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眼中,即便是初入始境的強者都是高不可攀的存在,因為這等人物,放在木靈界任何一個頂尖勢力當中,都是屬於老祖級的人物,高高在上。
如今卻從白雨柔口中得知,想要對付他們的竟然是傲視整個木靈界的天王級強者。
這如何不讓他們心驚。
因此,在聽到這一消息時,連同卿長老和楚天行在內,所有神王都被嚇傻了。
一時間,沒有人再次出聲,場中氣氛陷入了一股詭異的凝重,一股絕望和恐懼的氣息在悄然間彌漫。
足足過了半響,楚天行才語氣嘶啞的問道:“小姐,楚某不明白,我們不過神王境實力,又何德何能,能夠引起修為臻至天王那種層次的強者關注?”
楚天行的話,喚醒了同樣陷入呆滯的另外幾名神王,於是,包括卿長老在內,余下五名長老紛紛開口,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是啊,小姐,我們不過是白帝家族長老而已,又沒有做出什麼傷天害理之事,如天王那種高高在上的人物,又為何會盯上我們這些小人物呢?”
“就算真要殺我們,也犯不著天王親自出手吧......”
“我們究竟做錯了什麼,犯下了什麼十惡不赦的罪行,竟然引得天王來抹殺我等......”
......
聽著他們的言語,白雨柔的神色變得極其復雜,情緒低落的道:“你們是被我牽連的,鐘鼎天王真正要殺的人,其實應該是我,因為一些原因,他不會讓我活下去。”
白雨柔語氣一頓,她神情有些恍惚,輕嘆道:“當年,白帝身受重創,曾幾度傳出白帝即將隕落一事,使得我們白帝城的聲勢一落千丈,而我們想出唯一能讓白帝傷勢恢復的辦法,便是煉制萬物神照丹。”
“煉制萬物神照丹的材料難尋,家族的言祖和宗祖卻始終以種種借口推諉,不願前往絕命谷對付地翼王,被逼無奈,我只好帶著諸位獨自前往絕命谷收集材料,對付地翼王。”
“與地翼王的一番苦戰,在加上回返途中的言祖截殺,最終使得我們這邊的長老,只剩下你們幾人存活。”
“這一路走來,我們度過了多次生死劫難,最終還能活到現在,並在此時此地相聚,實屬不易。”
“可眼下,我面臨著來自於天王級強者的殺機,這是一場必死之局,注定無法生還......”
白雨柔的胸口,似堵著幾塊大石,壓得她呼吸沉悶,她深吸了幾口氣,神情落寞:“因此,諸位長老也沒必要跟隨白雨柔去赴死,大家...請自行離去吧。”
白雨柔的話,讓場中的幾名神王神色一怔,卿長老急道:“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鐘鼎天王要殺的人是我,你們如果繼續和我在一起,那恐怕也是難逃此劫,若離開,或許還有活命的可能。”白雨柔神情有些木然,似乎已經認命了。
卿長老張了張嘴,剛要開口說話時,卻被白雨柔出聲制止了:“大家都不要再說了,我知道大家都不是怕死之人,但這般毫無意義的死去,不值!”
旋即,白雨柔召集了身邊的所有族人,一大群人就這麼浩浩蕩蕩的彙集在這處小院中。
當著所有人的面,白雨柔沒有絲毫保留,將她所遇到的危機以及所面對的敵人告知了所有人。
這些屬於白帝一脈的族人,雖然是精英隊伍,但實力最強的才不過主神境,更多的都是處於主神以下。
因此,當他們聽到鐘鼎天王時,所流露出的神情也是與幾位神王一樣,全部都被嚇傻了。
“我知道告訴你們這些,只會給你們徒增壓力,但我們都是白帝的後人。作為後輩,我們必須要知道我們的先祖,究竟是死於何人之手,我們必須要知道,我們最大的仇人是誰。”
“我不指望大家能為先祖報仇,因為這太不現實了。但是,我們卻必須要知道那個人是誰......”
白雨柔站在屋頂上,柔和的微風吹得她的長發微微擺動,她的眼神中帶著一股悲涼之感,目光緩緩的從下方的所有族人身上掃過:“大家都散了吧,忘記你們是白帝家族的人,離開劍帝城,隱姓埋名,在和平域中好好的活下去。”
“不行,雨柔姐姐,我們不能讓你一個人面對危險,大家同為白帝後人,要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起......”
“我們不走,我們絕對不走,就算是天王又如何,我們要留下來和小姐一同抗敵......”
......
人群中驚呼不斷,一名名白帝族人紛紛發出豪言壯語,悍不畏死,誓要與白雨柔並肩而戰。
沒有人離去,所有人都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留下!
站在人群中的白月夜,其目光中也同樣露出悍不畏死之色,堅持不肯離去。
可就在這時,白月夜似乎想起了什麼,眼中光芒一亮,立即高聲說道:“雨柔姐姐,我知道一個安全的地方,或許能化解我們的困難。”
白月夜用修為喊出的這句話,頓時壓制了全場的喧嘩,清晰的傳入到每一個人的耳中。
頓時,四周變得鴉雀無聲,包括白雨柔在內,所有人的目光齊齊彙集在白月夜身上。
“月夜,你剛剛說什麼?你知道一個安全的地方能化解我們的困難?”
“月夜,你說的是真的嗎?在這種關頭,你可千萬不能開玩笑啊?”
......
周圍的白帝族人七嘴八舌的問道,一個個眼中都露出希翼之芒。
雖然他們悍不畏死,可若是有能夠化解此次危機的機會,他們自然會抓住。
“月夜,你在胡說什麼?”站在白月夜身邊的白長林神色一急,他一直都和白月夜在一起,同時也是對白月夜最了解的人,可據他所知,白月夜根本就不可能尋到這個安全的地方。
畢竟那可是九大天王之一啊,而不是尋常的強者。
白月夜轉過頭盯著的白長林,目光明亮有神:“長林,你忘了嗎,之前我們在城中可是遇見了他,他親口告訴我們,如果我們遇到了無法解決的危險,就去找他。”
“他可是信誓旦旦的說,我們如果在他那裡,會非常安全!”
“你...你...你竟然連這也信?”白長林瞬間想起劍塵,這頓時讓他有一種吐血的衝動。
“白月夜,你...你不會是被嚇傻了吧,怎麼連一個身殘之人的話也相信啊?”其余幾名見過劍塵的白帝族人,也是紛紛捂著腦袋,頭疼不已。
“白月夜,究竟是怎麼回事?”白雨柔目光盯著白月夜。
“雨柔姐,你可還記得我們之前在絕命谷獵殺古林獸時,被楚長老意外救下的那個人。之前我們在劍帝城中見過他,還和他閑聊了一陣子,這個人神神叨叨的,感覺什麼都很懂的樣子,還說什麼我們要回白帝城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最後在我們要離開的時候,他讓我們遇到了無法解決的困難,就去他的地方找他,還說我們在其他地方會很危險,但在他的地方,就十分安全。”
聽聞此言,白雨柔眉頭頓時一皺,腦中浮現出一道雙腿石化,乘騎一只低階靈獸的身影。
而楚天行,則是眼中閃過一束精芒,陷入了沉思。
白月夜繼續說道:“雨柔姐姐,不知為何,我總感覺那個人的身份挺不簡單的,別的不說,但消息挺靈通的,知道的東西不少。就比如之前雨柔姐姐去獵殺地翼王的時候,結果雨柔姐姐剛走,他就知道絕命谷中有兩只聖獸,這個消息,可是連我們白帝家族都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