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請買足70%或者等待三天。想到門內的光景,眼前的食物都變得食不知味了起來。吃完飯後,阮南燭真的如他說的那樣送了林秋石回家,全程兩人都沒什麼交流,直到林秋石下了車,阮南燭才說了聲:“周五見。”
林秋石衝著他點點頭,溫聲道謝。
阮南燭開車離開,而林秋石則回到了家中。
栗子見到林秋石回來了,還是懶洋洋的趴在沙發上,林秋石叫它的名字它也不動,只是慢慢悠悠的揮舞自己的尾巴示意自己知道了。
林秋石趁著這機會趕緊上去擼了兩下,栗子好歹是不怎麼躲了,只是態度還是不熱情。
林秋石:“栗子,再讓爸爸抱抱嘛。”
他才剛伸手,栗子的後腿就抬起來給了他一個飛踹。被踹中的林秋石流下了悲傷的淚水,知道自己暫時是沒辦法獲得栗子的恩寵了。
第二天,星期一。
林秋石照例上班,並且再次和自家老板說了一下辭職的事情。
老板聽到林秋石想辭職,自然是千萬般的挽留,並且當場承諾說可以給林秋石加薪升職。
林秋石的態度卻十分的堅決。如果說之前他還對這份工作懷有不舍和猶豫,那麼現在就是毫無留戀了。人都要死了,自然要做想做的事,林秋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從下一扇門裡出來,所以他並不想將這些珍貴的時間花到上班這件事上。
老板見勸不動,只能面露遺憾,同意了林秋石的辭職申請。
終於不用每天加班了,林秋石長舒一口氣,決定好好享受這珍貴的幾天時間。
人和人心態的差距在此時體現的淋漓盡致,有的人等待的時間裡焦慮不安,有的人卻是好好享受著最後的時光。
五天時間一閃而逝,眼見就到了周五晚上。
這幾天林秋石也去了圖書館,查了不少關於菲爾夏鳥的資料。但無論他怎麼查,這也不過是一則有些血腥的童話,並沒有什麼太有用的信息。
周五晚上八點,林秋石家裡的門被敲響了。
他走到門邊,拉開後就愣住了,只見門外站著一個女人,女人非常的漂亮,穿著一襲長裙,臉上畫著淡妝,她的模樣是典型的古典美女,此時神色淡淡的看著林秋石:“林秋石?”
林秋石:“臥槽!阮南燭!”
阮南燭:“叫我阮白潔謝謝。”
林秋石瞪圓了眼睛:“你為什麼要穿女裝??”
阮南燭:“愛好。”
林秋石:“……”雖然之前阮南燭就說過是愛好,可是真當他看見阮南燭這麼穿的時候還是受到了嚴重的刺激。
作為一個天天沉迷加班,完全不知道什麼是女裝大佬的老實人,林秋石失魂落魄的給阮南燭開了門,表情悲傷到了極點。
“你這模樣怎麼回事。”阮南燭說,“你是知道自己快死了嗎?”
林秋石:“沒、沒事。”他太悲傷了,乃至於完全無法控制住自己的神情。
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給阮南燭畫的妝容,原本毫不女氣的模樣此時卻變得楚楚可憐了起來。一顰一笑皆是十足的風情,除了身高和聲音之外任誰都看不出他是個男人。
“和命比起來,尊嚴就沒那麼重要了。”阮南燭坐在林秋石家的沙發上,栗子直接跳到了他的膝蓋上,“當然我也不是每次都會這樣,這次接了活兒。”
“什麼活兒?”林秋石看著擼毛的阮南燭,面露艷羨……他也想擼貓嘛。
阮南燭:“你眼神很變態耶。”
林秋石:“……有嗎?”
阮南燭:“有。”
林秋石流下了悲傷的淚水。
阮南燭又看了眼表,便讓林秋石去換身衣服,最好穿他平時不怎麼穿的那種。林秋石也沒問為什麼,先去乖乖的換了,換完之後,阮南燭才告訴他:“最好不要讓游戲裡的人在現實裡把你認出來。”
“什麼意思?”林秋石,“認出來會怎麼樣?”
