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十余道小雷符憑空飛射而至,分別射向了紅毛僵屍和白骨骷髏頭頂上方,其中卻有一小半沒能成功激發。
伴隨著“轟隆”兩聲雷鳴在山谷當中炸響,七八道雷電糾纏交錯,分別打在了紅毛僵屍和白骨骷髏的頭上。
兩者身形俱是一僵,攻擊的動作也是一陣遲滯,停在了半空。
白鶴城見這難得生機,哪能不趕緊把握,手中漆黑長槍奮力向上一捅,一槍貫穿了紅毛僵屍的頭顱。
“咯咯……”
紅毛僵屍口中發出一連串怪叫,破碎的臉上一縷黑色煙氣立即飄散了出來。
另一邊,謝雨欣也抓住時機,打出一道閃著紅光的方印,正中白骨骷髏的眉心,其上透出一股赤紅火光,“砰”一下,將白骨骷髏的腦袋炸成了齏粉。
蘊藏在骷髏內的幽綠鬼火和一縷魔氣,隨即同時潰散,其身軀也散成了一堆白骨,掉落了一地。
滿身傷痕的謝雨欣,掙扎著坐起身來,一眼就看到了山壁洞口處,正一手扶著石壁,臉色慘白如紙的沈落。
“還好,趕上了……”沈落自語了一句,隨即癱坐在了地上。
他原本法力就已經幾乎耗盡,此刻再用出這麼多的小雷符,體內的法力便徹底枯竭了,雙眼都有些發黑,幾乎要昏厥過去。
不過,相比肉體上的消耗,沈落更加心疼的,還是那一張張等同於仙玉的符箓,那可都是他辛辛苦苦才積攢下來的。
“難道是他救的我?”
謝雨欣一雙美目當中,閃過一抹難以置信的神色,怎麼都無法相信方才出手救了自己的,會是沈落,這位白家的末流客卿。
可眼下這山谷當中,哪裡還有其他的人?
“沈落,是你?你怎麼在這裡?”白鶴城與白江風異口同聲,驚訝叫道。
沈落張了張口正想說話,就聽到高空中傳來一聲爆鳴,一道身影從高空中筆直墜落了下來,忙張望過去,卻發現正是勾魂馬面。
只是不知其何時已經改換容貌,又變回了白面書生的模樣。
高空當中,那片陰雲忽然極速收縮,直至完全消失不見,才從中現出了妖風的身影。
其鬥笠遮蔽著面容,看不清眼下神情,但那一腔殺意卻是顯眼至極。
“此事不算完,咱們走著瞧!”只聽其留下這麼一句話後,身形一卷,便遠遁而去。
這一次,勾魂馬面沒有繼續追擊,而是飛身落回山壁洞窟入口,將沈落帶了下來。
眾人一時間都無言語,各自閉目盤膝,打坐調理著各自傷勢。
山谷上空沒了陰雲遮蔽,久違的陽光終於能夠投映進來,谷中陰煞之氣開始逐漸消散,滿地屍蟞鬼蝠的屍體,開始自行燃燒起來,最終全都化為了飛灰。
過了約莫兩個時辰後,眾人全都恢復了些,這才停止了打坐。
“沈落,先前是你出手相救的吧?白某感激不盡。”白鶴城竟是執了平輩之禮,說道。
“家主不必如此,這是晚輩應該做的。”沈落連忙還禮道。
他這一句話,既是以客卿身份說的,又是以白霄天朋友身份說的。
“敢問這位前輩是?”白鶴城欣慰一笑,轉而看向勾魂馬面,問道。
“這位是馬良前輩,算是晚輩的一個忘年交,這次正是應前輩邀請,前來幫忙滅魔的。”沈落早已經得了勾魂馬面傳音,立即解釋道。
“原來如此,早就聽說沈落背後有高人幫扶,想來就是前輩了,晚輩白鶴城見過馬前輩。”白鶴城聞言,立即抱拳道。
“見過馬前輩。”白江風幾人也紛紛過來見禮。
“白家主不必多禮,除魔衛道,我輩職責而已。”勾魂馬面只是擺了擺手,似是不願多說。
“前輩,方才那逃走之人,究竟是何物?”白鶴城雖然看出其不願多言,卻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因為他心中有個可怕猜想,需要印證。
“你沒猜錯,那家伙正是你們白家老祖曾遇到過的妖風。其名為妖風,實則乃是魔物,擅以魔氣污染生靈邪魅,令其魔化。而魔化後的生靈邪魅,凶性和戰力都會倍增,危害實在不小。”勾魂馬面看穿了他的心思,直言道。
“果然是那妖魔,可家祖當年已經消滅掉此物了,怎麼會……”白鶴城遲疑道。
“妖風可不止一個,不是那麼好消滅的。”勾魂馬面說道。
白鶴城等人聞言,臉色俱是一變,眉頭深鎖了起來。
“不過可以放心,建鄴城附近應該就只有這一個,此次它負傷不輕,暫時不會興風作浪了。”勾魂馬面見狀,安慰眾人道。
說罷,他又詢問了一下沈落傷勢,然後便先行一步,離開了。
白鶴城等人收斂好白水道人的屍身,同樣帶走了白骨骷髏和紅毛僵屍,作為藏風谷任務完成的憑證,開始向谷口退去。
“沈落,這位馬前輩修為高深,不知師門何處?”白鶴城走在沈落身側,詢問道。
“這個……我也不清楚,我與馬前輩其實認識不久,對他的底細並不清楚,不過前輩他絕對是值得相信的正道人士。”沈落半真半假地解釋道。
“沈小子,我怎麼看這位馬前輩的裝束有些熟悉?好像是聽白水道長之前提起過……”白江風思量良久,開口問道。
沈落想了想,隨即說道:“大概是當初暖水閣水鬼一事時,白水道長見過馬前輩吧。”
沈落隨即就將此事簡略講了一遍,不過依舊沒有提及勾魂馬面的真實身份。
“原來你是如此與這位馬前輩結識的,緣分一事當真奇妙。”白鶴城聽罷,忍不住撫掌說道。
“先前是應前輩要求,才不能將此事告知家主,還請見諒。”沈落說道。
“哪裡的話?該是我向你道謝才對,讓我們白家有機會能與這樣的前輩結識。”白鶴城連忙擺擺手,說道。
沈落聽出其言外之意,是想通過他與勾魂馬面結交,只是未得其准許,他自然不能隨便應允,便也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回到谷口外的鎮子上,另有一些白家修士在那邊接應,眾人隨即各自登上馬車,准備一起返回建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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