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長老。”
在段凌天的面前，趙昆狂妄自大，可在眼前這個生死堂的天殿長老面前，他卻又溫順得像是一只貓。
面對天殿長老的詢問，段凌天也點頭。
“你就是凌天？”
很顯然，這位天殿長老對段凌天的興趣，比對趙昆的興趣大得多，他只是淡淡的掃了趙昆一眼，隨後注意力便完全集中在段凌天的身上。
看到這一幕，趙昆眼中閃過一縷寒光，“沒點眼力勁的老家伙，難道不知道這個凌天馬上就要變成死人了嗎？”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他不得不承認，不論實力，只論天賦，他拍馬也趕不上這個凌天。
雖然他現在的修為比這個凌天高，但他幾歲，凌天才幾歲？
根本沒有可比性！
眼看天殿長老特意看過來，段凌天也不好再點頭，微微一笑說道：“我是凌天。”
“聽說你如今的一身修為，不過中聖境巔峰……而他，卻已在幾日前突破到大聖境初期。你，當真要和他立下生死契約，進行生死之戰？”
天殿長老問道。
這一次，段凌天還沒開口，趙昆就已經忍不住插嘴道：“長老，你作為生死堂的負責人，你的職責應該是見證我們立下生死契約吧？至於其它的事，似乎還輪不到你管吧？”
這個時候，哪怕是冒著得罪這位天殿長老的風險，他也必須開口。
誰知道對方繼續勸下去，凌天會不會改變主意！
一旦改變主意，他找誰哭去？！
他還准備殺了凌天，去找他們趙家一脈的護法大人領賞呢！
“趙昆，你這是在質問我嗎？”
作為生死堂的負責人，這位天殿長老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燈，再次看向趙昆的時候，眼中厲芒四射。
“趙昆不敢！”
趙昆連忙低下頭，但嘴上卻還是繼續說道：“正所謂‘忠言逆耳’，還請長老公事公辦，不要干擾太多！”
“我老家伙做事，還輪不到你這小輩指手畫腳！”
天殿長老沒想到趙昆敢如此放肆，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輪不到他對你指手畫腳……可輪得到我對你指手畫腳？”
就在不少人都覺得趙昆要倒霉的時候，一道聲音自遠處傳來，語氣間充滿了威嚴，同時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敢這樣跟天殿生死堂的負責人說話，他們都想知道對方是誰！
“父親！”
在場之人，趙暨是第一個沒回頭就認出這道聲音的人。
認出以後，趙暨一臉驚喜的轉過身來，飛身掠向自遠處踏空而來的中年男子，與之彙合在一起。
“是趙登副府主！”
“沒想到連趙登副府主都來了……看來，凌天和趙昆這一戰，很吸引人呢。”
“要是知道趙登副府主都親自來了，那些沒來的人肯定後悔。”
……
認出趙登以後，在場的一群玄空府弟子感到驚訝的同時，又是一陣議論紛紛。
“趙登？”
看到趙登，段凌天眉頭不由皺起，沒想到這家伙竟然也來了。
想來看他的好戲，看他是怎麼被趙昆殺死的嗎？
只可惜，怕是要讓他失望了……
“凌天師弟！”
與此同時，又一道洪亮的聲音自遠處傳來，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段凌天的眼前。
“古力師兄！”
看到來人，段凌天的臉上難得浮現笑容，他沒想到古力竟然也來了。
“趙副府主竟然也來了……看來，趙副府主對這一戰也很期待吶。”
古力來到生死堂外，第一時間看向趙登，主動跟趙登打了一聲招呼。
“隨便過來看看。”
趙登淡淡說道。
在玄空府，論身份，拋去玄空府副府主的身份，他和古力都是護法之子。
論天賦，他不如古力。
論實力，他比古力強不少，但卻是因為他比古力年紀大，等古力到他現在這個年紀的時候，實力只會比他強，不會比他弱。
甚至於，若干年後，古力十之八九能超過他！
正因為如此種種，面對古力的招呼，他也不好無視。
古力點了點頭，隨即踏空而出，到了段凌天的身邊。
不過，他第一個開口招呼的人，卻不是段凌天，而是立在段凌天對面的那位天殿長老，天殿生死堂的負責人，“程師叔，幾年不見，你還是跟以前一般年輕！”
“你這小子，還是跟以前一樣，喜歡油嘴滑舌……聽說你現在已是《玄空榜》第一人，很不錯。”
天殿長老笑著回應古力。
