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忘了?我如今已經可以外放神識,完全可以用神識之力來一探究竟嘛。”說罷,沈落便將玉簡送到額前,往自己的眉心上貼了過去。
他雙眼微微一闔,神識便沉入了玉簡中。
緊接著,沈落就感覺到眼前亮起一陣白光,神識竟然真的進入到了一片白色空間中。
他以神念環顧其內,就發現在那空間內的虛空當中,竟懸空漂浮著一段段金色文字,洋洋灑灑竟有數萬之多。
“這莫不是什麼神仙功法!”沈落心中大喜,忙朝那些文字上看去。
然而,等他看過幾段文字後,便知道自己又想岔了。
“龍樹三年,五月初六,端陽剛過,與攜好友遠游東勝神洲潭稽山,登山途中聽聞山上混元潭附近有一清靈仙露出沒,當即尋訪。所到之時,但見一七色雲魅仙鹿渾身綻放彩光,一身妖氣蕩滌一空,竟在由妖轉靈,方知其已食清靈仙露,遂知此物神效。本欲捕獲雲魅仙鹿,或為煉材,或為坐騎,奈何其因清靈仙露功效修為大增,與友合力,仍不可得,引為憾事。”
“寶利十六年春,余前往東土大唐,途徑北俱蘆洲西部雷州時,在一州城街巷,偶見一落魄中年人當街賣刀,初看之時便大為驚異,察覺那刀隱隱有雷電內蘊,相隔數十丈便可聽到轟隆鳴響。只是世俗之人無法察覺,不知是寶。從那人手中千金購刀之後,方知乃是其鐵匠先祖當年所造,因成刀之時遭逢雷擊,先祖身故,一直被視為不詳,這才致使寶刀蒙塵。蓋世俗凡夫,有天人相合,亦能成就法寶,不亦奇哉?余因緣而得,不亦幸哉?”
原來,這玉簡當中所寫文字,乃是一篇篇遠行游記,記錄了其主人沿途所見所聞所經歷的一系列奇異事跡。
此人的名字雖然未在文中出現,卻清楚表明了其乃是方寸山的一名內門弟子。
沈落一開始還覺得有些失望,可看過幾篇之後,就又全然不覺了。
他原本就喜歡看些神仙志怪的小說和一些游行士子的雜記,這玉簡中的內容更是豐富多彩,離奇多姿,自然很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在後面的記述中,沈落還看到一則關於他們大唐境內的一則故事,雖不是玉簡主人親歷,卻也被他記錄了下來。
說是大唐達州境內,唐秋縣城有一員外老爺,其家門口的一塊墊腳石內,蘊藏有千年靈乳,被大唐官府以一筆數額龐大的銀子買了回去,由欽天監裡的老丹師煉制成了能夠令白骨復生的靈丹妙藥。
不過,對於這個說法,玉簡主人並不贊同,只在文末寫著:“待回到宗門,求教師父或者老祖,方知真假。”
玉簡主人文中記載的年號十分混亂,涉及到的地域幾乎遍布了四大部洲,應該是每一次都用了所處當地國家的年號,時間跨度長達百年之久。
這其中,除了記錄這些見聞趣事之外,還記錄了許多他在游歷途中所遇到的為禍一方的妖物,其中大多數都被他刀劍斬之。
盡管這些游記內容裡,並未提到玉簡主人的真實修為,但通過當中記錄的一些降妖經歷也能看出,其修為境界極高,至少也該是一名大乘期修士。
並且,從其言語間能夠看出,他對自家宗門方寸山的存在十分自豪,筆下每每提到之時更不乏自得之語,至於對那位宗門老祖“菩提祖師”,就更加不吝溢美之詞,字裡行間總是充斥著稱贊和崇拜之語。
有些地方,看得沈落也不禁咋舌不已,比如游記中就曾提到過,說這位菩提祖師乃是真正修成大羅道果的天仙,甚至隱晦地提及,其是可與三清四帝並列的真正大能存在。
要知道,那三清四帝可是傳說中統御天界的至高存在!
“也虧得你是寫在自家游記上,否則真要傳了出去,還不得嚇死成千上萬人?”沈落對此自然是不信的,忍不住摸了摸鼻子,調笑道。
他順著這游記內容繼續向後看,突然眼睛一亮,卻是在這些文字的末端,發現了些不一樣的東西。
“咦,居然還記錄了些符箓!”
只見那大段大段的文字末端,閃爍著熠熠光芒,在那虛空中懸浮著五道金色線條凝聚而成虛光符箓,形制復雜,各顯氣像。
沈落心中大喜,搓了搓手,仔細查看起那些符箓來。
這一看之下,他就發現這五道虛光符箓形制皆頗為復雜,除了正當中一張以“風”字開頭的符箓看起來有些許眼熟之外,其余符箓都很是陌生。
他再仔細一看,這些符箓下方,都用了一些蠅頭小字做了注解,分別簡略描述了這些符箓的名稱,功用以及繪制方法。
那張沈落看著有些眼熟的符箓,名為“飛行符”,在大的門類裡屬於輔助類符箓,細分的話又歸於風屬性。
在看到此符箓的功用後,他不禁心中一動。
根據描述,此符能夠使人在一段時間內身輕如紙,隨風而起,御空遠行。
對於如今的他來說,這可絕地是好東西!
如若兩年前自己修為尚低之時,若能有這麼一張符箓傍身,遭遇狂豹之時就不會那般狼狽了。
“說起來,難怪我看著覺得有幾分眼熟,原來是與白霄天那家伙的飛遁符頗有異曲同工之妙,只是不知道,這兩種符箓哪一種更好一些?”沈落喃喃自語的猜測道。
言畢,他神念收斂,集中視線在那飛行符上,很快就將其印刻在了識海當中。
“定身符,能以符中法力封堵人之經絡竅穴,令其身軀受制,短暫時間內不可妄動……這倒是個有趣的符箓,日後當有妙用。”沈落點點頭,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