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怎麼會有一個女人蠢到她這種地步
見她吃下那顆黑色藥丸,九司才松了口氣,然後出乎意料地視線穿越了銀鈴,望向了不遠處的男人,笑意倨傲地說,“情焱大人,你可來晚了一步,她肚子裡的孩子……沒了。”
因為夜月那番話,他不知道是真假,雖然只有百分之一的幾率是真的,他……還是來了。
只是剛剛看到銀鈴是心甘情願吃下那藥,而這男人所說的,孩子沒了,是什麼意思?
情焱緩緩地走近兩人,一把握住了沉浸在痛苦中的女人,“怎麼回事?你的肚子?”
他清冷的聲音卻如一彎清泉,流入她心底,讓銀鈴在疼痛中稍微找回了理智,她隱忍著劇痛靠著他身上,“肚子……好痛,情焱。”
仿佛這樣,就能稍微減輕一些痛苦。
他低頭看著這個只會喊痛的女人,知道從她嘴裡問不出什麼,便抬頭冷睨著九司,“你剛剛給她什麼藥?”
“她心甘情願吃的,墮胎藥。”九司笑得計謀得逞的模樣,一切能按照計劃中進行,真是不枉費,他大費周章。
“她肚子裡根本沒有孩子。”情焱冷漠的回應了一句,吃不吃墮胎藥應該沒什麼關系,難道她連九司都騙了,這女人倒是有些心計。
是他低估她了。
可是,她如果是演戲,未免……太過逼真了。
他甚至,能感覺到她渾身因劇痛而顫抖的身子,緊緊貼在他身上。
“呵,還有比你更粗心大意的男人嗎?自己女人是不是有了孩子都不知道,不過我已經替你請了穩婆確診過,就在幾分鐘前孩子還是在的,只不過吃了這墮胎藥,孩子恐怕就保不住了。”九司為了故意激怒他,添油加醋道:“對了,反正你也不想要這個孩子,她這麼做一舉兩得。”
而銀鈴根本沒力氣反駁他的話,肚子越來越劇痛,一陣緊縮,她感覺到身下流出了什麼液體……
“你以為你這麼說我會信?”情焱話音剛落,就感覺到一絲不對勁。
“不信,你看看你腳下。”九司得意地如是說。
聽罷,情焱目光不動聲色地瞥過兩人的腳邊,便看到了一片猩紅,從她腿上流下來,而她正痛苦不堪地扶在他身上。
汗水濕了她的發絲,蒼白的不似人的臉色,顯示她確確實實在承受劇痛,而不是演戲。
見狀,情焱不由斂了眉,隨即漠然道:“這些你不是也可以假造的,九司,不論你有什麼目的,對我都不起任何作用。”
“是嗎?你既然不信,那我也沒辦法。”九司恭敬地說了聲,“情焱大人,好好照顧她吧,她可是聽你的話將孩子流掉,不論真假都要承受劇痛,我先走了。”
話音剛落,九司的身影便消失在了他們面前。
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就是為了讓情焱失去分寸和理智,雖然在他面前沒有表現出來,可是他知道,當情焱知道真相的時候,必定會痛苦失去理智,就算沒有那也會對銀鈴更加投入感情,即使是愧疚。
那樣,對他們的計劃來說就是最重要的,一個沒有弱點的男人該如何對付,只能盡量找出弱點。
在他離開後,情焱收回了視線,然後將靠著他懷中的失血過多的女人,打橫抱起,轉瞬間就消失在了原地。
……
冰殿。
秦一臉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看著情焱抱著一個女人回來了,那個女人正是銀鈴。
他剛想松了口氣,這兩人終於和好了?
可是一看似乎不對勁啊。
那一路的血滴下來,是怎麼回事?
還有銀鈴看上去快要昏迷的模樣,又是怎麼回事?
“情焱大人……”秦走過去,剛說了一個字。
就被情焱打斷,“去叫一個可靠值得信任的穩婆過來。”
秦愣了愣,最終還是遵從命令,“是。”
轉身就走了出去。
而情焱抱著眼看快要昏迷的女人,走進了冰室,將她放置在床上,剛一起身,就被她下意識抓住了手。
他頓了頓,視線掃過她蒼白的唇瓣,游離劇痛的眼神,才沒有抽出自己的手離開,坐在了床邊,“現在可以說話?”
仿佛休息了很久,銀鈴聽到他的聲音,昏迷中尋到了一絲理智,“不用……擔心,我沒事。”
他臉上寫著擔心她三個字了?
情焱沒有情緒地掃過她,卻沒有立刻質問她這到底怎麼回事,只是動了動薄唇,只問了一件事,“我最後問你一句,孩子到底是真還是假。”
待會穩婆來,事情的真相就會大白。
可是他還是想聽她親口承認。
銀鈴艱難地張了張嘴,無聲中嘶啞地吐出兩個字,“真……的。”
很好,這女人竟然真的懷了他的孩子,卻欺騙再三欺騙他,將他刷的團團轉,明明真有孩子,卻說是假裝懷了,她腦子裡到底裝了什麼東西?
怎麼會有一個女人蠢到她這種地步?
既然是真的,那麼九司說的就是真的,她吃下了……墮胎藥,這個孩子就還是保不住了。
不論真假,這孩子都即將沒了。
情焱眼底難得閃過一絲失控,他手上青筋微爆,想動這個女人,卻見她一副虛弱得仿佛碰一下就碎了的模樣,最終只是甩開了她的手。
沒有了他的體溫,銀鈴更難在劇痛中堅持下去,很快,她就喪失了意志,昏迷了過去……
……
當穩婆來的時候,夜月也聽到了消息,跟著過來了。
起初,她也像秦一樣不明所以,但直覺不好,問情焱,他一個字不說。
最終,穩婆告訴了他們真相,“孩子的脈相很弱了,情焱大人,這胎恐怕保不住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情焱似乎冷靜地說了句。
而夜月震驚在那裡,“怎麼回事?不是沒有懷孕嗎?怎麼孩子還會保不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她呱噪的聲音更令情焱不耐,他轉過頭瞥了一眼躺在床上蒼白的女人,最終沒有起伏地說,“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誰也不准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