阮南燭:“你以後就知道了。”
他說完這話,便道了句:“差不多了,出門吧。”接著便放下了栗子,起身走到了門邊。
林秋石跟在他的身後,當他看著阮南燭推開門後,竟是發現門後的景色出現了變化。原本普通的走廊不見了,十二扇寒冷的鐵門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鐵門之中的一扇上面貼上了血紅色的封條,這扇門,應該就是林秋石上次去過的地方。
第二次看到這樣的景像,雖然已經做足了心理准備,林秋石的心髒還是忍不住快速跳動了起來。
阮南燭做了請的姿勢,林秋石便開始嘗試拉開鐵門。
一扇,兩扇,直到快到盡頭了,林秋石才感到把手微微松動,看起來沉重無比的大門,被他嘎吱一聲拉開了。
和之前一樣,林秋石才拉開門,就感到有一股大力襲來,整個人被這力量推著直接進入了門中。隨後景色一轉,他的眼前,出現了一棟孤立的高樓。
高樓四周,都淹沒在黑暗之中,唯有眼前的樓宇,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像是在呼喚著他過去。
林秋石環顧四周,並沒有看見阮南燭的身影,甚至於他身邊也沒有任何一個人。遲疑片刻後,林秋石還是邁著步子,走向了眼前的樓宇。
走到門口之後,林秋石看見了六七個人聚集在樓梯口,這些人有的神色平靜,有的卻好像要崩潰一般,在大聲的質問著什麼。
林秋石走過去,聽見有人在咆哮:“這裡是哪裡?你們是誰?我要報警!!”
林秋石瞬間明白發生了什麼事,這個咆哮的男人,似乎是第一次來到門內的世界
林秋石:“我是在我家走廊上。”
姑娘道:“走廊……?”
林秋石抬頭看了眼陰沉沉的天空:“你是不是開了一扇門?”
姑娘似乎想起了什麼,表情出現了一些細微的變化,她道:“對。”
林秋石回頭看著她:“我也是。”
一陣風吹過,刮著樹梢上的葉子簌簌作響,將周圍的氣氛襯托的更加靜謐,天空中突然開始飄起了小雪,仿佛在催促他們加快進程,一定要在天黑之前,到達前面被叢叢樹木包裹起來的村莊。
兩人經過交談,林秋石知道姑娘姓阮,叫阮白潔。
林秋石聽到這名字時愣了三秒,然後違心的誇贊了一句:“好名字。”
阮白潔用那雙水汪汪的眼睛瞪了他一眼,說:“男人都是騙子。”
林秋石:“啊?”
阮白潔:“別以為我沒看過小黃文。”
林秋石:“……”看來這姑娘好像也不像他想像中的那麼柔弱嘛。在往村莊走的時候,兩人交換了一下信息,得知對方都是因為打開了一扇門,而突然出現在了這荒郊野嶺。
阮白潔開的是自己廁所的,林秋石開的是自家走廊上的。
“那門是黑色的鐵門。”阮白潔聲音細細的,“什麼裝飾物都沒有,我當時在還在疑惑,家裡怎麼突然多了這麼一扇門,也沒多想,就順手拉開了……”
拉開的下一秒,他們就出現在了這荒郊野嶺。
林秋石道:“我開的也是黑色的鐵門……”他剛說到這裡,就看見前方的小路上,出現了一個影影綽綽的身影,那身影很高,應該是個成年男性。
“前面的大兄弟!!!”林秋石遠遠的招呼了一聲。
那人的腳步頓住,似乎聽到了林秋石的聲音。
林秋石趕緊跑上前去,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你好,請問你知道這是哪裡嗎?”
男人轉頭,露出一張滿是絡腮胡的臉,配上他高大健壯的身軀,乍看上去簡直像像是一頭熊:“你是新來的?”
