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屋的眾人聽到這低沉的聲音不由一愣,齊齊轉頭朝著說話那人望去,只見說出這話的,正是世界醫療公會的會長——伍茲!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伍茲此時已經站了起來,其實威嚴的掃了一眼周圍的眾人,再次衝卡爾文重復了一聲,“藥丸給我,一切責任,都由我來承擔!”
洛根面色猛然大變,顯然沒想到伍茲竟然會站出來支持卡爾文給薩拉娜喂藥!
“伍茲,你瘋了嗎?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洛根瞪大了眼睛,厲聲衝伍茲呵斥了一聲,想要將伍茲呵斥清醒,他們現在推卸責任還來不及呢,結果這個伍茲,竟然還主動往自己身上攬責任?簡直是老糊塗!
伍茲面色肅穆,沒有回答洛根,邁步朝著卡爾文走了過來。
洛根神色一急,連忙衝安德烈使了個眼色,安德烈臉色微微一變,一邁步,擋住伍茲的去路,說道,“伍茲先生……”
“滾開!”
伍茲沉著臉看都沒有看他,冷冷的叱罵了一聲。
安德烈的臉色再次微微一變,到嘴的話重新咽了回去,接著低著頭,聽話的讓開了身子,任由伍茲走到了卡爾文的身前。
“藥呢?給我!”
伍茲衝卡爾文伸出手,冷聲問道,“你剛才說的是真話?這藥是我女兒交給你的?!”
“千真萬確,是安妮會長給我的!”
卡爾文見伍茲站出來支持他,心神不由鎮定了幾分,將口袋中的一個小玻璃瓶遞給了伍茲。
伍茲看了眼手裡的玻璃瓶,發現裡面裝著的,竟然是一顆黑色的小藥丸,單從外表看起來,看不出藥丸的成分,但是似乎不像是西藥,而像是那種中成藥的藥丸。
洛根看到伍茲手中玻璃瓶中的藥丸,臉色也是陡然一變,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伍茲的手腕,用力的將伍茲往自己身前一扯,湊到伍茲耳旁,低聲衝伍茲說道,“伍茲,你瘋了嗎?你可知道這瓶中的是什麼藥?這可是安妮交給卡爾文的,說不定這藥正是何家榮和中醫研制出來的,你要是給薩拉娜服下去,她要是活不過來也就罷了,她要是活過來怎麼辦?!豈不是要把我們西醫置於不利的地位嗎?!”
雖然他看不起中醫,也不認為中醫的藥物可以如此神奇,能夠將已經快死透的薩拉娜救治過來,但是他知道,如果讓薩拉娜服藥,那終歸會有萬分之一,千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的幾率將薩拉娜救治過來,但是如果他不讓薩拉娜服藥,那就百分之百無法將薩拉娜救治過來!
伍茲的雙眼也是血紅一片,跟洛根對視了數秒鐘,緊緊的抿著嘴,沒有說話,只有眼中的光亮不斷閃動,顯然也有些遲疑,不過最後他還是緩緩的開口說道,“洛根,我是個醫生!治病救人,是我的責任!”
說著他猛地掙脫開了洛根的手,快步衝到了病床跟前,將玻璃瓶中的黑色藥丸倒進了鐵盤中,取過一個大鑷子,用力的將黑色的藥丸給壓扁碾成粉。
他知道,以薩拉娜這個狀況,根本已經不具有吞食能力,所以他只能把藥丸搗成粉末,導入水中,給薩拉娜灌下去。
“快,水!准備水!”
伍茲急聲衝旁邊的護士喊了一聲。
“對,水,水!”
阿蔔勒聞聲猛地回身衝到飲水機前,取過杯子接了一杯溫水,隨後趕緊衝到了伍茲跟前,再次恢復了先前那種恭敬客氣的神情,將水遞給伍茲。
剛才伍茲站出來之後,科爾便再沒敢阻攔阿蔔勒,畢竟洛根都阻止不了伍茲,他更不敢了。
“來人!來人!”
伍茲將搗碎的藥丸粉末倒入杯子中之後,便准備給薩拉娜灌藥,見一旁的護士和護士竟然沒有一個上前幫忙的,頓時勃然大怒,厲聲喝道,“你們他們的都是死人嗎?!告訴你們,我才是世界醫療公會的會長!”
他知道,在場的這些人是出於對洛根的畏懼,才不敢上前幫忙。
幾名護士臉色微微變了變,側頭望了眼洛根,見洛根沉著臉沒有說話,她們這才急忙衝到了床跟前,兩人手腳利落的扶起了薩拉娜,另外兩人則接過伍茲手裡的藥液,扶著薩拉娜的腦袋給薩拉娜灌了起來。
此時的薩拉娜幾乎已經沒了生氣,甚至連呼吸都已經感覺不到了,灌起藥液來也有些費勁。
“灌!給我全灌進去!”
伍茲沉聲衝幾名護士催促道。
“真主保佑,真主保佑……”
一旁的阿蔔勒滿頭冷汗,緊緊的攥著拳頭,不停的祈禱著。
在幾名護士的努力下,足足花費了數分鐘的時間,才將杯子中的藥液給薩拉娜灌了下去,隨後她們又如先前那般,將薩拉娜平躺著放下。
不過薩拉娜的臉色更剛才沒有絲毫的區別,仍舊臉色蒼白泛青,雙眼緊閉,嘴唇蒼白龜裂,整張臉上的肌膚干癟扭曲,布滿了一種花枯木朽的死氣!
阿蔔勒和伍茲兩人緊緊的盯著病床上的薩拉娜,眼睛一刻都未曾挪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屋內的一眾醫生和護士也是沉默不語,同樣齊齊望著病床上的薩拉娜。
整個病房內一時間寂靜無聲,落葉可聞,所有人都在等待著,看奇跡到底是否會出現!
因為薩拉娜的鼻息已經微弱到近乎沒有,所以她的胸口也早就已經停止了起伏,哪怕是屋內的一眾醫生,也無法從表像上判斷出來,她現在是死是活!
五分鐘過去了,病床上的薩拉娜沒有任何的變化。
十分鐘過去了,病床上的薩拉娜仍舊沒有任何的變化。
半個小時過去了,病床上的薩拉娜還是沒有絲毫的變化!
眾人也已經在原地站了足足半個多小時,甚至連腳都已經站麻了!
“該……該不會已經死了吧?!”
科爾望著病床上動也不動的薩拉娜,皺著眉頭沉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