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如果是元神離去,此時他將死寂才對,現在的他算什麼?僅是肉身中殘存的意識,還是說情況更復雜。
元神跑了,是“蝶”不見了,還是“莊周”遠行了?王煊嚴重懷疑,似真似幻的體驗是否為一場夢?
這一夜,王煊仔細感應,反復去探查,但無論如何都和“蝶”失聯了,只能模糊的感知到紅色的煙霞海。
離去的那個他倒是痛快,一躍衝出海面,就此見到了所謂的真實源頭,可是為什麼不給些反饋?
半夜過去了,到現在為止,那個神游離去的他都沒有走回頭路,再也沒有出現在赤紅的海中。
這是一種相當危險的狀況,如果是古代,這就意味著,他要得失魂症了,還好他有些特殊,意識很清醒。
但是,他的超凡之力,他在大宇宙糾錯過的現世中依舊保住的道果,都憑空蒸發了。
現實世界的他也很想看到“海面”上的新世界,那裡究竟怎樣?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失去地仙級的道行。
他擺弄御道槍,可惜,收不進體內,元神遠去了,他將至寶帶到命土都做不到,空有力量不懂術法。。
王煊沒有任何辦法,只得在後半夜沉沉睡去,元神遠去後,他像個普通人一樣需要充足的睡眠。
當他醒來時,拉開窗簾,陽光灑落進來,略微刺目,時間已經不早了。
他注意到,有趙清菡的來電和留言,她回來了,問他在哪裡。
王煊這幾天四處走動,和一些老頭子打交道,收取奇物,目前距離她所在的永安城不算遠。
他回復後,准備過去。
趙清菡得悉在他平源城,說她馬上過來,半個小時後就能到。
“你那位同學?曾有好感,可是又覺得差了點事,對此有些糾結,是那個王煊?”景悅訝異地開口。
她和趙清菡關系很好,住在同城,得悉她從深空中回來,上午已經出現在她的面前,正在一起喝上午茶。
“別亂說。”趙清菡掃了她一眼。
景悅如同小貓般,只吃了一小口茶點,嬌氣又貴氣,臉上出現曖昧的笑容,道:“你要過去見他?帶上我唄,看看是什麼樣的人,最近我可是聽說了,王地仙很有名氣啊。”
“你去干什麼?”趙清菡依舊如同過去那般美麗,面孔如同像牙雕琢出來的精美而白皙的藝術品,她准備乘飛艇出門。
“幫你把關啊,畢竟,有讓你略有糾結的人來了。”景悅隨她一同起身。
作為閨蜜,她是什麼都敢說,道:“不過,趙趙,我得鄭重提醒你,按照我對你的理解,你當初只是有好感,並不是你想要的那種可以下定決心的感情,你自己想一想是不是這樣?所以”
趙清菡來到大廈的樓頂,向飛艇走去,告訴她不要口無遮攔。
景悅跟來,道:“其實,都不用我說,你自己足夠的冷靜。我覺得,你們大學四年都沒有發生什麼,卻在密地有了交集,完全是超凡使然。你當時並不知道他很強,讓他跟在身邊,想確保他的安全,不曾想最後卻是他救了你。”
她看了一眼趙清菡,道:“嗯,總的來說,你們在超凡最後一抹燦爛的余輝中碰撞出了一點小火花。但是,當超凡落幕,你們的生活習慣,你們的身邊朋友,你們的視野,你們的人生追求,都不同了。”
景悅站在大廈天台上,俯視整座城市,道:“你看,你的事業,你的理想,和這座城市一樣,繁華而美麗,並且真實。他呢,在追求超凡,而現在超凡已經徹底落幕了,誰都阻擋不了。我聽說地仙也要腐朽,再過一些年,同樣要淪為凡人。而他如果執拗地走下去,尋找超凡,你們之間會缺少共同語言,沒有一致的追求,到最後終究只會是相顧無言。”
她臉色嚴肅,道:“嗯,我說的話不好聽,但是,作為最好的朋友,我有什麼說什麼。因為這些情況,這些事情,幾乎可以預見,我可不想咱們圈子中的女神趙趙最後會苦惱,不幸福。”
趙清菡回頭看向她。
“清菡我和你們一起去,搭個順風艇。”周雲的電話打來,短暫停頓,他又道:“算了,你先去,我隨後趕到,你一定要幫我和王煊說下,我絕不會失去他這個朋友。”
永安城距離平源城數百裡,在飛艇的劃過天際後,僅二十分鐘就到了。
事實上,王煊洗漱吃了些東西後,趕向約好的地點,在路上時就接到電話,趙清菡已經提前到了。
雖然接近中午了,但是現在吃中飯還是略早,趙清菡和景悅只點了一些喝的。
這裡是一棟大樓的最頂層,視野開闊,可以欣賞大片的濕地公園,重要的是,這裡的食物是最頂級的,評價很高。
當然,這裡的消費也是高的會讓很多人眼暈,兩人習慣性地來到這裡,平日就是這樣的生活,沒覺得有什麼。
景悅接著不久前的話題,道:“剛才是周雲找你?還讓你幫忙說和。你看,現階段曾經的朋友和依舊在追求超凡的王煊,就有了一些分歧,不管誰對誰錯,這在未來都不可避免。超凡落幕,世界回歸原本的軌跡,生活習慣,接觸的人,以及事業等,彼此都將不同了。我雖然自己都討厭我這種說辭,但是,這其實就是現實啊。”
她知道,趙清菡冷靜而聰敏,不是那種感性衝動的人,但她還是忍不住揭露出各種本質性的東西。
她倒也沒有私心,因為,神話永寂後,各自生活圈子回歸正常,有些事情是可以預料會發生的。
王煊來了,還沒有進去,隔著較遠就聽到這樣的話語,沒辦法,雖然元神遠去,但他的五感還是太超常了。
“大學四年中,你應該和他沒什麼感覺吧,彼此交集其實不多,現在隨著超凡徹底消失,又回到原有的路上,最終會是兩個世界的人”
王煊聽到這裡,感覺這個女人真討厭啊!