“凌天師弟，這位是程雲程師叔，算是我父親的師弟……他的師尊，和我的師祖是師兄弟。”
這時，古力向段凌天介紹道。
“程長老，我不知道你是古師兄的師叔……剛才多有冒犯，還望恕罪。”
得知眼前這位天殿長老的另一層‘身份’以後，段凌天只是楞了一下，便主動向他拱手道歉。
剛才，程雲主動開口提醒他不是趙昆的對手，他還有些納悶：
他根本不認識這個天殿長老，對方怎麼會那麼好心提醒他？
現在，得知程雲是古力的師叔，段凌天頓時也是恍然大悟。
他相信，他和古力交好的事，程雲肯定知道，要不然未必會提醒他。
段凌天想到了這一點，一旁的趙昆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他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心裡祈禱著一會千萬不要發生變故。
這個凌天可一定要和他簽下生死契約！
千萬不要在關鍵時刻反悔！
如果段凌天反悔，不和他簽訂生死契約，他就算再想殺死段凌天，也不敢在玄空府駐地裡面動手。
“程長老，既然他們是來立生死契約的……你便將生死契約拿出來，讓他們打上自己的掌印便是！我可想早一點看到接下來的一場龍爭虎鬥，相信那必然會是非常精彩的一場戰鬥。”
與此同時，趙登也帶著趙暨走了過來，趙登看向程雲說道。
言外之意，無非是催促程雲趕緊拿出生死契約，讓段凌天和趙昆立下。
“父親！”
而就在趙登話音剛落，程雲看向古力的時候，趙登的耳邊，突然傳來一道傳音。
趙登聽得出來，這是他兒子的傳音，“暨兒，怎麼了？”
“父親，你快命令趙昆反悔，不要讓他立下生死契約！”
趙暨繼續傳音，語氣間充滿催促之意。
“為什麼？”
趙登不解，“你不是早就想讓這個凌天死嗎？今日，只要他立下生死契約，面對已經突破到大聖境的趙昆，他必死無疑！”
“這個我知道，我就是現在不想讓凌天死……父親，我想親自殺死凌天，不想借他人之手！”
趙暨又道。
“暨兒，你是不是昏頭了？當初你爺爺下令要殺凌天的時候，你非常贊同……怎麼到了這個時候，你反倒反悔了？”
趙登有些納悶，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是不是吃錯藥了。
趙暨自然沒有吃錯藥！
他之所以前後變化那麼大，是因為他先前沒有超越段凌天的希望。
而現在眼看著《噬陰魔功》就要到手，只要給他一兩年的時間，他就能超越段凌天，所以，殺段凌天這件事，他不想假手他人。
只是，他的想法，他能說嗎？
“父親，我最近修煉緩慢了許多，我覺得應該跟這個凌天有關……我擔心，如果不是我親手殺死這個凌天，我的修煉會受到不小的影響。”
趙暨找了一個拙劣的借口。
“暨兒，父親知道你想親手報仇……只是，以你的天賦，以後你和凌天的差距，只會越來越大！到得最後，別說是你，就算是我，乃至你爺爺，怕都是壓不住他！”
趙登說道：“所以，你不要任性了，讓趙昆殺死他就行了。”
“至於你說的修煉問題，完全不是問題！主要這個凌天一死，你心裡自然高興，心裡一高興，修煉效率自然也就上去了……相信父親，父親是過來人。”
趙登一口氣說完。
緊接著，不管趙暨找什麼借口，趙登都沒有制止趙昆的意思。
最後，趙暨都差點忍不住說出《噬陰魔功》，幸好他在最後關頭及時的忍下來了。
在趙登父子傳音期間，程雲也和古力進行了傳音交流。
他希望古力勸段凌天反悔，不要和趙昆立‘生死契約’，因為他不覺得段凌天有勝算。
對此，古力也傳音問了段凌天。
得到段凌天斬釘截鐵的答復以後，古力對程雲說道：“程師叔，放心吧……凌天師弟不會做沒把握的事！將生死契約拿出來吧。”
雖然不知道古力為什麼如此信任段凌天，但到了這個時候，程雲也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也沒用。
因為就連當事人都比他淡定得多！
所以，在趙登再次看向他，准備進一步開口催促的時候，他及時的取出了‘生死契約’。
轟！！
玄空府生死堂的生死契約，乃是一面巨大的石碑，轟然落在地上。
一眼看去，可以看到上面密密麻麻雕刻著一行行清晰的文字，正是生死契約的內容。
而在石碑的下方，留著兩個空位。
“你們各自在上面打上一掌，這生死契約，便算成了。”
程雲看向段凌天和趙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