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凌這才又瞪了他一眼,直接扶著他一路向下。
無論是曾經在xi基地長期訓練和出任務之後的配合度,還是現在兩人本能的默契,在看見樓道間裡那些埋伏住的人時,封凌舉起槍就用槍托去砸那些人的頭,好在他們雖然有埋伏,但是各個地方都分散了開來,因為他們並不知道厲南衡身邊會忽然出現一個封凌這樣身手的幫手,埋伏的人不多,只要應對周全,三兩下就能解決。
一路下來,兩人沒有浪費一發子彈,直接出了公寓樓,出來時才看見很多住在這裡的人因為那些動靜和可怕的子彈以為是有恐.怖分.子襲擊,很多人都已經逃竄了出來,停車場上來往的人很多,每個人都在瘋狂的奔跑,抱著孩子或者帶著老人急忙的奔進車裡,然後開著車四下逃竄。
這樣的場面在美國很常見,一旦發生任何跟恐.怖分.子襲擊事件相仿的事,這裡的人都會馬上逃離現場,以免受到牽連成為炮灰。
正是因為外面有很多人,封凌正好可以借勢拉著厲南衡,趁亂快步衝進停車場的方向,找到厲南衡的那輛車,因為他身上穿的是黑色的衣服,背後有傷但是其他人沒注意的話根本看不出來,一路跑到車邊,她在男人的身上摸了半天,終於摸到了電子車匙,迅速拉開車門扶著他進了副駕駛位。
一路被這個小女人給扶了出來,厲南衡看了眼駕駛位的方向,正要過去,封凌卻是直接用力將他按在座椅上,再拽起安全帶扣在他身前:“別動!我開車!”
厲南衡看她一眼:“你開車?你想死嗎?”
她當然明白,如果那些人在外面還有埋伏,並且一定要針對他的話,肯定會第一個要先想辦法爆了坐在駕駛位上的這個人的頭,無論這個人是誰。
封凌沒說話,只將他的安全帶扣好後,就迅速閃身過去直接坐進駕駛位,在厲南衡就這樣盯著她看的目光下,面不改色的發動引擎,直接將車迅速開了出去,並且在那些埋伏的人周圍直接橫衝了出去。
四周的人和車太多,暫時可以做為隱蔽,衝出小區之後,因為曾經習慣了在xi基地的職責與使命,她習慣性的沒有將車開向大路,而是抄著小路拐向人煙稀少的其他路,向著郊區和無人的公路開去,以免連累到正常生活區的無辜人。
封凌沒說話,但她已經有了心理准備,不時的從後視鏡裡觀察著後邊的路況和形勢,車子向外開出了大概一公裡左右後,就已經有車追了上來。
“這群是什麼人?”封凌冷聲問。
“不久前圍剿的一批販.毒團.伙,背後的勢力牽連很廣。”厲南衡低聲說了一句的同時,正要抬起手去拿些什麼,卻因為背後的槍傷和昨天被那一棍子打出來的舊傷而皺了皺眉,沒有吭聲,又將手放了下。
封凌注意到他的動作:“要拿什麼?”
“手機。”
她一手掌控著方向盤,另一手伸過去在他的身上摸索了一下,找到手機後遞給他。
厲南衡看了一眼她遞來的東西,接過,打開之後迅速給基地大廳發送了自己的跟蹤信號權限,然後又看了一眼後邊已經緊追不舍的車,又因為自己終究還是把封凌給牽扯了進來而懊惱的閉了閉眼,靠在座椅上,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封凌。”
封凌專心開始,腳下狠踩著油門,只以眼角的余光看他一眼:“說。”
厲南衡閉著眼說:“我真的沒有娶過別的女人。”
封凌沉默了一下:“沒必要再說這件事。”
“如果今天在這裡真的要出事,如果你能平安離開,至少也該念著我的一點好,也別讓我抱著遺憾去死是不是,有些原則的問題,我答應的事情,有一個三年的約定暫時不能說,但你要相信我,我對你是真心且誠懇的,從來沒有要玩弄你感情的意思。”
男人因為傷重,又大概是背後的槍傷位置也不只是皮肉外的小傷那麼簡單,他的嗓音有些發啞,流了這麼長時間的血,估計也已經沒什麼力氣。
封凌的手在方向盤上握緊。
三年?
什麼三年的約定?
當年她並沒有打算問過,也不想問,再加上**i基地趕了出來,她就離開了,從來沒有想去盤問過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她一直以為就像是韓勁他說的。
不過就只是談了一場沒結果的戀愛而己。
誰都不必去計較。
可文小姐說,厲南衡為了她而拒絕回厲家,並且拒絕跟厲家的老爺子們見面,他找了她整整兩年。
她目視著前方,繼續開車,開口的聲音有些發澀:“想解釋什麼,等脫險了再說,別說什麼死不死的,面對恐.怖分.子的炸彈區都能活得下來,怎麼這點小角色的追殺就一定會死?我不記得厲老大是這麼消極的人。”
厲南衡勾了勾唇:“你忘了麼,在xi基地裡,和軍方的方式一樣,每一次有事情或者出任務之前,都要先寫好遺言,我現在身邊只有一個你,遺言也只能交代給你。”
封凌靜默了一瞬:“什麼遺言。”
厲南衡就這樣無力的靠在副駕駛的座椅上,眼神又看了眼在後邊始終不能甩開的那幾輛車,十幾秒之後,啞聲靜靜的說:“我只有你一個女人,也只喜歡過你這麼一個女人。”
“就沒有其他話要說了嗎?”封凌在方向盤上的手越握越緊。
“沒有,我的人生很簡單,除了厲家,基地,就只有一個你了。”男人是輕嘆著說出來的,接著忽然又嘆笑了一下,轉眼看向車窗外。
封凌開的很快,這輛悍馬也的確可以開到極限的速度,短短的時間裡已經開到了離郊區很近的地方,車窗外是一望無盡的平野和美國的農莊,因為到了冬季,平野裡各處都是枯黃的秋色,寂寥安靜,看不到盡頭,只有車在不停的向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