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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文祥的話好像是很有針對性似得,好像前面的話都是為了給丁長生這件事做鋪墊,而過問丁長生的事才是主要的問題。
“嗯,這件事主要是紀委書記汪明浩同志堅持要做,我提醒過他,丁長生同志雖然年輕,可能做事的時候有些不足,但是絕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是他不聽,還說紀委辦案子是獨立的,所以……”司南下想為自己辯解一下,但是發現自己這些話說出來很蒼白無力。
“是這樣嗎?坤成,你是市長,你們兩個都沒能說服汪明浩這個紀委書記?”梁文祥自然是不相信司南下的鬼話,所以有把目光轉向了邸坤成問道。
“呃,省長,丁長生同志的事我不是太清楚,但是我知道的一點是丁長生同志在招商引資上做了很多的工作,現在開發區有了起色,也是丁長生同志的功勞,這一點是無法抹殺的,所以我也不相信他會有什麼問題”。邸坤成說這話時,把在一邊的司南下驚得不輕,一直以來邸坤成和丁長生都是水火不容的,什麼時候邸坤成開始為丁長生說話了。
可是即便面對梁文祥,邸坤成也不該這麼說這些違心的話吧,這讓司南下很是警惕起來。
“既然你們都這麼說,為什麼紀委的人還能這麼肆無忌憚的查,是不是有人給汪明浩撐腰?可是據我所知,省裡面鐵鋼書記是不讓汪明浩查了的,為什麼他還這麼執迷不悟?”梁文祥說這話時已經是非常的生氣了,這一點司南下和邸坤成都聽得出來。
“這個,我們不是很清楚,這要問汪明浩了,省長,你也知道,在紀委的問題上,我們確實不好說太多”。司南下想了半天說出一句這樣的話來。
可是也正因為這句話,讓梁文祥徹底惱火了,這也是他等了很久的對司南下發火的理由,如果邸坤成說這話,他還不能說什麼,但是說話的卻是司南下,而且司南下的腦門上刻著誰的名字他心裡一清二楚,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這是司南下當上湖州市委書記以來第一次到自己這裡來,雖然他司南下該不著到自己這裡來彙報工作,但是最起碼說明你司南下眼裡沒有我這個省長。
“你這話什麼意思?是不是說湖州市紀委已經不在黨委的領導之下了?那你這個市委書記管什麼?”梁文祥不客氣的問道。
這話已經說得很重了,翻譯過來的意思就是你這個市委書記管不了你的紀委書記,那你是干什麼吃的,其實梁文祥從各個渠道早就了解到,司南下在這件事上雖然不是贊成的態度,可是事實上他起到了縱容的效果,這也是梁文祥發火的原因,因為據說這背後還有羅東秋的影子,那麼背後是怎麼一回事不是呼之欲出嗎?
邸坤成看著一臉囧樣的司南下,心裡甭提多舒服了,就在司南下以為這件事也就這樣了,這麼難聽的話都說了,還能怎樣,殺人不過頭點地,可是事情還沒完。
梁文祥的話音未落,秘書敲門進來說李書記到了,梁文祥點點頭讓秘書將李書記請了進來。
開始的時候司南下和邸坤成都不知道所謂的李書記是誰,但是聽到腳步聲一轉身發現居然是省紀委書記李鐵剛,於是急忙站了起來,紛紛問候。
“老李來了,請坐,這不,湖州的主官都在這裡了,你的人不聽你的招呼了,你打算怎麼辦?”梁文祥一上來就將李鐵剛給將死了。
“呵呵,我的人,省長,你真是會扣大帽子啊,汪明浩可不是我的人,他是黨的人”。李鐵剛倒是沒將梁文祥的大帽子當回事,直接笑呵呵的坐在了沙發上,這時司南下和邸坤成才又重新坐下。
“汪明浩這個人我還是了解的,這一次,估計是被人當槍使了,改日我找他談談”。無論汪明浩多麼不是人,但是畢竟是自己這個系統的,所以,李鐵剛還是為他說了句話。
“嗯,也好,鐵鋼書記,我以為,汪明浩的事情不可掉以輕心,我看,他不再適合在紀委書記這個崗位上呆著了,你看看這是什麼東西”。梁文祥說著,將一份材料遞給了李鐵剛。
開始的時候李鐵剛以為是有人告汪明浩呢,但是看了半天是有人舉報他的女婿關一山的,舉報材料寫的很詳細,而且就連房子的門牌號都有,還列舉了很多不是一般人知道的事,看來舉報人還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越看下去,李鐵剛的眉頭就皺的越厲害,直到看完,放到了桌子上,一言不發。
“鐵鋼書記,有時候,越是那些在台上講話冠冕堂皇的人,背地裡卻越是肮髒,你說,這樣下去,我們的黨和政府還有威信嗎?我們說的話還有人信嗎?在很多人眼裡,汪明浩是不是一個清官?可是這樣的人,卻有一個這樣的女婿,你能說這是偶然嗎?”
李鐵剛還是一言不發,但是這是事實,白天講廉政,晚上搞腐敗的人多了去了,就算再有幾個紀委也是抓不完的,這不是自己的問題,這是官員素質的問題,當然了,也不是一天能完成的。
“很多這樣的官員,把自己標榜的無比清廉,其實都是掩人耳目罷了,自己的親人,家人卻是腐敗的根源,鐵鋼書記,你的任務很重啊”。梁文祥嘆息道。
司南下和邸坤成兩人這個時候倒是成了局外人了,但是這倆個人心裡也在打著自己的小九九,司南下想到的是汪明浩這次看來是凶多吉少了,而關一山的事丁長生向自己說過,現在梁文祥也知道了,這是不是丁長生舉報的?
想到這裡,司南下的心裡一陣冰涼,這個丁長生下手還真是狠啊,據他所知汪明浩已經不在追查丁長生了,可是丁長生還是反咬一口,將關一山咬了出來,連帶著汪明浩的仕途也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