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了的手抖了幾抖,掌中的銀色小狐就又復化為一團圓潤的銀光,他再繼續灌注玄金妖氣,這團銀光就衝出掌心,化為一線銀光,盤空一匝,把附近一塊巨石一繞。
許了收回了銀狐劍,催動了控鶴功虛虛一推,那塊巨石平平滑開,摔落地上,震起無數塵土,被銀狐劍斬過的斷面光滑如鏡。
許了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鋒銳的劍器,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銀狐劍落回掌心,又復化為一團銀光!
許了念頭微微一動,這團銀光平平攤開,滑過了手心,在手背添了一抹銀痕。
這就是仙家飛劍!
變化隨心,無形無相,非是人間兵刃的模樣。
白秋練有些艷羨的說道:“騰岳祖師和青虯祖師,乃是洞玄仙派鎮派的兩口仙家飛劍,平日裡根本不會離開存身的劍潭,我們今日撞見乃是極大的機緣。他們秉承開派祖師的遺訓,偶爾會在山門挑選弟子,只是數千年過去,洞玄仙派的規矩早就改換,即便不能通過兩位祖師考驗,亦不影響拜入門中,只是若能經過兩位祖師考驗,就可以得贈一頭劍靈。不知有多少人想要撞到兩位祖師,得到這種考驗,在山門徘徊多少次都抱憾而歸,我們可算是運氣極好了。”
他也聽說過器物成精之事兒,明白這兩位祖師,其實可以算是劍妖!
許了收起了銀狐劍,見白秋練滿臉遺憾,問道:“你也學會了這套劍法,今天才是第一天,努力一些,七天的時間應該也能破解,為何這麼失落?”
白秋練笑道:“兩位祖師所居劍潭,乃是五金精氣彙聚,百年以上才能誕生一口劍靈,你得了銀狐劍,百年之內都不會再有第二頭劍靈出世。我就算破解了這套劍法,他們也沒法給我另外一頭劍靈了。”
許了頓時有些愧疚,有種搶了白秋練東西的感覺,盡管這頭劍靈是他憑本事得來。
他想了一想,也沒什麼東西可以補償,就把自己在天帝苑得到的古拙戰刀取出,遞給了白秋練,說道:“咱們兩人一起拜師,我得了一口銀狐劍,你也不好落空,就送你一口戰刀好了。”
白秋練俏臉微醺,剛要推拒,眼睛忽然一亮,露出又驚又喜的神色來。
許了不知道她表情為什麼變化如此豐富,搔了搔頭,說道:“也不知道你習慣用什麼武器,若是你不喜歡,我也沒辦法,我身上就只有這口戰刀還算貴重。”
白秋練吃吃一笑,說道:“你是從天帝苑得到的這口戰刀嗎?”
許了點了點頭,說道:“是啊!”
白秋練咬了咬嘴唇,又問道:“你如果知道了這口戰刀的真正價值,會不會後悔送給我?我可跟你說,它的價值決不在銀狐劍之下。”
許了毫不遲疑的說道:“為什麼要後悔?我知道這口戰刀亦是靈兵,大略相當於妖王級的武器,但我以後要學劍了啊!不會再用刀了,留在手裡沒用,你也知道我不缺錢,也沒必要賣了它。”
白秋練搖了搖頭,再也沒說什麼,探手抓過來這口古拙戰刀,說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你這可是相當於人類的富豪,送一輛限量版的跑車給女孩子,北都市能夠抵抗這種禮物的妖怪少女還真不多。”
許了笑了,說道:“肯定不包括你!你們白家可是七大純血世家,你名下的各種產業和股份,累積起來不會比我的身家少,這種武器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白秋練噗嗤一笑,說道:“我名下的財富或者不會比你少,但可供支配的部分,就遠遠不及你了。至少我肯定買不起這麼一口妖王級的武器,就算我想買,市面上也罕有流通。我要是真能輕易買到這種級數的兵器,騰岳和青虯兩位祖師的考核也不會這麼掛心了。”
許了對財富並沒有什麼概念,他雖然知道這口古拙戰刀珍貴,卻也沒怎麼放在心上,他不需要了,又有了新的武器,送人不過是順手的事兒。
白秋練的解釋,他聽過也就算了,反正白家的女孩兒收了他的東西,他的那點愧疚就不翼而飛,心情也比較愉悅。
白秋練是個聰明的女孩子,見許了如此,知道他什麼心理,並不是故意送一件禮物討好自己,如果許了真的是有意為之,她反而不會接受了。
白秋練把玩了一會兒這口古拙戰刀,笑著說道:“其實你不知道,洞玄仙派的劍潭可以洗練兵器。這口戰刀的品質非凡,我只要能求得騰岳和青虯兩位老祖出手,把這口長刀投入其中,便可借助劍潭改變形質化為一頭劍靈。”
許了還真不知道,洞玄仙派的劍潭居然還有如此妙用,不過他既然已經送出去了,也就不再惦記,笑著說道:“那就更好了!我本來還擔心,你不擅用刀呢!”
白秋練抿嘴一笑,把古拙戰刀收了起來,伸出小手去拉住了許了。
她回眸望去,見許了傻傻的沒有反應,心底倒也砰砰亂跳,故作鎮定的扯著許了繼續前行。
兩人出了山谷,終於見到了一座大殿,這座大殿甚是威嚴,有一個老道士盤膝在大殿前打坐,見到兩人來,曼聲喝道:“我知道你們的來意,只須在我這裡登記一番,就可以去左邊偏殿聽講了。”
許了跟著白秋練一起,在老道士這裡辦好了手續,也就是把兩人的名字寫到一本小冊子上,就算是完成了注冊學籍的程序。
許了也沒有想到,洞玄仙派的管理居然如此寬松,老道士給兩人辦完登記,也不繼續盤坐了,拔腿就走,什麼話都沒有交代。許了本來還想問他一些事兒,但也只能把問題繼續落在肚子裡。
白秋練倒是比他更熟悉這裡的規矩,帶著許了繞了七八座院落,找到了老道士嘴裡的左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