垚山城內,無數精銳箭手目光凝重的看著風行!
單論箭術,他們或許不如風行,相差卻也不大,都是出身東夷的頂級精銳呵,數以萬計的箭手若是聯手發箭,在戰場上威力當比風行強出百倍。
但風行手中的弓,是羿弓,是東夷的鎮族神器!
若是風行都傷不了盤虞……再心比天高的東夷高手也不敢說,他們能傷損盤虞絲毫!
手持羿弓的風行,從他手中不斷飛掠而出的箭矢不僅僅是箭,更是東夷一族的信仰,是他們的精神,是他們心中至高的圖騰!
無數東夷箭手的目光熾烈如火,近乎瘋狂的盯著風行手中的羿弓。一道道精純無比、銳氣衝天的信仰之力不斷注入羿弓,突然間風行身後有一尊身高萬丈、手臂極長卻極其粗壯的人影浮現。
人影雙手空蕩蕩的,他微微低著頭,雙臂緩緩拉開,天空就有一道驚雷響起,籠罩在垚山城上空的黑雲硬生生被撕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隙。
隨著人影的動作,風行也緩緩拉開了羿弓,他和那人影的動作完全一致,一道道天地元氣不斷向羿弓彙聚而來,無數東夷箭手的信仰之力凝聚在羿弓上,一枚金光萬丈的巨箭憑空浮現,穩穩的搭在了羿弓上!
“殺!”無數的東夷箭手整齊劃一的咆哮了一聲,他們鼓蕩精血,發出了這一生最強悍的一聲怒吼。他們熱血燃燒,他們的信仰之力猶如火山一樣爆發開來,此刻他們所有人的力量和風行連為一體!
金光一閃,金色巨箭化為一道長達數萬丈的金色長虹,瞬間掠過億萬裡虛空,狠狠扎在了盤虞胸口。
垚山城內,無數東夷箭手連同風行一起齊齊吐血,所有人身形委頓,渾身無力的坐在了地上。這一箭幾乎耗盡了風行的精氣神,卻連垚山城內無數東夷箭手的精血也耗去了大半。
‘嗡’的一聲響,盤虞的胸膛上大片火光濺起,金色巨箭轟然粉碎,盤虞胸膛上隱隱有一點細小的金色痕跡一閃而過,隨後迅速消失得無影無蹤。
盤虞笑了,細細的嘴唇微微拉長,他嘴裡不斷噴出黑色的濃霧:“為了這個小小的女人……有趣,你居然能夠集中這麼多人的力量一起來攻擊我?”
輕輕的搖了搖頭,盤虞低沉的說道:“你們這個世界的力量真有意思,你們居然能夠同心協力的聯手抗敵?這種事情,在盤虞世界……”
這種事情,在盤虞世界絕對不可能發生,虞族的貴族們從來不會真正的信任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而這一切都源自於盤虞,他的目標是吞噬一切以增強自身,他實實在在是一個極度自私、冷酷無情的存在。
對盤虞而言,‘信任’實在是太奢侈、也太無用的概念。
反正,他也無需信任任何人,他身邊的一切都會被他吞噬掉,他為何要信任別人?
“為什麼要反抗?為什麼要掙扎?你源自於我,你就應該回歸於我!”盤虞的豎目死死盯著耶摩杉椰:“你們已經逍遙了太久、太久,你們的誕生本來就是一個錯誤,現在,是彌補這個錯誤的時候了。”
盤虞的豎目中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突然湧現,一股無形的吞噬之力狠狠的向耶摩杉椰逼近。
垚山城的城防禁制轟然震蕩,盤古世界的天庭劇烈的顫抖起來。垚山城在姬昊的精心布置下,整個城池聯通地脈、上應周天星辰,更和天庭的天地大陣緊密的連為一體。
盤虞想要吞噬城內殘留的異族,他的吞噬之力和垚山城的城防結界爆發了最直接的衝突!
巨大的吞噬之力猶如洪流淹沒了垚山城,順著垚山城光滑的城防結界向四面八方奔湧而去。
城外一道道弱水、一道道熔岩、一道道流沙、一道道毒水沼澤,還有四方血海中,姬昊布下的重重疊疊的防線中,無數精銳戰士的身體轟然崩解,無數龍族、鳳族的精銳身體崩塌瓦解,無數山精水怪凄厲的嘶吼著化為烏有,無數的血池幽鬼和半龍修羅身不由己的被無形的吞噬之力攪成了碎片。
盤虞大口的吞咽著,恐怖的吞噬力量一點點的剝離垚山城厚重的防御結界,與此同時城外無數的垚山城所屬精銳不斷的被他大口吞下。
自詡為‘敖日天’的敖昊,連同數十條古龍王驟然化為大片血霧。
好些驕傲的鳳族精英還沒來得及騰空逃走,他們的羽毛就紛紛脫落,隨後血肉化為灰燼。
無支祈還有袁力父子統轄的大群山精水怪嘶聲哀鳴,他們面對盤虞毫無反抗之力,他們甚至沒弄清究竟發生了什麼就已經魂飛魄散……
‘哢嚓’一聲巨響傳來,偌大的垚山城劇烈的震蕩了一下,城池的地基裂開了無數條細小的縫隙,無形的吞噬之力居然要將整個垚山城連根拔起投入盤虞嘴中。
天庭的天地大陣劇烈的震蕩著,大陣竭力鎮壓垚山城不讓他飛起,但是天庭自身都在劇烈的顫抖,偌大的天庭隱隱有從蒼穹之上墜落的征兆,天庭的好些地方都裂開了大大小小的裂痕,無數烈焰濃煙不斷從裂痕中噴出。
垚山城的城牆上,雨牧擋在了精力衰竭的風行面前,他高高舉起了瘟神幡,向盤虞無奈的搖頭苦笑了一聲,然後用力一口血噴在了瘟神幡上。
瘟神幡轟然崩解,化為一道最為惡毒的瘟毒詛咒向盤虞打了過去。
盤虞輕蔑的看了一眼瘟神幡所化的瘟毒詛咒,不以為然的將他一口吞下!
雨牧慘嚎一聲,不斷噴出大口的鮮血,他的身體急速的瘦削了下去,好似全身精血都被抽空了一般。
城牆上,一直都有點神經叨叨的太司突然抬起頭來,他的眼珠锃亮猶如夜貓子,很認真的向少司說道:“前幾天,我認真的數了數,我現在有子嗣一共千二百人。所以,我族血脈不會斷絕了。”
‘嘻嘻’一笑,太司咬斷了小半截舌頭,將大口血水噴在了釘頭七箭書上,然後用力向天地拜了下去。
少司尖銳的長嘯了一聲,她滿頭長發驟然變得枯白一片,她口誦晦澀難懂的咒語,雙手結印遙遙按向了盤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