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認,有些話雖然難聽,但卻也符合現實,他的追求不在紅塵中,現世糾錯後,超凡瓦解,以後和她們那個圈子的交集會越來越少。
景悅雖然不招他待見,但他也明白,那個女人倒也沒有憑空添油加醋,煽風點火,而是冷酷地清醒著。
“我不說了,免得被你白眼。”景悅笑了笑,丹鳳眼,青春嫵媚,壓低聲音道:“真是巧了,這裡是平源城,秦家的大本營所在地,秦瀾就在這座城市中,要不要回頭喝個下午茶?哎,我不說了,今天場合不對。”
時隔三年,王煊再次見到趙清菡,她沒有一點變化,美麗的面孔白皙晶瑩,雙目澄澈有神,平日冷艷的她,此時露出笑容,分外的燦爛嬌艷。
她比王煊小一歲,如今二十五,依舊給人青春氣息撲面的感覺,她曾經踏足超凡領域,生命本質短暫升華,即便跌落回來,她的體內依舊積澱了大量的活性因子。
正常來說,她的生命極限,她的壽元,應該會比常人高出一截。
“王煊。”她露出喜悅之色,站起來看著他,足有三年多沒見面了,這絕對不是一段短暫的人生旅程。
甚至,有這麼一瞬間,看著這張面孔,她略有些陌生和距離感,因為真的分開很久未相聚了。
但這對王煊而言,仿佛沒過去多久,因為,他只是睡了一覺,再次醒來,世間已更迭三年。
他曾想過,如果他睡的過於久遠,比如三十年,五十年,百年,是否會錯過世上所有熟悉的人?
到時候,舉世茫茫,剩下的人他大概都不認識了,和整片世界都會有種疏離與陌生感。
“你終於回來了。”趙清菡只是大致猜測到王煊的身體問題,關於他的沉睡,難以蘇醒過來,陳永傑和青木給的暗示太少,不想讓外界任何人知道。
“讓你擔心了,三年前,我的身體出了點狀況。”王煊說完,自己都覺得,似乎有些過於客氣了。
可是,他不久前聽到這裡的交談,聽到景悅的話語,他確實覺得,有那麼幾許現實,潛意識讓他不再隨意。
“這是我最好的朋友景悅,同在一座城市中,一起長大的好閨蜜。”趙清菡笑著介紹。
“你好。”王煊和她打招呼。
景悅滿臉笑容,道:“王地仙,你好,我可是久聞你的大名,趙趙常提及,身邊的其他朋友也都在說,耳朵都快長出繭子來了。”
“過氣地仙,終究要歸於平凡。”王煊笑了笑。
“啊,我是不是聽到了非常了不得的秘密,這種消息要是傳出去,我想很多人都會吃驚,都要胡思亂想。”景悅看著他的眼睛,她確實頗為吃驚,這是在故意自嘲,還是真有泄密之嫌?
“我沒什麼秘密可言。”王煊沒特別的反應,很平常自然地說著,然後轉頭,問了趙清菡三年來怎樣。
“我一切都好,就是去舊土,始終見不到你,一直以來都在擔心你出事。”趙清菡說著。
雖然依舊關心,但是很長時間沒有相見,她也覺得彼此間像是有些生分了。
寫到我不擅長的領域了,估計是費力不討好的節奏點,寫寫刪刪就晚了,我再想想怎麼寫,下章放在白天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