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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楊柳進來,白向辰只是抬了抬眼皮子,便一副老太爺吩咐丫頭做事的模樣道:“哎,過來給我把這屋子打掃一下,到處都是瓜子殼,瞧著就煩。”
楊柳當即氣的火上眉梢,巴不得把這該死的老虎按在地上讓他把地上的瓜子殼一顆一顆的用舌頭舔干淨。
一年一季的麥收,家裡老老少少都出去忙活了,他不只不出去跟著家裡人做活,還要別人來伺候他,他真以為他是有錢人家的少爺了?
但是鑒於楊柳不想太過引起轟動,她還是稍稍收斂了自己的怒氣,走到白向辰身邊,作勢隨意的問了句:“咋地,嗑了一下午瓜子就嗑了這麼點?”
白向辰在炕上瞟了楊柳一眼,聲音懶洋洋道:“沒,頭先睡了一會,醒來後覺著肚子有些餓,想找人給我弄些東西吃,但院裡沒人,我也懶得找,便嗑了些瓜子頂著。”
楊柳被氣笑了,笑得極其燦爛的看著白向辰道:“那還真是委屈你了啊,晌午飯都沒吃成。”
白向辰一聽,極為認同楊柳的話一般,把手裡沒嗑完的瓜子往地上一丟,坐起身子,朝楊柳揮揮手:“哎,你還別說,我這肚子還真有些餓了,你去給我弄些東西來吃,最好是帶著荷花和杏花他們去山頭弄些新鮮的竹筍,然後再去地裡挖些芋頭,讓我二姐給我做炸芋頭,幾日沒吃了,倒是想念的緊。”
“只讓二姐給你做?小姑也回來呢,要不我把奶和嬸娘他們都喊回來,咱們先別管家裡麥收的事情,只要伺候好你就成。”楊柳挑著眉說道。
想是以前的楊柳從曾不對白向辰說這些話,白向辰當即愣了下。
等反應過來之後,白向辰聽懂了楊柳這是在說反話,頓時臉一沉,看著楊柳怒道:“是又咋樣,你是我家花錢買回來的,別說只是讓你費心思做頓飯,就是讓你給我做奴隸也應該,你……”
白向辰的話沒說完,楊柳心中的火已經到了頂點,她看著白向辰冷聲一笑,然後眼睛飛快的四處搜尋著能教訓人的東西。
一番搜尋之下,發現沒有合適的東西,楊柳一氣之下,拿起白向辰裝瓜子殼的小瓷碟直直往白向辰臉上拍去,拍完之後,還拿著碟子在白向辰頭上敲了兩下:“白向辰,你給我聽好,若是你下次再敢說讓我做你的奴隸,我直接拍死你。”
楊柳雖然惱怒,但下手的時候力道卻是控制了些,瓷碟拍到白向辰臉上只是留了些印,頭上更是像征性的敲了敲,倒也沒太大問題。
楊柳這人有個好處,就是對自己做過的事情從不後悔,她方才打白向辰的時候確實是一怒之下,只是想著打,沒真想出手,但她的行動比思想快,等反應過來,她已經打完了。
既然打都打了,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在白向辰愣神的時候,楊柳卻是冷靜下來了,她坐在炕邊,一邊嗑瓜子一邊想著怎麼解決這事情。
白向辰出聲的時候,她已經嗑了一小會瓜子了,雖然暫時還沒想出好的法子,但楊柳卻絲毫不慌張,她猜依著楊柳本主的包子性格,怕是沒人會相信她敢動手打白向辰。
要是等會白向辰鬧起來,她大不了裝裝樣子,就說自己不小心砸了他一下,反正這屋裡就她和白向辰兩人,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再加上平時她和白向辰兩人的形像深入民心,想必信她的人大有人在。
於是,楊柳絲毫不覺得心慌,淡淡的掃了白向辰一眼,回道:“對,打的就是你,我想打你很久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
“你……”白相辰又是一愣,手指著楊柳半天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想是太過於驚訝,竟也沒會回受。
趁著他沒回過神的空當,楊柳想著反正今兒該做的不該做的自己都已經做了,索性做到底,決定好好教育這廝一番:“你啥,難道我打錯你了嗎。你今年十四歲,在這時候不算小了,在別人家裡,十四歲已經是個男人了,家裡家外都能頂力了。”
“村裡像你這麼大的,哪有人像日日向你這般,不是到處惹禍,就是在家無所事事,你看看你自己,你這十四年來,你除了享受家裡人的寵愛,你做了什麼有用的事情。”
“如不是你白家有幾個錢,自幼給你買了個童養媳回來養著,我看你這德行未必能娶著媳婦,即使就算有人不嫌棄你的一無是處肯嫁進門,你將來也會餓死媳婦孩子。”
白向辰被楊柳說的這樣一無是處,想反駁卻發現楊柳說的話句句如實,根本反駁不了,好一會才結結巴巴的吐出一句:“我,我咋就餓死媳婦孩子了,你這不是沒餓死麼?”