林秋石道:“什麼新來的……”
男人不語,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她身後有些害怕的阮白潔:“走吧,到村子裡再和你們解釋。”
林秋石道了聲好,三人便一起朝著村子走去。
這裡的季節似乎是冬季,天色暗的格外的早,剛到這兒之前明明夕陽還掛在天上,一轉眼就只剩下黑壓壓的雲層和飄下的雪花。
林秋石一邊和男人搭話,一邊觀察著周圍的情況,這裡除了村莊之外,並沒有別的光源。周圍是一眼望不到頭的林海,沒有道路更無人煙。
林秋石從兜裡掏出根煙,遞給了男人,男人卻擺擺手拒絕了。
“大哥,這是哪兒啊。”林秋石問。
男人道:“你叫我熊漆就行。”
林秋石心想這還真是人如其名,他還欲再問,卻見熊漆做了個停的手勢:“你別問了,等到了村莊你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哦。”林秋石道,“好吧。”
於是一路無言,三人努力趕路,在天色即將完全暗下來之前,總算是到達了村前的小路。
熊漆明顯松了一口,朝著身後的黑暗中瞟了眼:“還好到了,走吧,先去和他們會合。”
新來的,他們,林秋石抓住了這些關鍵詞,雖然到這裡的時候他就有種不妙的感覺,但是此時此刻這種不妙的感覺卻是越來越強烈。阮白潔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她沒有再哭,那張漂亮的臉蛋煞白一片,眼神裡透著恐慌。
熊漆繼續往前,很快就將他們帶到了一棟村頭旁邊的三層小樓裡。
他站在門口敲了敲門,聽見裡面傳來了年輕女孩的聲音:“誰呀?”
“是我,熊漆。”熊漆說。
“是熊哥啊,進來吧。”女孩道,“我們就等你了。”
熊漆伸手推門,嘎吱一聲輕響後,露出了門口的景像。門口是一間寬闊的客廳,此時客廳裡坐了大約□□個人,他們圍著一盆熊熊烈火,像是正在討論什麼。
“新人?”有人看到了熊漆身後的林秋石和阮白潔。
“新人。”熊漆慢慢的走進屋子,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坐吧,小柯,你和他們解釋。”
小柯就是給熊漆開門的女孩,她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面容清秀:“你們也坐吧,我簡單的說一下情況。”
林秋石和阮白潔對視一眼,兩人坐在了靠近門邊的位置。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小柯的態度並不熱情,“我們需要在村莊裡待上一段時間,解決掉一些問題,就沒事了。”
林秋石:“什麼問題?”
小柯道:“我們暫時也不知道,得明天去找村長……”她說,“你們裡面有唯物主義者嗎?”
林秋石舉起手:“我。”
小柯道:“那你的信仰得改一改了。”
林秋石:“……什麼意思?”
小柯說:“意思就是,這裡會發生超自然事件。”
林秋石:“……”
眾人對林秋石和阮白潔兩個新人的態度十分冷漠,除了小柯之外,甚至沒有其他人和他們主動打招呼。
在進來之前,林秋石以為他們是在討論事情,但是在裡面坐了一會兒後,林秋石卻發現他們什麼話也沒有說。幾個人就這麼靜靜的坐在客廳裡,看著面前的火焰發呆,有的人則拿著手機在玩游戲。
在這裡手機是沒有信號的,無法聯系外界,不過還是可以玩玩單機類的游戲。
林秋石簡單的數了一下,屋子裡加上他一共是十三個人,九男四女,從面容上看,大部分都比較年輕,其中年齡最大的應該不超過四十。
火堆裡的柴發出劈裡啪啦的響聲,阮白潔坐了一會兒似乎有些困了,她環顧四周,見大家都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小聲的問了句:“那個……不好意思,請問這裡有可以睡覺的房間嗎?我有點困了。”
不知道是不是林秋石的錯覺,阮白潔問出這一句話之後,屋子裡的空氣仿佛凝固住了。
“算了,也該去休息了。”熊漆站起來,“不然到時候還是會在客廳裡睡著,分一下房間吧。”他看了眼林秋石,“你和她一起吧,晚上小心一點,別到處亂跑……”
阮白潔道:“我和他一間?可是……”
熊漆嘆氣:“男女有別?等你過了第一晚就知道這裡不講究那個了,命都沒了,還什麼男女有別。”
阮白潔還想再說什麼,卻見眾人之間的氣氛不太對,便只好作罷,答應和林秋石一間。
林秋石見她一副擔心的模樣,只好出言安慰:“別擔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阮白潔點了點頭。
三層樓,一共九間房,但看他們的樣子卻並不打算單獨分開住。最少也是兩人一間,有間房還住了三個人。
“走吧。”熊漆說,“明天見。”
眾人散去,在離開之前,小柯突然走到林秋石身邊,輕輕的說了一句:“不要太相信別人,只要能活過這一次……”
林秋石正欲發問,卻見她匆匆的離開,看樣子不打算再和林秋石再多說什麼什麼。
“走吧。”阮白潔道,“我們去睡覺吧。”
林秋石點點頭。
他們的房間在二樓走廊的右邊,屋子裡只有一張床,床邊掛著人物畫報。
這裡沒有電,只能點盞煤油燈,因為燈光不太亮,整個屋子裡都呈現出一種陳舊的色調,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子發霉的味道。
林秋石本來以為阮白潔會嫌棄一下環境,卻沒想到她比自己適應的還快,迅速的洗漱完畢後就摸到床上躺著去了。
反而林秋石坐在床邊有點別扭。
“睡吧。”阮白潔把頭也埋在了被窩裡,聲音有些悶悶的,“你不累麼?”
