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此刻,半空突然浮現出一團白光,如同驕陽般刺目。
緊接著,三道水桶粗的巨大銀色閃電從白光中射出,頃刻間照亮了整座島嶼,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先後劈在了黑紅光幕的同一位置。
轟轟轟!
三聲驚雷炸響,黑紅光幕劇烈震顫了三下。
第一次雷擊,黑紅光幕被擊中的地方光芒消散大半。
第二次雷擊,光幕上出現一道道裂紋。
第三次雷擊,黑紅光幕再也無法堅持,被貫穿出一個大洞。
那縮小了近半的第三道銀色雷電沒入光幕內,緊接著又是一聲爆裂巨響從陣內傳來,似乎銀色雷電又擊爆了什麼東西。
高大身影臉上笑容頓時僵住,換成驚怒之色,如電飛撲到化生轉魂大陣旁,祭出一面黑紅兩色的大旗,上面繡著一個黑龍圖案,和法陣內的那個龍形圖案一模一樣。
他兩手掐動,一道道法訣落在上面,一道血光從大旗頂端射出,融入黑色法陣內。
黑色法陣的運轉速度立刻加快了數倍,而黑紅光幕上的大洞周圍也浮現出一道巨大的血紅魔紋,看起來好像一個首尾相接的巨龍。。
這些血色魔紋飛快閃動,發出一陣陣刺耳的尖嘯聲,魔紋中間的大洞快速閉合,可就在其徹底閉合前,三道光芒從中飛射而出,落在附近地上,顯現出身影。
當先一人正是孫婆婆,她手持一本光芒四射的白色玉冊,上面刻錄著密密麻麻的符文,看起來是個類似陣圖陣盤的東西,周圍還纏繞著銀色電弧,顯然剛剛召喚銀色雷電的正是此物。
孫婆婆胸前的傷口處貼著一張綠色符箓,鮮血已經停止湧出,可附近的血肉卻呈現詭異的幽藍色,顯然因為李見雪之前的攻擊,中了劇毒。
孫婆婆旁邊的正是樸長老,她此刻空著手,那面黑色古鏡卻沒有帶出來,不知是不是留在法陣內封印李見雪。
至於最後一人,站的地方距離孫婆婆和樸長老稍遠,卻是栗栗兒。
池塘內部,沈落已經恢復了人形,翻手取出斬魔殘劍,正要再取出其他法寶,通過瞑目蠱看到外面的情況,眉頭微微一蹙。
“栗栗兒?她的實力在女兒村眾人中是墊底層次,怎麼會是她出來?”沈落大感奇怪,隨即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他想要抓住些什麼,可這個念頭卻又突然消失,怎麼回想也想不起來。
沈落很快不再多想,翻手取出一物,卻是那個紫色大珠,掐訣一點。
珠子上頓時浮現出一圈圈波紋狀的紫光,然後一具黑色猙獰鎧甲從裡面飛了出來,正是那具他從魏青那裡得來的那件黑色魔鎧。
經過這段時間在紫色大珠內的孕養,鎧甲上的裂紋縮小了一些。
他正要將魔甲穿身上,身旁池塘內突然浮現出一片金光,一道人影從中一躍而出,卻是栗栗兒。
沈落嚇了一跳,朝旁邊橫移了兩丈距離。
“是你!”栗栗兒對於沈落在此,也很是驚訝,也朝旁邊倒退了幾步。
沈落很快冷靜下來,通過瞑目蠱查看外面的情況,外面的栗栗兒果然不見了。
“這句話,應該由我來問才對吧,閣下是怎麼會在這裡的?”沈落淡淡問道。
雖然這麼問,但他已經猜到了答案,這個栗栗兒不理會外面女兒村的險境,突然潛入此地,八成是為了這裡的九梵清蓮。
而且看到此女,他之前腦海中一閃而過的那個念頭突然變得清晰。
“閣下並非女兒村的栗栗兒,而是綁走栗栗兒的那人吧?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何要嫁禍給我?”沈落上下打量栗栗兒一眼,冷質問道。
由於顧忌外面的人,他的聲音壓的很低。
“呵呵,沈道友果然敏銳,一下就看破了我的身份,只是現在這種情況下,沈道友還是勿要妄動為好,否則咱們一起倒霉。”栗栗兒眉梢一挑,竟然直接承認了。
沈落心中殺機一閃,強忍住動手的衝動。
正如栗栗兒所言,兩人如果在這裡動手,被外面的那些人發現,情形會糟糕十倍。
兩人相對而站,一時都沒有說話。
突然沈落口中一聲冷哼,一道金光脫手射出,正是斬魔殘劍,迅疾無比的斬在附近一處虛空。
頓時那裡靈光閃現,一只琉璃般的半透明手掌被從虛空中逼了出來,然後被斬魔殘劍一斬而過。
“嗤啦”一聲,透明手掌被斬魔劍斬成兩半,碎裂成無數光屑,飄散消失。
栗栗兒見此面色微變,眸中閃過一絲驚色。
“說不要妄動的是閣下,做小動作也是閣下,莫非覺得沈某好欺?”沈落眼睛一眯,裡面流淌著一絲危險的光芒。
“等一下,剛剛的事情是我不對,小女子道歉,不過在下並無他意,只想取得一朵九梵清蓮。”栗栗兒全身一寒,好像被一頭洪荒巨獸盯住,慌亂的抬手說道,大為後悔剛剛的冒失之舉。
沈落冷哼一聲,沒有回應。
雖說現在的情況不宜爭鬥,可他手中重寶頗多,再加上大成的玄陰迷瞳,並不是沒有機會瞬間制服這個栗栗兒。
栗栗兒敏銳的察覺沈落的殺機,只覺得周圍空氣驟然變的沉重無比,一層一層壓迫而來,幾乎讓她無法呼吸,心中大駭。
這種情況,她只在一些實力遠超於她的人身上感受過。
“小女子剛剛魯莽,還請沈道友勿怪,在下這裡有一張琉璃金鏡符,此符乃是偽仙符,能夠進行一次距離不是太遠的傳送,也能在無門的牆壁,或者各種禁制光幕上開門穿透而過,比如這座島嶼外面的白色禁制。此符就贈給沈道友,算是我的賠禮如何?”栗栗兒急忙飛快說道,取出一枚金色符箓遞了過來,上面銘刻這一個金色琉璃鏡圖案,頗為神秘。
“琉璃金鏡符?”沈落眉梢微動。
他腦海中浮現出栗栗兒先前突然出現的情景,八成就是此符的神通。
這琉璃金鏡符倒是很有用,以後再被禁制困住,就多了一種逃脫手段。至於他和栗栗兒之間的恩怨,說重也重,說輕也輕,倒也不是不能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