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雲團氣勢如虹地直接衝入半蝠陰獸群之中,將陰獸群衝散開一道口子。
“唰”“唰”
一紅,一金兩道劍光從雲中射出,都散發出衝天劍氣,似乎要將虛空破開,好像兩道閃電斬殺進陰獸群內。
只聽“嗤嗤”之聲連響,一頭接著一頭的陰獸被兩道劍光劈成兩半,化為黑氣飄散。
眨眼間便有十幾頭陰獸被兩道劍光斬殺,化為了灰飛。
剩余的半蝠陰獸大駭,急忙各自分散而逃。
正在和鬼將廝殺的大乘後期半蝠陰獸見此大驚,體內陰氣毫不節制的狂湧進嘴巴,發出一聲刺破耳膜的尖鳴。
一片如有實質的黑色音波噴射而出,又狠又快的打向鬼將,音波上面凶芒閃爍,所過之處虛空嗡嗡顫鳴。
鬼將神色一變,不敢硬接,閃身後退。
而半蝠陰獸也趁機後退,雙翼急速顫動,身形陡然變得模糊起來,下一刻飛射到遠處正在四散奔逃的蝠群中,張口又發出一聲尖鳴。
那些正在逃竄的半蝠陰獸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立刻穩定下來,並盡數朝著大乘後期半蝠陰獸飛去,彙聚到其身體左右兩側,整齊的排列在那裡,整齊劃一的扇動著背後的蝠翼。。
以那只大乘後期陰獸為中心,所有的半蝠陰獸組成的隊列,看起來好像一只巨型蝙蝠,正在緩緩扇動著巨大的翅膀。
“這是……”身處藍雲之中的沈落看到此幕,輕咦了一聲。
“啾……”
一聲巨大尖鳴從巨型蝙蝠口中射出,一股比之前清晰了十倍的宏大黑色音波鋪天蓋地罩向沈落。
“不好!”
藍雲中沈落面色微沉,正要催動外面的兩柄飛劍抵擋,眉梢突然一挑,翻手取出一物,正是那尊神匠火炮。
他運起神識和法力注入其中,上面的偃紋瞬間綻放出明亮光芒。
炮口白光閃過,轟隆一聲射出一道粗大白色光柱,打在黑色音波正中間,摧枯拉朽般將其擊潰淹沒。
而且粗大白色光柱沒有減弱分毫,繼續向前射出,一閃而逝的打在蝙蝠群中,將數頭陰獸化為了灰燼。
沈落手中法訣一變,白色光柱突然爆裂開來,一縮一漲之間就將大半的半蝠陰獸淹沒在了其中。
只見所有被白光波及的半蝠陰獸,包括那只大乘後期,都仿佛烈日下的冰雪,瞬間蒸發消失,所有痕跡都被抹除。
只是一炮而已,上百只陰獸便幾乎被盡數擊殺!
剩下的陰獸面露驚恐之色,盡數四散而逃,眨眼間消失了無影無蹤。
沈落也沒有去追殺,望向手中的神匠火炮,嘆息了一聲。
此炮雖然威力無窮,現在只剩一擊之力,要更加珍惜使用才行了。
他揮手收起神匠火炮,緩緩落在了地上。
“主人,你剛剛使用的是什麼攻擊?威力也太大了些,竟然將那些陰獸打的渣也不剩,白白浪費了那麼多本源陰氣。”鬼將飛了過來,略帶幾分抱怨的說道。
沈落沒理會鬼將,邁步朝空洞中間的法陣和石碑行去,剛走了兩步,腳下突然被什麼東西磕了一下。
還不等他看清楚是何物時,他的腳邊忽然亮起了一點淡綠色的熒光,幽幽好似鬼火。
緊接著,那點瑩綠光芒突然從沈落身前,朝著遠處快速移動而去,沿途所過之處好似被這一點星火點燃,紛紛亮起瑩綠星光,霎時間蔓延開數百丈。
整個地下洞窟瞬間被這綠色光芒照亮,所有一切都變得清晰可見。
前方的黑暗中,正生長著一叢叢十幾丈高的奇異樹木,枝干茂密且樹葉寬大,上面還有根根藤蔓垂地,拖曳數十丈,通體都在燃燒著綠色火焰。
方才他腳下踢到的,正是一截延伸過來的藤蔓。
“鬼火樹?”沈落眉梢一動,認出了這些怪樹的來歷,是一種頗為罕見的陰屬性靈樹。
鬼將歡呼一聲,向前射去,卻沒有撲向鬼火樹,而是鬼火樹林附近的一株數尺高黑色靈花。
此花主干類似竹子一樣,一環環的竹節,有八結之多,花朵形似一張怪笑的人臉,通體黑氣繚繞,周圍數丈範圍內空蕩蕩的一片,沒有任何別的靈草。
鬼將縱身落在黑色怪花附近,黑色怪花竟然一扭轉向鬼將,如同活物一般,一片黑氣從花朵內射出,卷向鬼將。
鬼將並未慌張,張口吐出一股黑紅光芒,反卷住了怪花噴出的黑氣,正是其剛剛覺醒的神通刑凶神光。
怪花噴出的黑氣被刑凶神光盡數吸走,黑紅光芒繼續卷住黑色怪花的本體。
濃郁的黑氣從黑色怪花裡面湧出,被黑紅光芒飛快吸走,黑氣中隱約能看到一道道鬼魂般的幽影,被鬼將不斷吞入腹中。
“那是煉魂花?”沈落遠遠看向黑色怪花,驚咦出聲。
他在鬼市的靈草典籍上看到過此花的記載,此花雖然是草木,卻極具攻擊性,能像活物一樣吞噬靠近的生靈,將其連肉帶魂盡數吞噬煉化,和鬼將刑凶神光的能力頗為相似。
此花生長極慢,每千年才長出一結,只有突破十結之數,才能擺脫靈草形態,化為人形。
不過此花只要能成功化靈,神通之強比起真仙存在還尤勝三分。
這株煉魂花雖然距離化形還有好幾步,但內部陰氣澎湃,已經堪比大乘巔峰的鬼物,能力又和鬼將相似,若能將其煉化,鬼將得到的好處是不言而喻的。
眼見鬼將此刻大占上風,沈落移開視線,也沒有理會周圍其他的靈材靈草,繼續走向空洞中央的法陣和石碑,很快便到了附近。
看著這座法陣和石碑許久,沈落也沒有看出玄妙,揮手射出一道藍光打在石碑上,作為試探。
藍光砰的一聲碎裂消失,石碑上沒有任何異狀出現。
可就在此刻,法陣內的符紋突然閃過了一道黑色光芒,緊接著他就感到身體內有什麼東西被抽離出去了一些。
“法力?”沈落心中一驚,連忙探查。
但很快,他的臉上就再次露出了不可思議地神情。
他的法力沒有變化,而身體內變少的東西,竟赫然是蚩尤魔氣。
可這石碑不同,似是直接將他經脈深處的蚩尤魔氣抽取了一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