林秋石道:“有點累。”
“對啊,今天一天都太奇怪了。”阮白潔說,“我甚至懷疑你們是不是節目組請來惡作劇的,但是惡作劇哪有這麼全套……”
林秋石脫下外套也爬進了被窩,為了避嫌,他和阮白潔雖然在一張床上,但是卻蓋得兩床被子:“是很奇怪。”
阮白潔道:“還有那些人,你注意到他們的眼神了麼。”
林秋石說:“他們在害怕。”
“對。”阮白潔道,“他們在害怕……所以,他們在怕什麼呢?”
林秋石頂著頭頂上的天花板,在昏暗的燈光中,陷入了某種沉思。他其實挺佩服阮白潔的,突然出現在陌生的地方,突然遇到這麼多奇怪的人,也虧得她能眼睛一閉就睡著。
不過林秋石想著想著,睡意逐漸湧上了心頭,他閉著眼睛,就這麼睡了過去。
半夜,林秋石突然驚醒。
他躺在被窩裡,聽到了一種模糊的撞擊聲。
那聲音仿佛是凌冽的風吹拂著破舊的窗戶,而發出的咯吱聲,又好似是什麼人在光著腳在地板上行走,將地板壓的不堪重負。
林秋石睜開了眼睛,看到屋子陷在一片朦朧的黑暗中。
外面的雪不知道何時停了,巨大的月亮高高掛在半空中。冷色的光從床頭射入,像薄紗一樣灑在地板上。
當林秋石的視線慢慢移到床邊的時候,他的呼吸突然屏住了。
床頭竟是出現了一個女人的身影,女人坐在床頭,背對著林秋石,長長的黑發遮住了她的輪廓,她似乎察覺了林秋石的蘇醒,慢慢的扭過了頭。
這一幕實在是太像恐怖片裡的場景,致使林秋石整個人都僵了片刻,好在他膽子比較大,咬咬牙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罵了句:“臥槽,你什麼人!!跑到我房間裡來做什麼!!”
女人的動作微頓,隨後一個聲音傳來:“你叫什麼呢,是我啊。”
是阮白潔的聲音。
林秋石松了口氣,他道:“這麼晚你不睡坐在床頭干什麼呢。”
“你看見屋子前面的井了嗎?”阮白潔說,“就是院子裡的那一口。”
林秋石道:“井?什麼井?”他正准備從床上爬起,卻無意中朝著自己右邊看了一眼,這一眼讓他的血液瞬間凍結——阮白潔還睡在他的右邊,根本沒有動過。
“就是那一口井。”和阮白潔聲音一模一樣的女人說,“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林秋石:“……”
女人道:“你怎麼不說話呀?”
林秋石說:“我上個月才評上了優.秀.黨員干部。”
女人:“……”
林秋石:“我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女人:“……”
林秋石道:“所以你換個人嚇好不好?”
女人慢慢的扭過了頭,借著月色,林秋石看見了她的臉,那是一張很難用言語形容的臉,慘白,浮腫,眼珠幾乎要擠出眼眶,她的模樣是陌生的,聲音卻如此的熟悉,她說:“你不怕我嗎?”
林秋石沉默了三秒,低頭看了下自己的被窩:“別這樣吧,我到這邊就只帶了一條褲子。”
女人:“……”
林秋石抹了一把臉:“再嚇真尿了。”他說完這話,伸手就開始拍旁邊的阮白潔,說,“快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