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分別之後,沈落三人徑直來到一座二層精舍外,遠遠地便有一陣酒香氣息傳了過來。
“酒香比平日濃,一定是有人送師父好酒了,這下有口福了……”陸化鳴皺著鼻子嗅了嗅,很快舔著嘴唇斷言道。
其話音剛落,屋裡就傳來程咬金的聲音:“兔崽子,還沒回來就惦記俺的酒,還不趕緊滾進來。”
陸化鳴三人聞言,便立即推門而入,進了樓內。
一進屋門內,沈落就看到程咬金正坐在屋內案幾一側,收留拎著一個黑陶酒壺,喝得滿面紅光,另一側則坐著一名黃袍老者,正是黃木上人。
不過,黃木上人並未飲酒,手邊放著一杯青茗,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原來黃木前輩也在啊。”陸化鳴見狀,三人連忙行禮。
“兩位小友辛苦了。”黃木上人笑著說道,視線卻落在了古化靈身上。。
“師父,前輩,這次去往金山寺……”陸化鳴見狀,便主動開口,將金山寺一行發生的事情,大略跟他們講了一遍。
“沒想到那‘江流’大師,竟然是佛珠成精,還敢取而代被奉為金蟬子轉世……若不是有你們,別說金山寺,就是朝廷也不知道要被其哄騙多久。”黃木上人嘆道。
“前輩,關於那個神秘組織,你們可有消息?”沈落開口問道。
“你們口中所說的那個妖族組織,我們其實也已經注意到了些蛛絲馬跡,只是他們行事詭譎隱秘,又極其狠辣,目前發現的多件滅宗毀門的慘案,除了春秋觀以外,沒有一宗有人生還,所以拿不到什麼實質線索,暫時也就沒辦法告訴你們些什麼,只不過一旦有了實質性進展,一定會先告知於你。”程咬金放下酒壺,抹了一把胡子上的酒水,說道。
“那就多謝前輩了,晚輩還有一件事需要拜托前輩。”沈落抱拳說道。
“但說無妨。”程咬金說道。
“晚輩想要讓前輩動用官府力量,幫晚輩在京城尋一個人。”沈落說道。
“什麼人?”程咬金疑惑道。
陸化鳴也是一臉好奇,先前他可從未聽沈落提及過要找什麼人。
“一個手腕生有梅花印記的女子……”沈落開口說道。
程咬金豎著耳朵等下文,卻見沈落半天不開口,才詫異道:“就完了?”
沈落點了點頭。
“哪怕不知她身在何方,總該知道她姓甚名誰?芳齡幾許?高低矮胖,相貌特折如何吧?”程咬金皺眉問道。
“只知她應當身在長安,其余……一概不知。”沈落搖了搖頭,無奈道。
當初李靖告訴他,五道蚩尤分魂轉世人之一就在長安,給了他這樣一條線索的時候,他的反應和眼前幾人如出一轍。
不過,讓大唐官府出面找這樣一個人,總比他自己大海撈針要強的多。
“這個……能否問上一句,這人與你是何關系,你又為何要找她?”程咬金問道。
沈落略一猶豫,還是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畢竟蚩尤五道分魂轉世一說本就已經是天方夜譚了,別人若再問及他是如何知曉此事,他就更不知道如何解釋了。
借玉枕夢入太虛,穿梭時空?還遇到了魂飛魄散的托塔天王?這種事情,只要是個正常人,恐怕都沒辦法相信。
“這是一個對晚輩十分重要的人。”沈落只能如此說道。
“十分重要的人,莫不是哪裡邂逅的佳人?雖說幫你沒什麼不行,可這樣公器私用畢竟不太好啊……”陸化鳴露出一抹“我都懂”的笑意,揶揄道。
沈落聞言,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罷了,此事也不算什麼,俺跟戶部那邊打聲招呼,幫你尋訪看看。只要是在長安城內的,想要找到也不是不可能。”程咬金一拍大腿,說道。
“多謝前輩。”沈落立即抱拳道。
說完這些,樓內場面就有些冷了下來,大家的視線不約而同地,落在了一直沉默不語的古化靈身上,該如何處置她?
“師父,她……”陸化鳴略一猶豫,開口道。
程咬金卻衝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先不要說話,轉而向古化靈問道:
“姑娘,你自己作何打算?”
“我會為自己所作所為承擔代價,只是希望諸位能讓我有機會殺死妖風,其余我便再無他求了。”古化靈開口說道。
“妖邪言語,不可盡信,我看還是將她關押起來再說。”黃木上人滿眼警惕道。
“此事涉及妖風和那個組織,我看還是請國師問話之後再做決定吧,在這之前,你就暫時住在藤園那邊,不得隨意離開。”程咬金略一思量,開口說道。
古化靈點了點頭,沒有異議。
“沈落,這次金山寺之行,你又立下功勞,俺老程都不知道該如何答謝你,既然你的護身法器毀了兩件,那俺就送你一件,算是補償了。”程咬金開口說道。
“先前請求之事,已經算是補償了,前輩可莫要再破費了。”沈落連忙擺手道。
“這東西於我已經沒有什麼大用了,給你倒是正合適。”程咬金說話間,抬手一揮,掌心中立即浮現出了一塊八角銅鏡。
鏡身顏色暗青,看著好似青銅煉就,表面生有七道豎棱,將鏡背等分為八份,每一個份上都銘刻有一道古樸符紋。
“八懸鏡……師父,你這就有些偏心過頭了,倒是沈落是你徒弟,還是我是你徒弟?”陸化鳴見狀,眼眸一亮,頓時哀嚎道。
與此同時,沈落卻聽到了陸化鳴的傳音:“沈兄,我師父這次可是真的下了本錢了,這塊八懸鏡乃是他當年修行時的貼身法寶。雖然功效單一,只有防御之能,威力卻是不弱,擋下尋常大乘初期修士傾力一擊不是問題,趕緊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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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前輩賜寶。”沈落原本還有些猶豫,聽到陸化鳴這麼一說,頓時眉眼舒展道。
程咬金見沈落態度轉變如此之快,不禁微微一愣,隨即笑道:
“這八懸鏡畢竟也屬法寶,俺教你一套專屬的煉化口訣,便可助你將其上十八層禁制盡數煉化,日後駕馭可能會消耗法力多些,不過隨著修為增長,這些就都不是問題了。”
說罷,他將八懸鏡一拋,扔給了沈落,同時以心聲將口訣傳給了他。
“多謝前輩。”沈落接下八懸鏡,恭敬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