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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是督察支隊不作為,作為局長你是否起到了督促作用,或者是阻攔著不讓他們去督察?”
“混賬,你是在說我失職嗎?”
“我沒說,這是你開頭的時候自己說的,作為市公安局的局長和黨委書記,清河縣公安局發生的事你沒有察覺嗎?沒有接到過下面群眾的舉報信嗎?如果有,那為什麼不調查,為什麼不讓督察去查一查,這是失職嗎?”
“滾,給我滾出去……”李法瑞終於還是被激怒了,當說出這話時,他就知道自己上當了,因為此時的丁長生嘴角掛著一絲勝利者的微笑。
“滾出去沒問題,但是你想讓我再進來就難了,你是公安局長沒錯,但是你上面還有市委市政府,還有黨紀國法,湖州市公安局不是你一個人的,對了,再給大家透漏點消息,到目前為止,楊家河交代了受賄貪污七百多萬,各位,誰和他關系密切,自求多福吧,說不定紀委的人就在外面等著呢”。丁長生自嘲的笑笑,夾起筆記本就出了會議室。
瞬間丁長生的形像高大起來,而癱坐在椅子上的李法瑞好像一下子老了不少,不少人開始暗嘆,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三五年啊,從此之後丁長生這個名字算是在湖州公安的心目中扎下根了。
可以說,這次的民主生活會是湖州市公安局史上最失敗的一次,以往的哪次生活會不是其樂融融,相互吹捧一下,中午聚個餐增加一下個人感情,這是多麼和諧的事情,但是好像這樣的好的歷史傳統都被那個愣頭青丁長生破壞了,這不是大家現在想要的民主生活會,這簡直就是文革時期的鬥爭會嘛,所以,大家心裡都感覺到了一種危機,這樣下去的話,會不會有一天會炸到自己頭上呢?
李法瑞剛剛回到辦公室,還沒等喝上一口水呢,何明輝匆匆忙忙的進了他的辦公室。
“局長,又出事了”。
“又怎麼了?”現在李法瑞簡直是頭疼到了極點,最怕聽到的就是又出事了。
“剛剛丁副局長向辦公室遞交了請假條,說是讓轉交給你,至於市委那邊,他自己會去請假的”。
“他人呢?”李法瑞接過請假條一看,還是病假,心病吧,但是現在他還真沒拿丁長生的這個請假當回事。
“剛開車走了,對了,還有件事,剛剛市委辦公室打電話過來,讓你去市委一趟,好像是石書記要見你”。何明輝說道。
“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剛才啊”。
“我是說是丁長生請假前還是請假後?”李法瑞問道。
“嗯,請假前吧”。
“好,我知道了,待會過去”。
“好像很急,讓你馬上過去”。何明輝強調道。
李法瑞以為是丁長生剛剛打電話告的狀,所以沒往心裡去,小屁孩,有點事就喜歡告狀,有什麼本事使出來就是了,老子當警察時你還撒尿和泥呢。
丁長生的後台就是石愛國,那麼既然要在公安局撕開一個口子,和李法瑞的衝突在所難免,所以開車出門就將剛才在會上的衝突打電話告訴了石愛國。
“書記,哪能呢,我就是想請幾天假,回白山一趟,看看家裡人,過幾天就回來,您不說讓我停,我哪敢停啊,只是李法瑞好像對這個地盤看得很緊,和譚大慶時比起來,對我的防範心重多了,我個人以為李法瑞所代表的利益和譚大慶有交集,但是大方向是一致的,所以他們能融洽的相處,但是到我這裡就不行了,因為我們和他們不一路”。
“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既然把他得罪了,是他讓我滾的,那就得讓他把我請回去,說到底還是想擴大我的分管範圍,現在管的那幾個部門,對於改變湖州的現狀沒作用”。
“好,我明白了,先說好,時間不能太長了,回去看看吧”。石愛國終於松了口。
李法瑞很快到了市委大樓,雖然有心裡准備接受詰難,但是他還是低估了市委對清河縣公安局窩案的憤怒。
當他進門時,就發現現場不禁有石愛國,還有紀委書記汪明浩,組織部長顧青山,甚至連新任檢察長陳東都到了,很明顯,這都是吸納在靠石愛國比較緊密的一個班底了,經過了一番掙扎,汪明浩還是靠了過來。
“石書記,汪書記,顧部長,陳檢,都在呢哈”。李法瑞尷尬的和大家打了個招呼。
“法瑞,清河縣公安局的事你知道了吧,對了,昨天你的手機都是無法接通,你干什麼去了?”石愛國的開幕戲和丁長生驚人一致,這讓李法瑞更是恨透了丁長生,一定是這小子報告的。
但是丁長生的質問他可以不回答,石愛國的質問自己不能不回答啊。
“哦,石書記,昨天我的手機自動關機了,我正好有事在外面,所以沒接到電話”。
“你是公安局長,負責全市的安危,關鍵時刻聯系不上你,那怎麼辦,以後這樣的事情要注意”。石愛國不滿的說道,顯然他是不相信李法瑞的鬼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