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刻那靈石真人都發話了,看來其余的人就不敢妄動了,於是幾個人提著法器,全都跟在了那淨空禪師的身後,朝著這道觀外面走去。
剛走了沒幾步,那靈石真人突然看向了淨空禪師道:“淨空禪師,咱們也有幾十年的交情了,沒想到你竟然不顧惜往日顏面,今日與貧道反目成仇,你我從此之後,恩斷義絕,我天元宮與寶林寺以後再無瓜葛。”
說著,那淨空禪師朝著靈石真人又行了一禮,緊接著頭也不回的朝著道觀的門口走去。
葛羽他們幾個人緊隨在那淨空禪師的身後,魚貫而出。
那些圍繞著眾人天元宮道士,還有靈石真人的諸多江湖朋友,主動讓開了一條道路,不過一個個仍舊是虎視眈眈的看著眾人,一副劍拔弩張的模樣。
好在有驚無險,既然那靈石真人都發了話讓他們走,這些人自然也不敢阻攔,除非是自己想死的。
不多時,眾人跟在那淨空禪師的身後走出了道觀,一路下山而去。
值得一說的是,出了道觀之後,還能聞到一股子淡淡的臭味兒飄蕩在空氣之中,這都是黑小色做的孽,這麼久了,余威竟然還在。
或許真如黎澤劍所說,這小子就是屎精轉世。
一路無話,那淨空禪師帶著兩個大和尚只顧低頭往前走,一路之上還有不少天元宮的道長怒目而視,行到半山腰的時候,才沒有再看到天元宮的人。
此時,葛羽和黎澤劍湊上了前面,黎澤劍客氣的說道:“剛才多謝淨空大師出手相助,要不然我等又要有一場血戰,必然徒增不少殺孽。”
聽聞此言,那淨空禪師頓住了腳步,轉身看向了黎澤劍和葛羽道:“阿彌陀佛,正是因為如此,貧僧才會極力出言勸阻,上天有好生之德,貧僧不願意看到有人因此喪命,剛才,貧僧已經感覺到了諸位身上的殺氣,若是天元宮的人還要執意動手的話,你們肯定是要大開殺戒了,貧僧之所以如此,也是給自己增加了不少功德造化,諸位不必言謝。”
“淨空禪師不愧是得道高僧,您這種境界,簡直如佛陀一般,黎某人佩服之至。”說著,黎澤劍便再次朝著那淨空禪師行了一禮。
淨空禪師連忙伸手攙扶,淡淡的說道:“貧僧看那靈石真人空活一世,卻如兒童一般做事莽撞,不計較後果,為了一個最不值錢的臉面,便舍得讓眾多弟子喪命,實在是不應該啊。”
“淨空禪師,這次真是要好好感謝您了,為了我們的事情,讓您和靈石真人都鬧掰了,之前我可聽那靈石真人說,你們已經有幾十年的交情了。”葛羽有些自責的說道。
淨空禪師擺了擺手,說道:“無妨無妨……出家人哪裡在乎什麼交情不交情,再者,我們只是認識了幾十年,若論交情,並沒有多麼深厚,反倒是幾位小施主,跟貧僧倒是投緣,有一種一見如故之感。”
說到這裡,那淨空禪師第一次嘴角浮現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從這大和尚的行事談吐,便可知其對於佛法上的造詣已經達到了很高的境界,至於他的修為還真是有些高深莫測,令人無法揣摩,剛才那一招佛門獅子吼,讓幾個人都是大開眼界。
別的不說,這大和尚的修為估計都要在他們幾個人之上。
華夏大地,藏龍臥虎,現在想想,幾個人如此莽撞的來這天元宮,還真是有些後怕,如果今日那淨空禪師不幫他們,卻與那靈石真人一起對付他們幾個人的話,肯定是無法全身而退,弄不好幾個人的小命都要交代在這裡。
幾個人客氣了幾句,一路快步下山,在下山的途中,那淨空禪師時不時的就會朝著葛羽這邊看來,看的葛羽有些不自在,也不知道這淨空禪師為什麼要一直這樣盯著自己看。
很快,眾人便走下了山去,臨分別的時候,黎澤劍還邀請這淨空禪師到家裡一敘,談談江湖事,可是淨空禪師卻婉拒了,說天色已晚,實在不宜叨擾,而且他們也著急趕回寺廟之中,便提議改日再續。
無奈,一行人只好送了那淨空禪師等人一程,分別之時,那淨空禪師再次看向了葛羽,突然道:“這位茅山宗的小施主,咱們能否借一步說話?”
一路之上,葛羽都看著淨空禪師欲言又止的模樣,早就知道他有話要說,心中也十分好奇,於是便點了點頭,說道:“好啊,這邊請。”
葛羽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二人往前走了三五十米的距離,這才停了下來。
葛羽剛剛站住腳,那淨空禪師突然伸出了一只手,一把抓住了葛羽的胳膊,臉色一沉,道:“葛施主,你體內有魔,你可知曉?”
聽聞此言,葛羽心中狂跳,眼睛不由得都瞪圓了。
這事兒知道的人不少,但是能夠一眼看出來的人不多,很多人都知道他體內有個強大的意識,可是還是第一次聽說自己體內的這個東西是‘魔’。
愣了片刻,葛羽才有些激動的問道:“淨空大師真是高僧啊,竟然被您給發現了,那您可知道我體內的是什麼魔?”
“可否將手伸出來?”淨空禪師道。
葛羽毫不猶豫的就將手伸了出來,那淨空禪師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腕子,還將手上的一串佛珠掛在了葛羽的手腕上。
那淨空禪師的手冰涼,卻感覺跟沒有骨頭似的。
當那佛珠帶在自己手腕子上的時候,葛羽瞬間就感覺到了一股冰寒之意,直達全身,但只是一瞬,這股冰寒之意就被一股祥和莊嚴的氣息籠罩。
另外,還能感覺到那淨空禪師手中的氣息也在源源不斷的朝著自己這邊蔓延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