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昊驚悚,阿寶愕然,龜靈在一旁失聲驚呼。
那人輕輕笑著,十指劍光猶如光瀑飛旋,帶著無數流光溢彩,拋灑出淡淡清香,伴隨著曼妙仙音向阿寶當頭斬落。
那人手中劍芒疾旋,和那七彩透明的琉璃神晶撞在一起,光芒噴灑如雨,一座座神晶凝成的仙山仙島不斷粉碎,卻又不斷重新凝成。
只是一彈指間,阿寶頭頂數萬座神晶凝成的仙山仙島齊齊碎裂,不等阿寶應變,數以萬計劍芒狠狠斬在阿寶身上。
阿寶所穿的粗麻布衣寸寸碎裂,化為無數灰黃色的布蝴蝶滿天亂飛。
阿寶深吸一口氣,手一指,碎裂的布蝴蝶突然炸碎成一縷縷極細的精光,無數道細碎的光芒向他身上衝來,在下一波劍芒斬在他身上之前,無數細碎精光已經拼成了一件綴滿了周天星辰圖,星辰流轉宛如實物,衣擺以山川河岳紋路修飾,胸前掛太極,後心背八卦的華美道袍。
“哼!”阿寶面色冷肅的輕哼了一聲,原本披散的長發無風自動,迅速在頭頂扎成了一個長長發髻,一座紫金蓮花冠憑空湧現,穩穩扣在了發髻上,隨後噴出一道紫氣直衝高空,將那人彈指間劈下的數千道劍氣撞得粉碎。
一聲轟鳴傳來,阿寶頭頂一座九層六角玲瓏寶塔在雲靄中浮現,寶塔的每一個角都掛滿了金燈、銅鐘,金燈中有無數紫色煙火噴吐,銅鐘無風自動不斷發出洪亮轟鳴。
他左手托著一口混沌之氣彌天極地,同樣密布著周天星辰圖案的古鐘,右手托著一枚光芒宛如太陽一般輝煌,不斷噴吐一道道毀滅性混沌罡氣的如意,連同頭頂的玲瓏寶塔,三件至寶放出無量光輝將他團團環繞在內。
姬昊艱難的吞了一口吐沫,呆呆的看著阿寶護身的三件異寶。
盤羲神鏡劇烈的震蕩著,很顯然阿寶這三件異寶分明是和盤羲神鏡同階的寶物,都有著四十九道鴻蒙寶禁的先天至寶。
姬昊多大的緣法,多大的造化,又有虛影指點,這才盤羲神鏡這麼一件頂級的至寶。而阿寶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一旦出手居然就是三件同階的寶物震爍天地。
“大師兄威武!”姬昊由衷感慨大吼了一聲,不愧是洪荒中行走的強者,洪荒初開之時就得道的高人,不說道行法力,單單他這家底、這底蘊,尋常人哪裡比得上他?
阿寶‘呵呵’一笑,左手古鐘噴出一道道粘稠的厚重星光向那人轟下,右手如意噴出無數道混沌劍氣亂雜雜的斬落,他頭頂玲瓏寶塔更是不斷的旋轉,四周虛空崩潰,祝融氏的神殿也被攪得稀爛,偌大的祝融峰的山頂被攪得和漿糊一般,大有重演洪荒的征兆。
祝融氏在一旁焦急大吼:“寶道人當心,休要壞了我祝融氏的道場!”
阿寶微微一呆,出手的節奏驟然一緩,那人見得機會,身體一晃就化為一種無法形容的存在,猶如一抹影子、猶如一道清風、猶如一個念頭、猶如一抹留存在過往宇宙中的淺淺烙印,詭異絕倫、神乎其神的突入到了阿寶胸腹前。
“死!”那人輕輕的呵斥了一聲,雙手如電,帶起十道劍光狠狠向阿寶的胸腔和頭顱斬下。
三件先天至寶如此神威,居然被這人輕輕松松的穿透了至寶寶禁,闖到了阿寶面前。
姬昊、龜靈還有阿寶自己都悚然動容,那人手上劍光已經猶如風車一樣,狠狠的在阿寶的身上連劈了數百輪。
阿寶頭頂紫金蓮花冠光芒閃爍,身上華美道袍更是噴出一道道朝霞般絢麗的雲煙,他更是口吐蓮花,每一朵蓮花上都有一片清澈如水的禹餘仙光盤旋飛舞。
那人的劍芒擊破阿寶蓮花冠放出的紫氣,轟碎華美道袍放出的雲煙,就連阿寶口中噴出的蓮花也都被劍光斬得支離破碎。一聲巨響,阿寶結結實實的吃了數百劍,硬生生被這人一擊打飛出去。
“大師兄!”姬昊身體一晃,帶起一道金光向阿寶衝去。
那人身形閃爍,帶起無數條窈窕的倩影向姬昊撲來。但是姬昊隨手一揮,九陽戈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撕裂聲,硬生生斬破了虛空,放出一道金色弧光向那人當頭斬落。
這一擊蘊藏了九陽戈的全部威能,更有盤泇太陽注入的巨量太陽精火凝聚其中,姬昊更以開天一擊的玄妙手法打出這一擊,金色弧光劇烈的震蕩著,忽左忽右的急速搖晃著,看似不靠譜的攻擊軌跡,實則卻已經遵循某種盤古世界的天道法則,從根源上封死了這人閃避的所有角度。
姬昊的這一擊已經近乎於道——這條道明確的告訴那人,只要你還身處盤古世界,就必定被這一擊命中!
這也是姬昊學習了開天一擊後,打出來的最完美的一次攻擊,毫無瑕疵,美輪美奐。
那人微微一愣,然後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如斯美妙的攻擊,能打出如此完美的攻擊,我砍下你頭顱的時候,那景像絕對完美如畫!”
一聲輕嘆後,姬昊就驚恐的看到,自己的開天一擊居然突然凝固在空中,然後金光一閃,那一道弧光以一種無法閃避、無法逃遁的方式,向自己當頭劈了下來。
姬昊心中一陣凌亂,這家伙是怎麼回事?他全力攻出的一擊,怎麼會突然轟向自己?
“姬昊,閃開!”一旁龜靈怒喝一聲,雙手一拍,一塊厚重的龜甲形盾牌突兀的浮現在姬昊面前。
‘當啷’一聲響,龜甲上裂開了一條深深的印痕,一股巨力轟得龜甲向後急退,狠狠撞擊在姬昊的胸膛上,盤羲神鏡突然一閃,激烈撞來的龜甲硬生生被盤羲神鏡彈射了出去。
一聲悶哼,剛剛被疾飛的阿寶面前憑空多了一塊大盾牌,他一腦袋撞在盾牌上,硬生生在盾牌上撞出了一個人頭大小的窟窿。
阿寶、龜靈同時吐血,兩人齊齊看向那人作聲不得。
這人無論攻防,居然都如此的凌厲狠辣,幾乎是無懈可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