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母無奈的一攤手:“你說,要誘引青鳶大規模使馭高級仙法,上哪兒找這個理由去。又不是兩軍交戰,一將功成萬骨枯的大場面……等等?兩軍交戰?”
風引眸色異樣的一笑:“西王母您可說對了,不日後可是鄭和魏的大戰。而魏朝領兵的就是御駕親征的李辰焰,青鳶如今還掛著皇後的名分,皇後幫著吾皇守護大魏江山,可不是一切都說得通?這戰爭一打起來,自然要使馭道法,這道法一用,說不定青鳶就能衝破自己身上的魘術了。”
玉仙樓中有片刻的寂靜。
西王母神色不定,似乎在考慮此事的可能性。
第一讓她憂心的,是天樞子的阻攔。
第二讓她憂心的,以青鳶的身份和道行,若是想起了哪怕一絲道法的記憶,一旦使馭道法干涉戰爭,那幾乎可以瞬間毀滅下界九州。
當然,最重要的前提,還是要青鳶想起來,自己是大魏皇後。畢竟日日生活在天樞子為她“設置”出的世界裡,她連如今天下的戰事都毫不知情。
看著西王母依然在猶豫,風引深吸了口氣,他忽的走到西王母面前,靜靜的斂衫跪倒,行了朝堂君臣大禮:“西王母,臣不才,阻攔天樞子的事,只有王母親自出手。至於彼時青鳶使馭道法對九州的傷害,臣會親自攜紫微北極大帝、南極長生大帝、東極青華大帝布下萬天諸法無上結界,足矣保衛九州下界無恙。”
西王母鄭重的看著眼前跪拜的男子。
一向邪魅不羈的他,此刻恭謹行禮,一口一口自稱“臣”,顯然是對於即將發生的事及其看重,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接下來他們籌劃的事,可以說步步都是膽大妄為的“逆天”。
西王母沉沉吸了口氣,重新抬眸間,她渾身都散發出清冽的傲然,放佛一點火種在她眸底燃燒,頃刻呈燎原之勢。
“好。阻攔天樞子,彼時我親自出手,”西王母正色道,“只是請動紫微北極大帝、南極長生大帝、東極青華大帝……就算我親自出面,也沒什麼把握,畢竟,這群人都是愣頭青,沒個護衛蒼生一類的理由,他們可不會動的。”
風引邪魅一笑:“這個,也只有西王母您親自出面了。彼時青鳶毀了九州下界,他們這些神明難道就眼睜睜瞧著?若是他們想阻攔青鳶使馭道法,呵呵,他們還不像我們這些逆天的人,有這個膽子以下犯上。”
以下犯上這個詞用得古怪,然而卻被風引說得理所當然。
九霄神界,輔佐天帝的三位大帝,尊崇無比,此刻在風引的話中,卻是矮了青鳶一頭,甚至於尊卑有別,君君臣臣。
西王母眸色一亮:“對,他們這些愣頭青,守護三界安穩也是他們職責,那為了九州不至於崩潰,他們出手也是理所應當……可是最後一點,也是最重要的前提,青鳶要怎麼才能想起來,自己是大魏皇後?”
西王母點點頭:“十息,雖然不長,但也夠了。只要這十息時間,青鳶能夠想起自己是大魏皇後,能夠使馭道法干涉戰爭,咱們的目的就達到了。”
玉仙樓中又陷入了一時的寂靜。
然而那西王母和風引臉上,都帶著些些激動的紅暈。雖然是三清親自布下的魘術,但他們也是堂堂西王母,堂堂冥界主,若是全力合作出手,未嘗不能有一擊之力。
二人一點點謀劃著,一點點將那不屈的火種點亮,解魘術,逆三清,問天道,應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