮的卻是小四寶,小四寶生了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翹,小小年紀便顯出幾分風情來。
這孩子長大了得妖孽成什麼樣子,陸嬌想著,忍不住伸手捏了小家伙的臉蛋一下。
小四寶抬起頭一臉無辜的望著陸嬌,那小模樣兒,真是讓人想揣在口袋裡。
陸嬌忍不住想,和離後,她可不可以和謝雲謹要了小四寶,最後想想沒可能,放棄了。
陸嬌嘆口氣,目光落到大寶的傷手上,她取了消炎藥給大寶上藥,臨了找了一塊布替大寶包扎上。
其實按照道理,大寶受傷的手不應該洗澡的,可小家伙身上太髒了,根本不能看,手上也滿是黑灰,灰塵弄進傷口裡,更容易發炎感染。
“好了,現在上了藥,記得別再碰水了,等傷好再碰,記住了沒?”
此時陸嬌眉眼溫和,語氣溫柔,大寶看呆了眼,好半天反應不過來,這是誰?這是誰?
陸嬌叮嚀過大寶,正欲起身去洗四小只的髒衣服,四個小家伙沒什麼衣服,不洗回頭沒得穿了,所以趕緊洗好晾上,現在是夏天容易干。
回頭空了她去鎮上給他們一人買兩身成衣。
陸嬌剛站起身准備洗衣服,籬笆院欄外面,浩浩蕩蕩的走過來不少人,這些人一過來,便七嘴八舌的說道。
“陸嬌那個女人真是太過份了,竟然不拿錢給雲謹治病,還不給雲謹弄吃的,她這是想害死雲謹,好重新嫁人嗎?”
“這女人一開始就心術不正,沒想到現在越發的變本加厲了,我謝家村絕對不容忍這樣的人存在。”
“把她攆出去,攆出去。”
“我謝家的風氣不能叫那女人敗壞了,若是壞了名聲,日後我們兒女的婚事都難談。”
“哼,她不拿錢出來,我二哥便偷家裡的錢給三哥治病,被我給逮到了。”
說話的女子正是謝雲謹最小也是唯一的妹妹謝蘭。
謝蘭話一落,身後謝二柱紅著臉解釋道:“我沒有偷拿家裡的錢,我沒偷,是我……”
謝蘭不等謝二柱說完話,發火道:“不偷家裡的錢,你哪來的錢給三哥買藥,我聽說那女人根本不拿錢給三哥買藥。”
謝蘭說完,望向人群最前頭身形不高的矮小婦人阮氏。
阮氏挽著髻,繃著一張刻薄的臉,三角眼搭拉著,整個人說不出的陰沉。
“娘,你這次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那女人,還有讓那女人把五兩銀子交出來。”
阮氏聽了女兒的話,臉色更陰沉了,她一走進院子,便看到了肥胖的陸嬌。
阮氏臉上立刻布滿了厭惡。
“陸嬌,你好大的膽子,竟然不拿錢給我兒買藥,你說你想干什麼,是不是想害死我兒子?”
阮氏發火,滿臉陰冷的望著陸嬌。
陸嬌眯眼望著院子裡的一行人,除了謝家幾個人,還有不少謝家村的人,這些人望向她的目光分外的不友善,有幾個甚至狠狠的瞪著她。
陸嬌掃了一圈,沒理會村子裡的人,望向最前面的阮氏。
“娘說的是分家的五兩銀子?是,我是沒拿錢出來買藥,可我為什麼不拿錢,還不是被你們謝家人逼的,兒子受重傷,你們不說拿錢出來替兒子治傷,竟然把兒子分出去,還只給了五兩銀子,我就想問問您,這五兩銀子夠買幾副藥?”
陸嬌說完也不理會阮氏,望向後面的謝二柱:“二哥,五兩銀子夠買幾副藥?”
謝二柱紅著臉不敢看身遭的人,他覺得丟臉,三弟中秀才,一家子沾光,結果三弟受重傷,他爹娘以及家人,直接把他分出去,還只給五兩銀子。
若不是他還有些錢,三弟只有等死的份。
不過謝二柱聽了陸嬌的話,還是小聲的說道:“夠買三天的藥,是最普通的藥,若是要想用好藥,大夫說一副起碼得五兩。”
院子裡,謝家村的村民,倒抽一口冷氣。
三天五兩銀,還是最普通的藥,好的一副就要五兩,雲謹這傷得花費多少銀錢啊,真是無底洞啊。
不過雖然驚嘆謝雲謹是無底洞,對於謝老根把受重傷的兒子分出去的行為,還是不喜。
雲謹真是倒霉,竟然攤上這樣的爹娘,不少人嘆氣兒。
陸嬌又望向阮氏,不緊不慢的開口:“娘再看看我這一家子,傷的傷,小的小,若是我把五兩銀子拿出去買藥,是不是我們其余的人都要等死。”
眾人全都望向陸嬌,以及她身側不安的四個小家伙,這一看十分的意外。
不但陸嬌整個人洗得干干淨淨,清清爽爽的,就連四個小家伙也洗得干干淨淨清清爽爽的。
陸嬌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陸嬌驚訝的望向謝二柱,他給謝雲謹買的藥是偷家裡錢買的。
謝二柱臉色立刻紅了,他忍不住發怒道:“我說了沒拿家裡的錢買藥。”
謝蘭生氣的叫道:“那你哪來的錢給三哥買藥?”
謝二柱惱火的瞪著謝蘭:“那是你三哥以前補貼給我的,他看我做工太累,讓我私下買點東西吃,我沒吃收著的。”
謝蘭聽了謝二柱的話,臉色立刻變了,好像逮到把柄似的叫起來。
“好啊,二哥,家裡明明規定了任何人都不准藏私房錢,你竟然敢藏錢。”
謝蘭話落,院子前面陸嬌說話了。
“謝蘭,你二哥這樣好歹算有良心,我倒想問問你,你的良心呢,以前你三哥最疼的就是你和四弟,結果他受重傷,你們把他攆出來,到現在,你們誰也沒有來看他一眼,你們還有良心嗎?”
謝蘭臉色立刻變了,抬眸凶狠的瞪向陸嬌。
這個死肥婆,她這樣說不是敗壞她的名聲嗎?
謝蘭越想越生氣,正欲說話,陸嬌卻不給她機會又說道:“難怪你十七歲了還沒有找到婆家,原來是良心不好,所以人家不敢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