楊柳不屑一笑,問道:“是你給我飯吃,給我衣裳穿,養著我的麼?是你家裡人養著的。”
“不、不是一樣的嗎?”
看著白向辰迷茫眼神,楊柳,繼續言辭懇切的說道:“怎麼是一樣?你爺奶,你爹娘總會老的吧,你姐妹總要嫁人的,等到了那一日,你有沒有想過自己該咋辦,打算讓你媳婦孩子來養著你?”
看白向辰蠕動了下嘴唇,楊柳生怕他說出讓她養的話,她立即補了句:“我可不會養你啊,也不會讓我的孩子養你,大不了一家全餓死,死了之後,你白向辰也徹底出名,到時候白鶴村的人會以你做反面教材來教育那些敗家子。”
“白向辰,做男人就應當有男人的承擔,若你承擔不了,就別號稱自己是個男人,干脆梳個髻做女人。”
楊柳說快語速飛快,氣勢十足,白向辰被堵得啞口無言,呆呆的看了楊柳半響。
楊柳看他抿著唇一直不出聲,看著她的眼神裡還好似夾雜著怒火,楊柳心下一震,想自己是不是太大無畏了,萬一白向辰真撒起潑來,自己以後的日子絕對不會好過,而且還有白家那邊。
雖然她說白向辰的這番話可算的上是語重心長,但白家人可不會允許別人這麼貶低他們的心肝寶貝,尤其是江氏,要是得知她如此教訓她的寶貝兒子,估計她真要喊人幫她收屍了。
於是,楊柳想了一會之後,還是打算說說話緩和一下氣氛。
楊柳剛張嘴想說話,外頭便傳來江氏說話的聲音:“咦,這什麼味呢,荷花,柳兒,你們在家做什麼呢?”
楊柳一驚,嚇得從炕上掉下去,她忘記荷花那邊正做花生粘,還說要背著江氏的,沒想到江氏這麼早回來,而且還在她和白向辰鬧得水火不容的時候回來,如果白向辰走去告她一狀,即使家裡所有人會幫她說話,江氏也不會放過她。
再加上做花生粘的事情,真是雪上加霜了。
過了一會,大概是江氏已經發現了荷花他們在做花生粘,只聽到江氏罵人的聲音:“杏花,你說,是不是你嚷著讓你小姑給你做花生粘吃的,你這死丫頭平時最好吃了。”
“不是,大嫂,不是杏花要吃,是我看著從我姥姥家帶了些東西回來,便想著給小的弄些零食吃吃,你要罵就罵我吧。”
“玉紅,你別幫著這丫頭,肯定是這丫頭纏著你做,我今兒非好好教訓這丫頭一頓,這麼大個人了,家裡的活計一點不會做,嘴卻是比三歲小孩還饞,如今這糖和油多貴啊,做一斤花生粘的油和糖怕是夠我們在一家子吃上好幾天了。”
緊接著,便聽到江氏往鍋屋去的腳步聲。
不好,江氏這是要打人,楊柳當即便向門口,怎麼說做花生粘的事情她也有份,可不能讓杏花一人挨打。
但未衝到門口,楊柳又轉念一想,若自己就這麼衝出去,估計杏花照樣挨打,不外乎是挨打的人又多了一個而已。
不過如果換個人去說,情形就完全不同了。
想著,楊柳轉回屋裡,拖起坐在炕邊的白向辰,看著他眨巴了幾下眼睛,說:“想知道咋樣才是有承擔的男人麼?想的話就出去跟你娘說那花生粘是你想吃,讓小姑做的。”
白向辰已經從那些話裡反應過來了,雖然心裡有氣,但不得不承認楊柳的話確實有幾分道理,因此這會倒是也沒撒潑,但還是沒什麼好臉色給楊柳看。
聽了楊柳的話後,恨恨的白了她楊柳一眼,直言道:“我看是你想讓我給你們頂罪吧,我不去。”
緊要關頭楊柳沒工夫和他多說,一臉心急的扯著他准備往外走:“哎,什麼都好了,你先出去把這事情認下,別的等會再說了。”
白向辰不依,被拖到門口又停住腳步,看著楊柳心急,他故意磨蹭了一會,靠在門框邊一臉愜意的說:“楊柳,倒是看不出,還真會得寸進尺啊,打完罵完,我還沒來得及跟我娘告狀,你倒還讓我去頂罪,萬一我娘打我咋辦?”
聽著鍋屋那邊好似想起了江氏罵人的聲音,楊柳顧不得多說,立馬討好道:“你娘不會打你的,若是你說你想吃,指不定你娘會立馬親手給你做,乖啊,快些去,大不了以後不打你也不罵你了,有話好好說還不成麼。”
“信你鬼話。”說是這樣說,白向辰人卻是往外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