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表面上看起來,陳六合是來澄清嫌疑的!可實際上,陳六合是帶著很大的威脅成分而來啊!他就是要用仁衝這個籌碼,來警告我們薛家!”
薛定方凝著老眼,陰沉沉的看著遠方,道:“陳六合在警告我們,要麼乖乖出局,不要管他和龍殿的紛爭!要麼就跟他陳六合一起針對龍殿,不要想著沒事就找他陳六合的麻煩!否則的話,他要殺薛家人,太容易!”
聽到這話,管家的臉上猛然迸發出了一股狂暴怒氣,他沉聲道:“猖狂!這個陳六合,狂出了天際!在江北,竟敢如此目中無人,他是在尋死!!!”
“尋死?”薛定方搖搖頭道:“恰恰相反,陳六合太聰明,也太高明!他這樣做是為了更好的自保,是為了讓自己的勝算變得更大,是為了打開江北的局面!”
薛定方眼中閃過一抹驚艷,道:“這個陳六合,讓我刮目相看啊,我真的沒想到,仁衝的一個意氣用事,竟會讓局勢發展到這個地步......”
“老爺,我們饒不了陳六合!”管家凶言厲厲。
“怕就怕陳六合狂有所依啊,畢竟他到現在,都還沒在江北亮牌,誰知道他手中有沒有牌?沈家的底蘊,還是不容小覷的,金錦年就是最好的例子!”
薛定方沉聲說道:“如果沒有底牌的話,陳六合又憑什麼一路北行?連江北這口龍潭虎穴都敢來闖,他肯定不是來找死的!”
“這也是,陳六合出現之後,李觀棋為什麼遲遲沒有動手的主要原因!”
薛定方說道:“局勢雖然明朗,但李觀棋還想再看得清楚一些!”
“老爺,照你這麼說,那我們豈不是得咽下這口惡氣不成?”管家凝眉問道。
薛定方臉色沉著,半響後,說道:“先看看仁衝的情況再說吧!如果仁衝死裡逃生了,那一切還有的迂回!如果我孫兒有個三長兩短,那就怪不得我薛家趕盡殺絕了!”
丟下這句話,薛定方也失去了繼續討論下去的興趣,轉過身,大步離開了病房,管家緊緊的跟在他的背後!
......
陳六合走出了醫院,外面陽光明媚,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陳六合回頭看了眼醫院大樓,臉上露出了一個無比舒暢的笑容。
離開了醫院沒多久,漫步在大街上的陳六合接到了杜月妃打來的電話。
“怎麼樣了?薛家上鉤了嗎?”杜月妃一開口就詢問道。
陳六合灑然一笑,道:“你這麼聰明,怎麼會問出這麼愚蠢的問題呢?”
杜月妃不溫不火道:“我這不是出於對你的極度信任嗎?這就叫做夫唱婦隨!”
陳六合被嗆了個啞口無言,頓了頓,他才說道:“反正話已經當面跟薛定方說了,至於他們薛家會怎麼想,那就不管我的事情了!”
“你覺得薛定方會相信你的鬼話連篇?”杜月妃不以為然的說道:“六合,我說實話,你這件事情做的不算精妙,只要足夠聰明,就能輕易看穿你的把戲!”
“只要稍微了解你的人,就知道,這件事情是你自導自演的可能性最大。”杜月妃道。
別看杜月妃身在中海,可以她的能量,在江北找幾個槍手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陳六合不以為然的聳聳肩,道:“知道便知道,又能如何?我壓根就沒想過能夠漫天過海!但真相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手段和勢態!”
“我打賭,就算薛定方猜到了是我,薛家也不敢對我做什麼過分的事情!”陳六合大大咧咧的說道。
電話中的杜月妃發出了幾道嬌媚的笑聲,她道:“現在的你,真有點無賴的樣子!你這是吃定了薛家不敢跟你魚死?”
“這就是一個大家族和一個孤家寡人之間的區別了!家族越大,所要顧忌的事情就越多,在很多時候,撕破臉皮也是需要勇氣的!”陳六合胸有成竹的說道。
“你將薛家的軍,你就不怕把薛家逼急了,跟李觀棋聯合起來對付你?你在江北本就如履薄冰危機四伏,再多個薛家,你也就只能跑路了。”杜月妃幸災樂禍的說道。
“有證據嗎?薛家憑什麼說我是謀害了薛仁衝的真凶?沒有證據就把屎盆子扣我頭上?這不是欺負人嗎?就憑這一點,薛家都得好好斟酌斟酌。”
陳六合撇撇嘴說道:“我不怕薛家跟李觀棋合作!反倒薛家應該怕我會不會變成一條瘋狗死咬他們!我陳六合能力不是很大,但要薛家死幾個人,還是簡單輕松的!”
“薛定方敢賭嗎?他不敢賭,起碼是輕易不敢賭的!”
陳六合頓了頓,又道:“除非,薛家有證據證明薛仁衝就是被我所害,那我就真的該跑路了!連胡攪蠻纏的余地都沒有......”
“你放心吧,那個槍手已經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永遠不可能再出現,連屍體都沒有!”杜月妃輕描淡寫的說道。
陳六合這才咧嘴一笑,道:“你辦事,我放心!”
“六合,我第一次發現,原來你這麼卑鄙。”杜月妃語態含笑的調侃道。
陳六合嘿嘿一笑,道:“沒有的事,我也是被逼無奈嘛。”
“你這突來舉措,雖然卑劣,倒也算是神來之筆,估計能把李觀棋氣得不輕!誰能想到,你會這麼快的做出反應,玩了這麼一個出人意料!”杜月妃說道。
陳六合翻了個白眼道:“都怪薛仁衝那小子不知死活,跑到我跟前來張牙舞爪,還不依不饒,我是吃虧的主嗎?不拿他開刀拿誰開刀?”
頓了頓,陳六合又道,帶著幾分埋怨:“不過老杜,你下手也忒狠了一點吧?我不是只讓你找人整他個半身不遂嗎?你怎麼直接讓人放槍了?放槍就放槍吧,還是一連三槍......”
陳六合沒好氣的說道:“我看你這架勢,明擺著是把薛仁衝往死裡整啊?”