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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晚上的你不睡覺,干什麼?”
“看你睡覺也是一種享受”。唐玲玲在丁長生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說道。
“幾點了,我上午還有事呢,不能遲到”。丁長生閉上眼,享受著起床前最後的寧靜時光。
“還不到六點,你有什麼事?單位的事還是私事?”
“我約了我干媽去看看墓地,我干爹還在殯儀館的寄存著呢,我想讓他盡快入土為安”。
“真想讓你一輩子就這麼含著,太舒服了”。
“你要是想,就叫我,我隨叫隨到”。丁長生支起腰身,看著通體雪白而又略顯風韻的唐玲玲,這個女人還真是不一般,看著外表文文靜靜的,一般男人還真是滿足不了她。
丁長生知道如果再呆一會肯定出事,急忙起身穿衣服。
“你剛才說什麼?什麼入土為安?”唐玲玲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掀開被子的一角問道。
丁長生只得又重復了一遍,這一次唐玲玲瞪大了眼睛問道:“這事你怎麼不和我說呢,我肯定也得去啊,上午幾點?”
“哦,今天只是去看看墓地,先不下葬,下葬的時候我叫你吧,我干爹本來也沒有幾個朋友,你算一個吧”。
“切,說的和親兒子似得”。唐玲玲白了丁長生一眼說道。
上午十點,司南下坐在會議室橢圓形會議桌的頂端,看著兩邊散坐著的一干常委,這是他第一次召集常委會,會議的議題很簡單,就是紡織廠那塊地的開發問題。
雖然這塊地閑置了十多年了,但是前兩任書記都沒敢碰這個炸彈,他本來也不想碰,但是現在看來是不碰不行了,一個是紡織廠外圍基本都開發完了,從那些小區俯瞰紡織廠,簡直就是城市的一道傷疤。
這還不是司南下想動這塊地的主要原因,主要原因還是羅東秋催的緊,他來拜訪自己沒多久,但是隔幾天一個電話,隔段時間就會打電話問問自己這塊地到底想怎麼樣處理?
但是這個常委會是殘缺的,組織部長還沒有任命,司南下索性連主持工作的也沒有叫來,而市委副書記到現在還沒有配齊,軍分區司令員羊成群請假了,一下子三個常委缺席,但是這個會還是召開了。
“召集這個會,很簡單,就是想就紡織廠那塊地怎麼處理,聽聽大家的意見”。司南下言簡意賅的說道。
本以為自己說完就會招來不少人的發言,但是令人感到意外地是,居然沒有一個人發言,這讓司南下很是難堪,以前只要石愛國說完發言的事,顧青山必然是第一個發言,接下來就是陶成軍等人力捧,這樣即便是邸坤成等人反對,只要是他不反對,一般的議案都能過去。
可是現在他居然發現,組織部長不是自己人,市委秘書長不是自己人,看了一圈,一個自己人都沒有,這書記當的,真是憋屈啊,都說石愛國是撇腳書記,現在看來,自己完全就是一個癱瘓了。
“坤成,這個項目的開發很大,你們市政府有沒有想過這件事,如果真要是開發的話,市政府肯定要居中統籌協調的”。都不開腔,司南下只能是強壓住自己內心裡的憤怒,開始點名了。
本來邸坤成剛端起茶杯想喝茶呢,也是借機躲避司南下的詢問,但是司南下還是第一個就問到了他,不得已,又將茶杯放回了桌子,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身上。
“開發?沒問題啊,這是好事,現在想也來得及,只是不知道紡織廠的工人怎麼處理?”邸坤成反問道。
“什麼意思?”司南下皺皺眉問道,這之前雖然羅東秋來時就說了土地開發的問題,但是紡織廠的工人?和工人有什麼關系?雖然是這麼想,但是司南下心裡隱隱覺得有點不對頭。
“紡織廠是破產,但是既然是破產,就得清算,欠多少賬,還有多少錢沒有收回來,都得仔細核算,尤其是工人怎麼辦,是買斷工齡還是分流,這些都要仔細計算和分類,但是據我所知,紡織廠一直都沒有清算,非但是退休的沒有退休金,當年破產時,那些沒有到退休年齡的也沒有進行安置,這些年都是自謀生路,對他們來說,這塊地就是他們的根,如果我們開發這塊地,而對紡織廠的這些工人沒個說法的話,我相信,我們根本不可能好好開發這塊地的,不信可以試一試”。邸坤成說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然後就不說話了。
司南下聽到後來臉色越來越難看,真是不知道這裡面還有這些事,他之前得到的消息是紡織廠何大魁不讓開發,還去北京告狀,這才耽誤下來的,想不到紡織廠的事根本沒有處理。
但是話說回來,當年那麼低的處理成本不處理,現在要是處理的話,處理成本可就不是一星半點了。
“其他人有要說的嗎?”司南下看向了陶成軍道,陶成軍現在是市委秘書長,你即便是沒有什麼方法,也得發言支持司南下的主張,這是作為一個市委秘書長應有的責任。
“紡織廠是個地雷,早晚都是要響的,晚響不如早響,現在司書記提出要開發這塊地,我贊成,這塊地現在已近成了湖州市容市貌的傷疤,所以必須要處理,現在不是討論這塊地要不要開發,而是開發這塊地會遇到哪些困難,針對這些困難,我們再討論出解決的辦法,這是我的意思”。陶成軍毫不猶豫的亮出了自己的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